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灵失格
……
不能称之为战斗的战斗发生得太快了,真要说的话就跟无惨捏碎童磨的头颅一样迅速,蝴蝶香奈惠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她看着已经失去光彩的鬼的眼睛,还有他以缓慢速度逐渐风化的身体。
“走吧。”太宰治没有解释,甚至没有多说两句话的意图,他兀自拉开门,几乎要把先前发生的一切当作是梦境。
“你不是说过想要活下去的吗?”他对还在愣神的蝴蝶香奈惠说,“现在的话,勉强算是实现了愿望的第一步吧?”
“你……”她不由自主地轻声问,“你是神明吗?”
与鬼相对的不老不死的存在,在日光下行走,动动小手指头就能化解险恶的血鬼术,更重要的是……实现了她可以活下去的夙愿。
[是神明吧?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到这些事吧?]
“不,当然不是。”太宰治说,“我只是个怪物而已。”
“靠近了就会引起不幸的怪物。”
……
“滋啦……滋啦……”耳边传来了久违的电流声,这可不是童磨与无惨之间糟糕的心灵连线,而是来自久远未来的的科技。
“晚上好。”通讯那头传来梅林的声音,甚至都不是达芬奇亲,他说,“预算时间刚刚到零点就被master逼着重新连接,和我们猜测得差不多,在到观测时间之前,无论怎样尝试都没有办法联通上你。”
梅林有一把好嗓子,说话动听得像在唱歌,只可惜歌声中一点儿情感都没有,他操着温柔的大哥哥人设,可迦勒底的聪明英灵都知道,这半梦魔甚至没有人类的情感。
太宰不由自主想:[同样是体会不到人类情感的,梅林就比童磨好太多,果然童年时期受到的教育至关重要,而有没有二分之一的非人类血统也成为了关键。]
从迦勒底英灵的构成来看,非人类似乎永远比单纯的人类要高级一点儿,在冠位候补中,太宰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
[不,倒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情况,只能说身体是人类的,心灵完全是个怪物吧,人会出于恐惧而远离我,这是很正确的,简直像是希腊神话中的摩洛斯,只要靠近就会获得不幸。]
“大哥哥我一直跟master说没有事没有事,可她偏偏不相信,于是在这里先姑且问一下,在经过了五百年之后,你是否还安好?太宰?]
”当然。“顶着蝴蝶香奈惠不知道是惊悚还是单纯诧异的眼神,太宰治与虚空中的人说,“我还很好,心态五百年如一日地年轻,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愿望,然后随时随地能够执行回收圣杯的任务。”
最妙的是,他永远不会跟别人说自己的过去有多惨,蒙受了多少的苦痛,似乎在太宰治身上,苦难与不幸都消失了,他为了自己的目的能够付出一切,就像是燃烧的白蜡烛,只追求点亮火光。
“那……真是太好了。”梅林说。
[还没有失控,真是太好了。]
“让我跟他说,梅林。”藤丸立香挤上了台面,“你还好吧,太宰。”她对英灵的关心从来都是径直一条线,英灵之间的恩怨情仇,还有说不从道不明的打压排斥,神经大条的她从来都感觉不到,大体说来,藤丸立香是一碗水端平的好master,是百分之一百的好人。
——你能说她是好人,却不能说她是个完全正义的人。
“我当然不算好。”太宰治说,“只要您一天没有把他召唤出来,我就一天不得心安。”
藤丸立香第无数次说“我努力”,她看太宰实在不想多说,对过去的五百年也只字未提,只能把通讯切给梅林。
“特异点产生的原因有眉目了吗?”梅林与太宰治的对话格外公事公办。
太宰说:“大概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他说,“应该很快就能解决这件事,我的宝具还算克制他们的能力。”他说,“要是我没观测错的话,这时代的圣杯应该有两个。”
梅林不置可否,他对太宰倒是没什么堤防的心态,不如说比起其他人,梅林是以完全中立的姿态观察他的,他或许对其未来究竟如何抱有些许的好奇之心。
[他最有趣的是,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又似乎永远不会倒下。]
“那就麻烦你了。”梅林说,“五十分钟后master又要进行今日的召唤仪式,希望你和她的运气都足够好。”
……
“那些你需要知道的事情,稍后我会同你解释。”太宰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回去一趟,然后带着必要的人与物,转移至更安全的地方。”
“是因为上弦贰死了?”蝴蝶香奈惠问。
“不,我还给鬼舞辻无惨留了点儿信息。”太宰治耸耸肩说,“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一点儿短讯。”
太宰治说:“记得对看重的人告别。”
……
从蝴蝶香奈惠处得来的报告使珠世停滞不前的研究有了些许进展,思考一番后,她决定将自己现有的所有研究成果都汇总后给香奈惠。
“太危险了吧!”愈史郎不记得自己是第多少次跟珠世说类似的话,在跟鬼杀队成员产生交集后,愈史郎每天都在忧郁,“就算是再了不起的天才,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出这么多研究成果,只要是稍微懂一点儿人绝对会怀疑的!”
“所以,准备搬家吧,愈史郎。”珠世说,“鬼杀队队员的话,晚上应该会外出,当她不在时将笔记放在门口,离开就行。”
[完全劝不住。]愈史郎苦恼地想,[只要是珠世大人下的决断,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劝不住。]
他叹了口气说,“我去准备。”他说,“只有小部分实验记录是要带走的,剩下的我先委托人转移至新地点。”
“从你发现它是鬼杀队的成员起,我就开始准备转移了。”他不情不愿地说,“现在刚好能够用上先前的准备。”
珠世看了他一会儿,表情越发地温和,她是个漂亮的女人,甚至知道愈史郎孩子气的恋慕,可对她而言无论如何都只是孩子的幻想而已。
“帮大忙了,愈史郎。”她笑道。
“!”愈史郎的脸一红,内心骚动得像只尖叫鸡,不断喊着珠世大人太美了,她怎么能笑得这么好看之类的话,嘴上却还是道,“份、份内之事。”
打包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一直受无惨追捕,早就习惯了转移地点与东躲西藏,做好准备时大约零点,西洋钟的指针正对12,远处佛寺传来悠远的撞钟声。
蝴蝶香奈惠东京的住所不过是临时落脚点,又兼之要念书,对寻常人没刻意掩饰。
凌晨一点的东京陷入深沉的睡眠中,尤其是住宅区,安宁且黑寂,甚至看不见火光。珠世全部的研究成果都集中在厚厚的笔记本中,本子是新式的,字却用毛笔写,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使用汉字多得超过寻常日本人认知水平。
这是她从平安京时代遗留下的习惯,虽说已经有了假名,可贵族阶级的人还是习惯写汉字,活的时间越长,似乎就有些习惯越难改变。
蝴蝶家的门窗紧闭,光线也是不透的,珠世想,要不是人没有回来,就是都熟睡了。
[把笔记本放门口就行了吧。]想着她弯下腰。
“咔嗒——”
门内传来弹簧锁开闭的声响,珠世一惊,不由自主抬起腰。
“!”
笔记本的尖尖角磕碰在地面上,密密麻麻写满字的书页翻开,夜风吹拂,薄脆的纸张翻动,纸与纸打在一起,发出哗啦啦哗啦啦的脆响声。
珠世早就注意不到自己的姿态了,甚至连她的瞳孔都变成了鬼特有的竖瞳,她厌恶鬼相,多年不曾显露过,柔软的鞋底踩在地上,她向后退了好几步,仿佛看见了永不曾见过的邪魔。
“治、治君?!”声带微弱地颤动着,连同她的声音都小得像是一触即破的泡沫,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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