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渣我,没结果
沈辞本想问他是不是抽了字母A,可这话一出口莫名就觉得哪里不大对。
秦野瞟他一眼,从善如流接了话:
“是,你野哥A破天际。”
“……”沈辞站在秦野身边稍微矮一些,自那天被警告后气势也低了一寸,他沉默了会儿终于开口:“那件事,抱歉。”
“嗯?”他尾音一扬,接着又“昂”了一声。
“我也分到这里,跟你一起?”
“随便吧。”
秦野随意挑着能用的枯枝,语气清淡,沈辞在他后半步的位置瞥看着他。
以前他觉得这人属于会来事那一挂,现在看来,面热心冷。
即便靠得很近,却还是像隔着什么,摸不透看不穿。
走在前头的秦野只想着赶紧搞定回去瘫着休息,没什么九曲百折的心思,更没想过刻意表现什么。
这一块地势陡,秦野一手揽着捆树枝,瞅瞅差不多就准备回去。
他停住步子转过身,背后的沈辞像是被他突然的转头惊了惊,脚下往后一撤,没站稳一般歪了身子。
原本秦野也懒得管他摔不摔,但边上一株枯树生了横枝,断了半截,像刀似地尖立在那,而沈辞正要往上面倒。
秦野眉心拢起,伸手便是一拦。
在短短几分钟里一切都放缓了动作,沈辞猛地后倒,秦野一手揽住他背,一手拽他肩膀,刚捡的东西落了一地,两人力道一合一带,擦过尖枝,踉跄一块儿稳住了身子。
沈辞那一步里三分无心,七分有意,他不是没看到那尖锐的树枝,但他想赌一赌,更何况不管伤没伤,都能刷一波亲密值。
在他看来,这把还是赌赢了的,这人,心冷归心冷,但还是护了他。
说明什么,说明心里多少有他位置。
沈辞在那自顾自想了3000字分析,殊不知在那一瞬间秦野只想到一件事。
这一下要是跌得狠,就要给他处理伤口,还要把人从这里弄回去。
好麻烦。
秦·冷酷无情·野索性出手救一救。
省事,清净。
沈辞被秦野拉回站稳后缓过神,道了谢,这才发现秦野手臂上拉了个口子。
“你手,没事吧。”
“嗯?”秦野抬臂瞅了眼,看上去并不怎么在意:“没事。”
“怪我。”沈辞看着几分愧疚,微微垂头声音轻轻。
秦野不假思索:“可不是,不好好看路,贴着我脚跟子走干什么?”
“……”
沈辞还在那愣着不知道怎么接话,秦野已经把地上的枯枝捡起收拾好,自顾沿着原路回去了,半个眼神都没多给。
他站在那,看着秦野的背影,把自己的3000字分析丢进了回收站。
回去时候烧烤那儿已经点起火,另一边几个小姑娘在做饭菜,明明多准备点材料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游戏非得复杂化叫他们捡树枝来烧。
真·没事找事。
秦野出现那会儿金潇潇正在洗水果,她先是眯了眯眼,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双眼睛忽地一亮,直奔自己帐篷。
等她再出来时秦野刚刚拖了把椅子坐下。
傍晚的天烧着云,昏昏黄黄,红橙黄桔的光笼着他,这会儿留下的人多少都换了衣服换了发型,唯独秦野依旧穿着校服,留着不长不短的黑发。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瓶水,微微俯着身,正在冲手上的伤,落日余晖把他影子拉得很长,周围很热闹,衬得他更加形单影只。
金潇潇看了半晌才回过神靠过去。
“同桌,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下?”
她一如往日带点小俏皮,说完冲他晃了晃从包里拿来的纱布跟剪刀。
秦野往椅子背松垮垮一靠,对上她眼睛,唇线往上轻轻一提。
“别了,我还不想截肢。”
“……你这样会失去一个在乎你担心你的美丽仙女的。”
“仙女,别在意我这种凡人,不值当,下凡辛苦,去歇着吧。”
“……”
最后秦野依旧没包扎,伤口不深不浅,虽然疼,但算不上严重。
闹腾腾的晚饭之后他去了蓝白条4号帐,外面不少人还在嗨,唱歌的玩的嚷的,他今天兴致不高,没待太久。
进帐篷时还早,秦野躺下后迷迷糊糊眯着,帐子忽而被掀了开。
随后有人蹑手蹑脚进来,轻轻躺在了他身边。
第5章
原先这个位置上该是另个抽到4的男生,但他的人连同他的包都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林琪。
林琪在傍晚跟晚餐近三个小时里都跟那人待在一起,使上浑身解数后终于送他出局,而那张骗来的4号纸条自然而然就进了她口袋。
她侧身,掌心抵着下巴,没出声,只是静静看着他。
秦野鼻挺唇薄,总有人说这面相薄情,林琪想想,觉得真是一点没错。但相比醒着的时候,他这样闭着眼似乎要显得柔和一些。
林琪之前没这样仔细看过秦野,现在离得近了,才发现他其实睫毛很长。
她胆大,玩得开,眼半阖嘴角轻扬,伸手轻轻点在他眉心,指腹一寸寸往下,勾出鼻形,落至人中,快要点到唇上的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握了住。
“差不多行了,属女流氓的?”
