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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观棋不语

作者:type_oemga X 三品不良 时间:2020-11-04 18:51:03 标签:瓶邪 盗墓笔记

强光之下,石人背后空荡荡的,只有孟婆铃在地上打着转,发出一阵低沉的怪响。
他娘的,上当了!
我抬起头,忽然感到头顶传来奇怪的躁动,而陈皮阿四的声音则从不远处飘来,“那你就去死吧!”
耳边传来咻咻的响声,那是铁弹划破空气的劲风。我勉强转身趴下,可背上还是传来一阵剧痛,跟着就是一连串的咔哒声,估摸是“闷油瓶”想开火了,我也顾不上许多,赶紧喊道:“别开枪,下来找掩护!”
一边说我一边逃命,想着头最重要我几乎是用抱头鼠窜的姿势跑的。“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来,一把捞起我就像夹了只大米袋子,“什么掩护?去哪儿?”
“马马马马马!”我手舞足蹈了一会,蹬着腿就喊,“马肚子下面!”
“闷油瓶”会意地一矮身,带着我滚了几下就到一座石马的下方,陈皮阿四则在一旁怒骂,“小鳖崽子,有本事躲一辈子!”
“你不听我的就自生自灭吧,索命的来了!”我喊了一句,用手电扫出去,只见密密麻麻都是扑棱着的黑影,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看来这回人面鸟是大军压境,想脱身没那么容易。陈皮阿四大概也发现了,惊慌地喊了几声,突然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闷油瓶”听到后也十分紧张,借着光线,我才看清他拿的是一杆刺刀步枪,几只人面鸟已经飞落到地面,伸着爪子想把我们从马肚子底下勾出来。他端起步枪用前方的刀尖和它们打斗,谁也占不着便宜,可我守的这边空档就多了,只是勉强用刀招架。也没挡几下,我眼角的余光就扫到一个迅速靠近的人影。
“让开,让开!”
这人居然是陈皮阿四,他身上衣裳破了,半边身子鲜血淋漓,蹲下身就想要挤进来。还没等我有所反应,“闷油瓶”把枪塞到我手里,双手抓住条马腿,腰身一挺,就把陈皮阿四踢得飞了出去。
陈皮阿四飞出没多远,我眼前一暗,就看到一只巨大的人面鸟掠下来,两只大爪钳住他的双肩,鸟头一抬便升了上去,一路发出胜利的怪叫远去。
几只人面鸟追着那只鸟腾空而起,估计是想去抢食。我看得目瞪口呆,“闷油瓶”拿过我手里的枪刺了好几刀,掉头问:“怪鸟越来越多了,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之前每次看见,我都是跑路的。”
“闷油瓶”的脸色顿时黑了,我估计这样确实顶不了多久,在脑子里拼命搜刮对应办法,忽然就想起一件事。
“对了,护城河底下,我们冲过去。”我对“闷油瓶”道,“那里怪鸟不敢去。”
他啧了一声,“太远了,怎么冲?”
“你想办法开道吧。”我也是懵了,现在顷刻间也想不出好招,“开枪可以打它们,但是声音会招来更多的鸟,我们再坚持一下,看看形势有没有变化?”
“闷油瓶”又沉默了一下,我以为他不乐意,谁知他白了我一眼,“你不让开枪就为这个?只要打得比来得快不就结了?”
我纳闷地点了点头,他推了我一把喊声“走”,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地奔了出去。
我们俩一路疾驰,“闷油瓶”端着枪一边跑一边点射,动作行云流水,只见人面鸟就像多米诺骨牌那样哗哗地往下倒。我暗暗吃惊,本以为自己的枪法已经是够快的了,但比起眼前这位简直是班门弄斧。难怪他有那样的自信,根本不用忌讳鸟越来越多。
有戏!我喜出望外,忽然听到“闷油瓶”喊了句“当心”,动作本能地滞了一下,就看到一只人面鸟迎面向我冲来,一下就把我抓到了空中。
六 棋语 32
我感到肩头剧痛,反手正想用刀扎它,耳边猛地一声炸响,肩膀忽然一松,身体下坠,竟撞在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发现竟是另一只鸟,而之前那只已经惨叫着掉了下去。
我这才明白刚才是枪响,心说“闷油瓶”算得也太精了,要是他直接打死那只鸟,搞不好我会摔死,但从鸟爪换到鸟背,变被动为主动,我就能想办法让它飞得低点。
被我砸在背上的大鸟吓得不轻,翻腾着想把我甩掉,几次擦过岩壁,简直比过山车还刺激,我根本看不见地形,只得死命抱着它的脖子缩起身体,免得被撞成肉饼。
我的手电大概是摔坏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便格外显眼。“闷油瓶”端着枪在跑,应该是想救我,但是鸟太多了,他每跑几步就得停下厮杀,眼看距离就越来越远。四周充斥着人面鸟的怪叫,也不知有几百几千,我心知这山寨闷油瓶是靠不住了,奋力挣了几下爬到鸟头处,挥刀就朝它眼睛扎了下去。
怪鸟发出凄厉的惨叫,挣扎得比刚才更加激烈,大嘴越张越大,一只口中猴竟从鸟舌下翻了出来,张开獠牙便往我胳膊上咬。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扯下它就用力摔了出去,这东西热乎乎滑溜溜的,临死前反口一咬,硬生生在我手上拉了好几道齿痕。
没了口中猴后怪鸟的气势一下子焉了,我也顾不得去捂血流如注的伤口,反而把刀往深处捣了捣。这纯粹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可我不能让这鸟带着我无边无际地飞,只要不摔到头就是我的胜利。
这怪鸟越飞越慢,我听着四周扑棱的翅膀声渐渐少了,估计已经脱离了大部队。它瞎扑腾了几下终于飞不动了,跌跌撞撞地落到地面。我从鸟身上翻下来,将刀拔出后再也使不出力气,便靠着鸟尸坐下,不停地喘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闷油瓶”的灯光从远而近,我才强行打起精神。喉咙说不出话,我用刀敲击地面当信号,总算引得他向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光的关系,他的脸色很难看,“就没有人说过,你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太没章法?”
