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吕玲绮大吃一惊。
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威严冷酷的父亲大人是在胡说八道,而是被误导着,开始以常理推断:的确,就燕清那优异的条件,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还未曾婚娶?
她不由泄了气,失望透顶道:“竟然如此!我却从未耳闻。不知那女子是何地人士,名姓又是什么?”
按理说,尤其是未嫁女子的闺名,是极不当叫外人得知的,可吕玲绮与吕布皆对此不甚了解,便不觉此问唐突。
吕布刚洒下弥天大谎,这会儿就又得费心胡诌个女子名姓出来。他纵对女儿的追问不休感到烦躁,还是掰了个出来:“……似是五原郡人,名唤仙凤女。”
答完这问,吕布就万分强硬地将很是沮丧的吕玲绮给送回去,另派了些亲随,将她严加看管起来。
之后又在军营坐了一会儿,实在心浮气躁得很,始终惦记着燕清是否有参合进去,坐立不安下,干脆提早回府去了。
碰巧燕清因被郭嘉驱赶、陆逊在考试中没个几天回不来、原预备去的军营,也因吕玲绮这事而暂未捏定主意,是以回到府上,翻阅前两场考试中被评为优秀的文章去,好冷静冷静。
吕布心事重重地进了书房,大刀阔斧地在胡椅上坐下,一双精炯锐利的虎目,就一直锁在燕清身上。
燕清若无其事道:“主公今日回来得倒早。”
吕布随意嗯了一声,宛若不经意道:“方才玲绮寻我。”
燕清对这是始料未及的,不由讶道:“寻你?她竟去了军营?!”
吕布一下就将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给诈了出来,心里却半点也不愉快,蹙紧眉头道:“她果然去过你那了。”
燕清本就不打算瞒着他,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吕布一听两人的交集不过如此,心里霎时大定,长呼一口气来,懒洋洋地往后一仰道:“无事,已解决了。”
既然燕清并不知玲绮对他的小心思,那自己也不必据实相告,省得节外生枝。
吕布对这方面尤其警惕,当下就决定将这吕玲绮曾相中燕清一事彻底瞒下。
燕清只经郭嘉提醒,知道吕玲绮可能对他的相貌有点感兴趣,却根本没有猜到,虎女之在终身大事的处理上也极其肖父,竟是只亲自确认了一眼,就风风火火地想要父亲做主帮她提亲了。
燕清以为吕布说的已经解决,是指已将吕玲绮带回去妥当看管起来一事,略作思忖后,还是委婉开口道:“一昧关着,既抹杀了女儿家的活泼天性,也平白浪费了时间。主公不妨请些知书达理、心地开明的妇人,去帮着教养她,学习一些备嫁前需知的道理和本领。”
就算是演义里走类似路线的孙夫人,也不会在嫁出去后双眼一抓瞎,将生活过得一塌糊涂的。
护是可以护,撑腰也必须有,但总不能让吕布三天两头盯着女婿,一不如意就开打吧?
吕布心不在焉道:“嗯,就依你的意思去做。”
燕清便将这事记入日程当中,正写着,就听如从天外幽幽来了句:“布刚刚扯了个小谎,日后或需重光帮圆一二。”
燕清微微抬眼:“主公但说无妨。”
吕布淡定自若地道:“重光只需记得,你实是有一倾心恋慕、非她不可的女子,才独身至今。”
燕清一听,倒觉得这借口拿来搪塞想给他做媒的那些好心同僚,的确不错。
反正他现今在人们心中,也与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相差不远了,是以他自称对一瑶池神女一往情深,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地出来质疑。
便颇感兴趣道:“那若有人具体问起,我当如何说?主公对外可曾说得更细一些?”
