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昭如日月
始皇帝非常推崇法家,秦朝也是律法森严,李斯作为法家的集大成者,自然如鱼得水。但公子扶苏的成长应该给了李斯警惕感,与其父不同,扶苏公子崇尚儒学之道,说句明白话,等扶苏上位,他这丞相也就当到头了。
李斯是个野心家,自然不甘于此,历史上的李丞相也因此走上了极端。
不像东晋,谭昭的历史库存肉眼可见,他对秦朝的人和事倒是知道颇多,不过大概也有秦朝够绚烂够短的原因。
系统:所以如果让你来当这个统治者呢?
[放过我吧,再当自杀,谢谢。]
系统:哈哈哈哈,你哪次不是这么说的,最后还不是真香。
谭昭拒绝承认,反正他现在是秦王宫里的一颗小米虫,除了应付始皇爸爸有点头秃之外,其他都挺满意的。
日子如水般过去,天越来越冷,都到了积水成冰的时候,公子酒的火炕居然造出来了。
公子酒高兴得都要哭出来了,只是投入使用,还要亲爹的允许。
他以为始皇爸爸应该会很开心很激动,然而……并没有,始皇爸爸天生体热,并不畏惧严寒来着。
公子酒:……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不过好在不怕严寒的人,终究还是少数,火炕受到了咸阳贵族和大臣们的一致好评,而就在大家以为能过个好年的时候,长城……出岔子了。
大家都知道的嘛,当年卢方出海寻找仙人,仙人找没找谁也不知道,但他却带回来一道批命,说的是“亡秦者胡也”。
理所当然的,始皇爸爸认为北方的胡人不安好心,于是决定修筑长城。
各地征调民夫,开始搞边防建设,抽调了几乎全国二十分之一的人,接近百万人,搞得民怨四起。
算算时间,应该修得大差不差了,怎么好端端地出事了?!
谭昭不知详情,知道详情的李斯却觉得机会来了。
他立刻向天子觐言彻查此案,勿论是谁,皆以律法惩处。
这个当口,太巧合了,公子扶苏刚带着从坑里挖出来的四百多人过去,长城就塌一大段,还说是一个贫苦女子北上给夫婿送寒衣,得知夫婿劳苦而亡,悲痛难掩,居然哭垮了城墙。
这谁信啊,至少有大半的朝臣都是不信的,甚至奉常们出来的占卜,也透着不吉。
老早就说过,秦宫的消息是长了腿的,只是跑到太医署时晚了点,谭昭还是听到了孟姜女哭倒城墙的传闻。
“噗——”
系统:宿主,小场面,淡定。
[真的假的?]
系统:给钱就告诉你。
死抠啊,但这回谭昭的好奇心真的被吊起来了,难得愿意花点小钱听听事情的真相。
系统得了时间,回答的相当痛快:假的。
[你把时间还给我!]
系统:哎哎哎,你先听我说完,也不能说全是假的。你自己也看到了,始皇帝身上的金光正在迅速溢散,这是他自己造的孽,修筑长城死了太多的人了,如果你到长城边,就会看到长城上乌腾腾的怨气了。
系统:确实有位孟姜女,也是她的到来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真正致使城墙倒塌的,是无数民夫死去的怨念集合体。
这个真相,有些沉重过头了。
系统:还有哦,你不要忘了,你始皇爸爸还抽了另外的民夫修造阿房宫,还搞迷信长生,我不相信你看不出秦朝的气数。
[统统,你突然变得好犀利哦,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系统:……
系统不说话了,谭昭觉得自己真是劳碌命,这眼瞧着他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果然,没过两日,由郎中令赵高组成的问责团,就从咸阳出发北上了。随行的,有倒霉蛋一号谭某人和倒霉蛋二号公子酒。
公子酒觉得自己太惨了,好不容易将火炕研究出来,却没有享用的命,他实在是太苦了!可是,他不能像王美人那样任性,他怕死,还想抱紧扶苏的大腿活下去。
他不能让公子扶苏有事,所以即便超怕冷,他这趟也跟定了。
“哈啾!”
上路的第一日,公子酒就感冒了,幸好随行有个太医令,但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太医有毒,剧毒,感觉要死在半路上了呢。
第157章 世界太疯狂(十一)
幸好,从咸阳城到蒙恬屯兵的上郡, 并不是太远。
只是大冬天赶路, 路也不太好走, 坐车颠屁股,骑马不仅吹寒风, 还更颠屁股,毕竟这年头也没个马鞍和马镫,危险不说, 还非常受罪。
最重要的是, 公子酒发现自己并不会骑马。
“钟太医, 这药还要喝多久?”