秦野今天睡得有点多,但不知怎么越睡越困,这会儿脑子还有点混,一双眼迷迷瞪瞪没睁开,等话说完才悠悠掀起眼皮看过去。
林琪视线跟他一撞,心里好像也被什么东西撞了撞。但她毕竟久经沙场,面上一点不怂,轻轻笑了一声。
“是啊,女流氓看上你了。”
“看上我分了?”秦野声音有点沙,他松开手撑地坐起,“我估摸就你零头,不划算,盯我没钱途。”
“那你倒是说说,盯谁有前途?”
他慢慢起身,顺势捞过角落的包拿了样东西,掌根按了按发涨的眼,笑回:“那姓沈的,还有叫什么烈的寸头,分多管饱。”
林琪看着他,问:“你这会儿去干什么?”
“出去吹风醒醒脑子,一会儿回来,你最好换个地方流氓,不然我流氓起来你可能招不住。”
她这么一听反而有些乐,满眼期待:“怎么,你打算把我怎么着?”
“哪来的丢哪去。”他回得很是无情,末了带点轻松调子揶揄了一句:
“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被小鸡仔似的拎着就不漂亮了。”
秦野说完就撩起帐布弯腰一跨走出了帐子。
被留下的林琪愣了愣,暗暗骂了句操。
这攻略对象……地狱级别难度。
外面已经热闹完,该收拾的都已经收拾好,不见几个人影子,秦野往石头上一翻一坐,就地看景。
他闲来无事,出来时顺带捎上了那罐啤的。
风一阵,混着“刺啦”一声,他掀开拉环凑唇边灌了口。
白沫翻着落到他指节,秦野垂头望着,有些出神。
忽而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
“野哥。”
秦野侧身一看,严启烈正双手抄兜站在后头:“赏一口?”
他笑笑,逗他,“叫爹。”
“有你这么占便宜的?”
“叫爸爸也行。”
严启烈有点失笑,但还是顺着他开了口:
“成吧,秦爸爸,给我腾个位?”
他指指那块算得上平坦的石头,示意秦野稍微往旁挪一挪,秦野听了那两字,挺大方一让,拍了拍。
“来,儿子。”
严启烈眼底一笑,倒也没介意。
自从车上那一回强撩后他稍微收了些,也有了点逼数,先做兄弟,比较有戏。
他往上一坐,秦野把酒一递。
严启烈接过后喝了两口,伸出只手绕过去搭上了他肩膀。
“喂,野哥,你怎么老是一个人?”
“清净。”
“不交个朋友?有什么难事也好说一说担着点,你看兄弟我怎么样?”
“你爸爸没有难事。”他笑骂,“喝酒就喝酒,屁话一堆。”
夜里的风有些大,秦野套了外套,袖口推到臂肘,那里还有道伤,严启烈看着他,反倒觉得烈的是他。
次日野营继续,又少了两个人。
除了玩家之外,还少了些其他东西,比如准备着的鱼肉蔬果,通通清了零。
一开始大家以为这是出了错,可过了早上才恍然这是要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
明明校园野营,强行变成荒野求生。
这落差就像打开精美包装发现里面的玩意儿与实物八竿子打不着。
但他们么得办法,骂完八百遍后还得遵守规则。
几个男生还算积极,接受现实后抬脚进了林子,试图找些野味,这样的另类竞争显然也是展现个人魅力的一种。
至于秦野。
秦野没动。
他在溪边待着就没挪过窝。
一个上午过去,去林子找肉的什么都没找回来,一些女生捡了些果子,搜罗了点蘑菇菌类,好歹能煮锅汤。
半小时后,午餐备好,十来号人盯着那锅清汤,不发一言。
秦野靠近站在那瞥了眼,转身去了帐子。
这一上午搞得一伙人都不大开心,有人见秦野这样,难免开始碎嘴。
“挺闲啊,就他一个歇在这。”
“那不得有个守摊儿的?多重要,没人管着锅碗铲一会儿打起来了,得看着啊,舍他其谁。”
……
那些人说话不好听,冷嘲热讽,金潇潇跟林琪听不过去,帮了帮:
林琪:“懂个屁,这叫保留体力。”
金潇潇:“你们转悠一上午好像也空着手呢。”
塑料姐妹花站到了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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