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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聂】纵横杀

作者:焦糖布丁 时间:2020-11-05 07:29:36 标签:强强 虐恋情深 武侠 边缘恋歌 秦时明月

  逻辑上说,其实我给他定韩王孙(不是韩信,而是历史上最后一直想要复国的韩王孙公子成)最好,因为这样可以解释张良对他的与众不同,张良一直的目的中包含了辅佐旧主重新复兴韩国的愿望,所以对旧主各种好。
  然而,历史上的韩王孙实在太傻逼了,太傻逼了,贪心胆小没有担当,最后把张良坑得惨,还被个餐具给砸死了————如此傻逼实在恕我无法演义自圆其说。
  我只能先随便按一个齐国公主到颜路身上,极其七龙珠,哦不是是七公主,以后不对再改呗。


第六十六章 谦谦君子
  帝国地牢,颜路身形憔悴,应该是被用过刑。他的手指受了伤暂时无法写字,更别说握剑。他此刻面带愧疚,看向隔壁牢间关押的人,道:“大师兄,若非因为路,大师兄本不该在此。”
  隔壁关押的正是儒家掌门伏念,他的情况比颜路好一些,衣袍虽然几日不曾换新却端方规矩一丝不苟,只是平日悬挂在腰间的玉佩这些值钱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此刻他正在奋笔抄写一卷竹书,从到牢中拿到竹简和毛笔之时开始,已经如此。
  伏念手下停顿片刻,他自从来了咸阳之后一直很沉默。
  墨家与纵横离开桑海之后,赵高的罗网借口儒家窝藏帝国要犯对儒家的小圣贤庄进行了搜捕,他与老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把火烧掉了儒家藏书楼的珍贵六国竹书。
  他只要停下来,眼中就是藏书楼坍塌化为灰烬的样子。所以他来到咸阳地牢之后,用身边所有值钱的东西换得竹书毛笔,开始默默背诵默写藏书楼中他能记得的所有竹简,一刻不停。此刻,他正默写到《尚书》中的《封许之命》。
  出乎意料,罗网大张旗鼓捉拿的要犯不是儒家刚刚收入门下的两个小弟子,居然是子房。儒家的三当家居然是帝国重要的犯人,这一点上作为儒家掌门的伏念责无旁贷。所以这颜路被落网密令押解入咸阳的时候,伏念自请其罪,称自己有失察之责。
  伏念以掌门的身份主动要求承担责任,将兵器谱排名第二的佩剑太阿献予帝王,才保住了儒家上下其余所有弟子,保住了小圣贤庄,也保住了荀况的竹屋不受侵扰。
  颜路谦谦君子,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他一直很自责:“都是我的错,若非罗网抓到了我与子房的把柄,大师兄又如何会——”
  不能说。
  不能提。
  但凡大儒皆知古今竹书字字留存不易,一朝被焚比万箭穿心更加难以接受。
  伏念痛,颜路更加愧疚难当。
  他们都在想儒家的著作不能毁在他的手里,儒家的理念不可断送在他们的这一代。
  伏念恍惚了一会儿,才看向师弟,眼中却无半点责怪之意:“你被师傅收入门下之时,便早知你的身份,何来责备之有?”说到此处,伏念忽然神色松融了几分,略带回忆道:“子房也说过,圣贤祖师教导儒家弟子当仁不让,是为义也。”
  颜路一愣,亦是微微笑了。
  那日子房与师兄吵架,连大师兄都不叫了,改叫掌门师兄表示不满。他质问大师兄仁者,爱人,义者,利他,有人在危难之中,儒家是应该挺身而出,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和利益,袖手旁观。
  子房啊,总是这样。
  所以他们都知道子房注定会在这乱世中成就他的功业。
  伏念放下竹笔,摇摇头:“幸好子房不在桑海,儒家的理念,总算有人能够传承下去。”他并非刻意安抚颜路,他是儒家这代掌门人,对每个弟子的品行自然上心。张良绝非池中物,总有一日会用他的学识影响天下人,无论他想与不想都会有他的路要他走下去。伏念他对这个师弟很是欣赏,欣赏他身上那种自己无法拥有的不顾一切。
  而他,从他接掌儒家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肩负了儒家兴衰的使命。
  君子不怨天,不尤人。
  他的肩上,唯有承担二字。
  玉佩玉珏等换来的竹简并不多,伏念很快就用罄。默写书籍耗费心神,两个人一整天只得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舒米糊,早已没什么力气。
  默写完这一章,伏念放下毛笔缓缓调整内息。
  颜路手边也堆着竹简,事实上他抄誊了两份,一份在竹简上,一份真长衫的里层。他见伏念休笔,遂将省下的干粮从木质的栅栏中递给伏念,然后小声道:“大师兄,你不觉得这两人牢头的神色又异?”
  伏念略微思索,颔首道:“我看见新来的狱卒脚底穿的是牛皮靴,并非寻常牢头。”
  颜路猜测:“在帝国的死牢里还需要伪装,罗网的人?”
  伏念沉吟:“只是不知为何罗网的人会在此布下伏哨?”