我哼了声:“就没有人说过,你对你的枪法太自负,关键时刻会掉链子?”
“闷油瓶”一直绷紧的表情忽然放松了,一直端着的枪口放了下来,
“很久以前,有。”
他喘着气在我身边坐下,看来也累得够呛。这只怪鸟已经死透,空中也听不到鸟叫了。我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再追问。他的表情让我觉得这不是一个该去细究的问题,特别是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张形似闷油瓶的脸上,哪怕不是他本人,也让我感到很不适应。
“闷油瓶”抬起我的手臂帮我包扎,我活动了一下,没有伤到骨骼,又换了个问题问他,“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闷油瓶”对我笑了笑,“是张起灵叫我来的。”
他的声音刚才已经变了,可是我一直没听出来,现在越发觉得耳熟,忽然想起哪里听过了,“阿丑?”
他点了点头,拉紧手里的绷带,我嗷了一声,“操,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不是勾搭,这就是一个局。”阿丑的神情还是淡淡的,“我本来是去裘德考那边,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
我心里一动,听他往下解释,才发现事情确实不简单。原来小花早就发现了杀向天宫的队伍有两支,在我混入陈皮阿四队伍的同时,他也派人调查了另一支队伍,发现他们背后的老板是裘德考。
中国大陆对于“寻宝专家”从来都不友好,加上三叔的故意搅局,在我们出发到天宫前,国家对海外公司的活动进行了严打,小花轻而易举地就拿到了珊瑚公司的大量资料,在其中意外地发现闷油瓶和裘德考的往来记录。
“是去海底墓的那次吗?”我问阿丑,他没有否认。
“虽然是假托一个学者的身份进去的,但确实是他。”阿丑继续道,“最后裘德考他们还是想办法进来了,找了一个国内的地质勘查项目,以技术支持方的名义。当然他们受到了很多的限制,除了队伍人员构成比例以外,也不允许他们和海外连线。我就是那时突发奇想,假扮成张起灵混了进去,谎称是裘德考安排在内陆接应的专家。这一招确实起了效果,就是出了点意外。”
“他们发现你是假的了?”
“不好说,”阿丑耸了耸肩,“那个叫阿宁的女人,对我的态度一直很暧昧。进入天宫后,她让我在指定时间去一个地方,结果在那里,我遇到了真正的张起灵。”
“怎么会这样?”
我陷入了沉思,连肩膀和手上的疼痛都不觉得什么了。阿丑见我愁眉紧锁,冷笑一声道:“也许是那婆娘不想自己动手,让张起灵来处置我,只是没想到我们是熟人。”
“没这么简单,以我对阿宁的理解,她不是喜欢绕圈子的人,要搞你她自己就会动手。”我捏了下眉心,忽然就想到了一些之前我忽略的事。
我的出现对闷油瓶来说是一个意外,他早就想好要在天宫背叛陈皮阿四了,如果我是他会怎么做?
阿宁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真的是巧合吗?虽然说阿宁会知道天宫的方位也是在海底墓得到的线索,可那时闷油瓶想阻止的话是完全办得到的,从一开始他就在故意放水。
我抹了把自己的脸,感觉思路清晰了很多,我问阿丑,“你见到张起灵的时候,他看着意外吗?”
“并没有。”他愣了一下,又补充说,“我感觉,他原本就在那里等人,只不过不知道会是我。”
“这就对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但之前他已经和阿宁他们协商好了,让他们做后援。他给自己留了后路,那个后路就是裘德考的势力。”
我说完后,又感到几分不自在。阿宁明知阿丑是个西贝货,居然不拆穿他,而是将他送给了闷油瓶,感觉有点怪怪的。她到底在想什么呢?这个女人的城府,似乎比我想的要还要深。
阿丑听后沉默了一下,忽然歪嘴笑了笑,“难怪——”
“嗯?”
“我们一见面就交底了。”阿丑道,“他说,按约定有一件事要我帮个忙。但在此之前,我要先赶回到这里来救你。”
六 棋语 33
“等等,”我感觉他的话里大有深意,“他知道陈皮要在这里杀我?”
“不算是知道,推测吧。”阿丑皱了皱眉头,“他说,正殿前的神道处,是陈皮阿四跟他约定的交货地点。他原本是打算爽约的,但是现在局面发生了变化。”
说着他呼出了一口气,“他说的变化就是你吧?我有问他会发生什么,他说,如果陈皮阿四没有出山而是直入天宫,那么形势已经失控了。以陈皮阿四的个性,他不会在势均力敌的情势下发难,肯定会选择在神道处逐个击破。所以我要先赶回去,助你一臂之力。”
“连这都估算到了……他觉得我还是不行吗?”
我心情有些复杂。闷油瓶又一次救了我,不过,他居然能猜到离开后的事态发展,知道我不会听他的话离开,甚至连我会在哪里落难都预想到了。这就像作弊被发现一样,一瞬间让我有种被看透了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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