“不多,再喝两日, 足矣。”
简直晴天霹雳, 这病看来是好不了了, 公子酒一脸颓然地趴在厚厚的锦被之上, 一副认命的模样。
谭昭其实也非常不适应,他是个惯爱享受的, 吃也吃不好, 睡也睡不好, 难得眼下有了点儿青黑, 要不是小祖宗还能陪他解解闷, 他指不定就撂挑子不干了。
作为官方办事人员,这一路走来自然顺畅无比,他们这一群人地位最高的是公子酒, 但听的显然是赵高的号令,而且赵高和公子酒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这离上郡越来越近,谭昭终于看不下去,趁着马车内只有他们二人,随手布下隔音阵法,状似无意地提起:“赵郎中可曾得罪过公子?”
“并无,你此话何意?”
那你这么讨厌又害怕人家,还搞得这么明显,赵高又不是二傻子,难道察觉不到吗?但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下官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奇怪什么?被药摧残了许久的脑子终于开始转动,公子酒也并非完全没脑子,这都被提醒到这个地步了,他再想不明白就真的是二傻子了。
赵高谁啊,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野心家,可以在始皇爸爸眼皮底下玩手段的人,甚至敢篡秦的人物啊,甚至这是一位真小人,公子酒对其又厌恶又害怕,病了几日,他的情绪难免流露了几分。
谭昭见人明白过来,便随手撤了阵法,只听得人开口:“没什么,本公子只是不喜欢他罢了,有甚好奇怪的。”
“公子说得是。”
谭昭侧耳听外头的马蹄声,唇边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意。
一路总算是相安无事,等到达上郡,公子酒的病已经大好,只是这里更冷,朔方的夜,寒得连血管都要冻住了。
但这个天,修筑长城的工事却并没有停止。
刮风下雨,严寒彻骨,民夫们却被赶着上山采石搬运,一个个脸上全是麻木和腐朽。
“怎么……”会这样?
公子酒完全愣住了,这简直不像是……人间。
而在谭昭眼中,这一幕更具有冲击性,这里比战争死的人要多得多,冲天的怨气,加上生者的悲愤,即便灵魂已经往生,生前的不甘却都留在此地。
长城作为一项伟大的军事工程,不可否认它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但为了修造它,就当下而言,孽债大过功绩。
作为修道之人,谭昭不可避免地被这里的气氛影响到了。
说起来,坍塌的长城位于曾经的齐国边界,并不在上郡此处,他们往上郡来,是因为始皇帝让赵高带了旨意过来。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公子扶苏擅离上郡,已经往坍塌的城墙去了。
赵高眼里显然透着兴奋,公子扶苏非常得人心,能抓到的错处实在不多,如今居然敢违抗圣命,他自然高兴。
不过他是个非常谨慎且克制的人,听罢消息只是脸色不虞地催人赶路,公子酒其实很想将人留下来,但讲律法,他完全玩不过赵高。
怎么办?
绝对不能让赵高逮到兄长扶苏的错处,这以后要是胡亥上位,他小命绝对不保。可是他环顾四周,居然连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
他真的好没用,公子酒颓唐地落下了肩膀。
“就这么放弃了?”
有人上了马车,公子酒抬头,落入了钟焕明亮的眸子里。同样是人,为什么这人的眼睛生得这么好看?!
“什么放弃,本公子怎么听不懂!”
谭昭已经借着身份去外头查探过一圈了,说实话,情况不太妙,这入夜在长城边赶路,还带着始皇血脉,这空气里的怨念都快能滴出水来了。
“暂且不必担忧大公子,我们……”
马车一个剧烈地颠簸,公子酒差点从车窗甩出去,要不是谭昭将人一把拉回来,外头的东西准得将人吞没了。
“入阵了。”
公子酒表示一点儿也不明白:“什么入阵?!”
“吁——”外头一阵叫停声,还有各种慌乱的马蹄声,怨气难消,又是最盛的夜间,又仇人路过,怎么可能不出动!
公子酒身上的龙气少之又少,被消磨掉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公子可以自己掀开帘子瞧瞧。”
谭昭话音刚落,外头的声音忽然一下就消失了,声音空寂得厉害,公子酒一掀开帘子,下一刻就丢了回去,吓得抱紧了瘦弱的自己:“卧槽,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
“他们是修筑长城死去亡灵的怨念。”
谭昭的声音落下,左手起诀,灵力的幽光在无边的黑暗中格外明亮,他并指为剑,在马车上落下一个圆形的阵法,幽幽的光庇佑着马车,让外头的东西无法冲进来。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钟焕特么不是太医吗?这年头的太医要不要这么多才多艺?!
哦对,钟焕先开始是个方士啊!
不对,原来方士真的会阵法啊!妈呀,他的三观崩盘了!
还有,大佬救命啊!
“他们不会冲进来吧?”公子酒咽了口水,终于能说出完整话来了。
谭昭低低地应了一声。
“那那那那赵郎中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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