  颜路道:“小圣贤庄之劫为天下儒生之殇,这个消息必定隐瞒不住。或许是儒生们请愿?”
  伏念思索片刻,他摇摇头道:“能让罗网布局的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儒家虽为当世显学,但大多不会主动与帝国为敌。”
  颜路低下头声音轻了几许:“大师兄可曾觉得罗网的戒备森严了许多?”
  伏念与他对视一眼:“是有让罗网忌惮之人入了咸阳?”
  如果真有人前来劫狱,必然是儒家墨家或者纵横家的几个人,能让罗网忌惮的,恐怕也只有那两人而已。
  二人心意在转念间已经有所了悟,各自重新调理气息。如果当真有人劫狱,必然不能让人受累。
  日下正好,中车府令在庭院中用一盏铜釡煮水,与他对坐的正是帝国丞相。
  小炭炉火力不俗,不过须臾釜中水已渐要沸腾。
  赵高用竹制的小箕盛了烘焙干燥的某种叶片投入水中,那滚水瞬间变为黄绿之色,清苦的异香弥散开来。
  李斯道:“中车府令大人倒是好兴致。”
  赵高将煮好的茶水分倒入两只陶杯中,将其中一只端起桌鼻尖细嗅:“相传神农氏尝遍百草,一日在林间煮水之时,恰有几片叶子飘落入釜。神农氏尝后方觉此物有奇效,能解毒,可生津。”
  李斯也端起他面前那杯细细品嗅:“斯早年也博览群书,听说农家解读秘宝,想不到中车府令这里能够亲见亲尝。其味道初闻苦涩,然入口回甘,与蜀地进攻的茶蜜分外不同。”他在袅袅升起的水汽中,看了一眼赵高:“看来农家对于中车府令大人已是囊中之物。”
  赵高嘴角勾起:“丞相大人真可谓一叶而知秋矣。”
  李斯因为盖聂入咸阳而赵高不曾与他通气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忌惮赵高对自己有所隐瞒。既然要合作,赵高多少要给李斯看一些诚意。反正农家的布局以及到了揭幕的时候,再瞒下去也毫无意义,不如给李斯一点提示。一杯茶,既能让李斯知道自己在农家之中早有伏哨,也能加重自己与李斯合作的筹码,可谓一箭双雕。
  罗网在农家早有伏哨这件事让李斯的确更加忌惮罗网的能力。
  扶苏并不尊重自己这个丞相,他虽然儿子多娶公主,女儿多嫁公子,然而越是荣宠尊贵,他心中就越发焦虑。
  盛极而衰,似乎是天道难以避免的事情。
  在帝王死后如何保有自己家族的尊荣、自己身故之后如何保有后世子孙的荣宠,此刻反倒成了他更加念念不忘的难题。
  这个时候,赵高却开始频频暗示他。
  李斯饮了一口茶汤,神色微妙:“赵大人,十八世子的学业如何?”
  赵高笑道:“十八世子聪颖好学,刑律之术冗余繁杂,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鄙人偶尔劝世子早些休息,世子却拿丞相大人早年奋发读书的故事鞭策自己,不肯放松。”
  “哪里,还是中车府令赵大人的刑律学识了得。”李斯醺醺然受了这一个吹捧,互相恭维在他这个层面上还是有必要的。
  言归正传,李斯放下套杯:“不知帝国要犯盖聂的行踪可有眉目?”
  赵高在铜釡中注入泉水,目光看向李斯:“盖聂在咸阳十年,对咸阳了如指掌。他真心隐藏行迹,查起来并非易事。”
  李斯也道:“听说他弃了渊虹改用木剑,是以咸阳宫章台的磁石机关对他也毫无用处。”
  赵高道:“可见他对陛下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李斯想起当日卫庄悄无声息潜入桑海行馆威胁自己的事情,实在不行身在府中还无法入睡,便道:“那要如何是好?”
  赵高正等着他问这句话,便道:“鄙人有一计策——只是涉及儒家、涉及丞相大人昔日同门,是以有些为难。”
  李斯也是人精,不过一瞬间就明白了赵高的意图:“赵大人是打算用伏念、颜路二人做饵?”
  赵高道:“他们窝藏帝国要犯,不肯听从陛下书同文的旨意,本就断首之罪,免其连坐之刑已是法外开恩。只是涉及儒家,自然要先向丞相告知。”
  水再度滚沸,赵高适时续上一杯茶水。
  李斯把玩着腰上压袍裾的玉珏,没有再去碰那陶杯:“一切以陛下安危为重,以帝国利益为重,中车府令大人不必顾虑斯。”
  赵高得到心满意足的答案,一国丞相看似斯文,却是一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欺师灭祖之人,连一句为儒家求情的话都不屑出口。
  如此,方可以利诱之。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给大师兄打call,犹记大师兄第一次卖萌是公孙大娘跟着扶苏拜访儒家露出真容那一刻,子房颜路都算淡定,只有大师兄给了镜头被落差砸晕懵比露出求安慰但是又拼命忍住的表情,萌。
  后来大师兄与子房辩论的那一幕实为经典,大师兄不是胆小不是懦弱,他只是知道自己肩负了让儒家传承的使命,不能让整个儒家涉险。
  大师兄的关键字,就是承担二字。
  这标题的谦谦君子,既指颜路,也指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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