吕布没说得部分,就由他来补全,要是说了的话,他也得记住,省得有了出入。
吕布支支吾吾了许久,才粗声粗气道:“只道她是五原郡人,名唤仙凤女即可。”
燕清听得眨了眨眼,然后着实没能忍住,以袖掩唇,轻轻笑了出声。
仙凤女……不就是将吕奉先给倒了过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二合一。
把必须交代的吕玲绮的事交代一下~
*有说吕玲绮,也有说吕绮玲的……反正是个后人虚构的名字,我就随意用了。
第179章 招降为上
仙凤女这名字,不但让吕布颇为得意、视作难能可贵的急智结晶, 落在燕清眼里,也让他赞不绝口。
简直集“寓意深刻”、“朗朗上口”和“简明好记”的优点于一身,而这种勇于自黑的精神,非常值得贴一朵小红花做表扬。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明显, 要想瞒过那些心眼比头发丝还多的精明谋士, 无疑是痴人说梦。为免惹出不必要的是非, 燕清纵感遗憾,也只能费心劝住吕布。
这推辞却是可用的。燕清索性将具体姓名隐去,全都由得别人去猜。
当然, 为增加这桩传闻的真实性,向来不愿剽窃前人诗作的燕清, 索性将那首“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给写出来了。
此诗一出,众人一边争相诵读抄录, 一边皆为他的坎坷而嗟叹不以, 至此深信不疑。
五言诗虽较少见些,却也有一百年前的班固的《咏史》在前,不至于太惹人注目。
燕清将话风放出去后,就不再关注这些事了,便不知究竟粉碎了多少芳心。
这传言的效果,也称得上立竿见影——那些络绎不绝地前往他府上,想为这位以才智谋略、气貌胸怀而闻名遐迩,偏偏还官登极位,前途不可估量的大鸿胪做媒的冰人,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倒更加积极热情了。
燕清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言之凿凿地说出自己已情有所属后,于欲与他攀亲的人们眼中,门槛却是被无形中降低了不少,自然惹来更多趋之若鹜的求索。
毕竟要争抢那正妻之位,非但家世才学容貌无一不可欠缺,还得博得那虽对外人温文尔雅、却从不对女子多看一眼的美郎君的青眼,而后者才是难如登天。
就算不顾矜持的女子终是少数,燕清依然发现,随着他所握有的权力越大,出门时制造跟他‘偶遇’的机会的女子,也越来越多了。
最初见有身娇体弱的闺阁少女在他马边晕倒,燕清还信以为真,停马下去,派人查看一番,又送去就医。
后来就能做到目不斜视,只让看着凶巴巴的护卫队长许褚去派人解决了。
要让郭嘉等人说,许褚面貌凶恶,却是个憨实汉子,不似燕清狡诈如狐,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可女子们却对根上蔫儿坏的燕清情深似海,而对面恶心善的许褚避之不及。
无论如何,想做燕夫人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却无人能成,假如将目标彻底转作偏房妾室,就要简单一些了。
哪怕再玄乎其神,燕清到底是血气方刚的男子,而非餐风饮露的仙人。不娶妻,还能不纳妾?
那些想招他作婿的世家大族,在这点上看法显然一致,是以丝毫未被吓退。
燕清再有似锦前程,又深得主公倚重,也不过单薄一人。府中除伺候的下人,和护卫的亲随外,就只得一尚未及冠的假子燕议,是新近崛起的显赫贵门,毫无供以传承的底蕴。
若真能将女儿嫁于他,不说近期将受益无穷,假使吕布日后能更进一步,两家在朝野之中,亦可珠联璧合。
而他本人才华横溢,性情温和,又是仙人容貌,几乎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也不必担心小女会否不愿。
刚嫁过去时只是妾室又如何?既无正室,又无高堂旁戚,要是手段了得,肚皮争气,要扶正也不是不能。
是以他们对此的反应都很是淡定,除极少数至今还死死抱着自身矜持高贵不放的豪门大族,在一番踯躅后,悄悄将帖中的嫡长女名划去、替换作嫡次女,甚至是那些空有媚貌的庶女们外,绝大多数都未曾更改过所放筹码的数额。
而送歌伎美婢的举动,更是从未停止过。
燕清府上那百花争相怒放的盛况,当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这会儿郭嘉就上了门,一声不吭地进到书房,也不坐下,走近后,就以颇为复杂的目光盯着燕清。
分明是个仙气翩翩、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人儿,又得娇娇女郎厚爱,享尽世间男子日夜相盼的艳福。怎就如此眼瘸、偏看上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还对他情深不悔?
果真人无完人,郭嘉叹息不止。
都无需通报,光从这畅通无阻的势头和轻轻的脚步声,燕清就知道是郭嘉来了:“奉孝?”
郭嘉忽有感道:“女子多肤浅,只知重皮相,不晓无情郎,使心付流水。”
燕清正阅着第三场考试的卷子,闻言头也不抬,只莫名其妙地问道:“奉孝不是日理万机么,怎闲得没事,还来我这做什么打油诗了?”
郭嘉也不说话,直接将臂一伸,稍稍朝下,便将袍袖对着桌面抖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燕清听得一阵先是窸窸窣窣、旋即转为哗啦啦的不小动静,再不由抬起眼来,就见郭嘉面无表情地抖落了一大片雪花般的信件。
这倒也罢,关键是里头还混了好些颜色艳丽、香气扑鼻的绢帕。
若只是一条两条,倒称得上芳醇宜人,可当十数条混在一起,就是场彻底的灾难了。
燕清头个反应,就是将那案桌推得远了一些,皱眉道:“你从哪儿收了这么多女子的信?”
郭嘉摊了摊手:“受人所托,不得不为。”
他前些天难得有了空闲,便去寻那红颜知己,结果被软语哄着接了一大堆来自其小姐妹的情书,皆是给燕清的。
也让原想与她共度春宵的郭嘉意兴阑珊,喝完小酒就回府了。
燕清摇了摇头,左手一拨一扫,就将它们干脆利落地丢进火盆里,不一会儿就彻底化作了灰烬,好脾气道:“仅此一回,可别再招惹这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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