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有只东都狼
李纪回身,冷冷目光射来,仿佛看穿她心中所想,貂蝉轻咬朱唇,莫名心虚,不与李纪目光相触。
“那是因为李某知道,如果美色之后是权谋,那美色就不是美色,是致命□□。”
李纪临走时还不忘补一句,
“若今天来人是董卓,女郎也要如此谈笑?为何要委屈自己做那尤伶之事?”
见貂蝉颜色大变,欲言又止。
李纪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将吕布扶上赤兔,李纪也翻上赤兔,扣着吕布腰带防止他摔下去,李纪提缰绳,一马双跨回了都亭侯府。
一路上被啃了好几口,吕布还不安分的喊着什么女郎女郎,左右乱划,若是以前李纪骂娘的心都有了。
可现在,李纪感觉自己耐心有点太好了,但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至于是什么不痛快,李纪也不知。
还没等李纪松口气,刚进府吕布就开始解腰带,这是喝多了想放水?李纪赶紧招呼过张辽,一起将人抬回后院。
好不容易消停了会,李纪替他脱了衣裳让他躺下,坐在床沿用扇子给他扇着,呼噜声起,暗自皱眉,吕布的酒量没那么差,怎么会醉得这般厉害?
司徒府
李纪走后,貂蝉去大堂见王允,王允正在堂中等待,见貂蝉衣着齐整,裙带牢固,刚露出的笑消失了,拉着脸。
“完事这么快,是那吕奉先无能邪?”
“吕将军已经回府,并未与孩儿……义父何不另谋良策……”
貂蝉摇摇头,一个巴掌就落到脸上,啪的一声,清脆无比,貂蝉捂着脸,眸中含泪。
“你啊,都怪你,连个人都稳不住,老夫白养你这么大,竟一无用处。”
王允急着脸上冒汗,如今城里情形已在老臣中传开,
纵使朝中有许多人与吕布一同主战,但若食尽粮绝,即使并州军骁勇善战又能怎样,还不如卖董卓人情,诏安以保天家颜面……
“所以义父便让孩儿牺牲闺誉清白拉得吕布来靠?”
“这样不顾贞洁廉耻之事,孩儿做不来。凭女人手段,义父也不怕天下英雄嗤笑!”
“你”
王允瞪着眼睛,却被说的哑口无言。
貂蝉愤愤之下,掩袖哭着跑出司徒府,往蔡中郎府去了。
门口家丁来报时,王允悲叹一声,顾不得貂蝉,去找人商量对策了。
第二天,袁绍袁术两兄弟来府拜会,谈到董卓,也是气愤不已,正毫无办法,忽闻有大笑声渐近,原是曹操来了。
此人一身暗红袍,虽比常人略矮但五官端正,浑身正气,身后跟一大汉,持佩刀不离左右,原是本家兄弟,夏侯惇。
“孟德为何大笑,城中迟早要知道,届时人心惶惶,不是你我能相左。一旦董贼回朝,为兄曾与他有结,恐怕性命难保。”
袁绍一抖袍袖,郁闷至极,曹操笑曰,
“兄长勿虑,操闻司徒府中有七星宝刀,操有拙法,打算以献刀之名便宜行刺,时间紧迫,特来向兄长辞行,以赴虎牢。”
吕布袁绍听了都站起身,表情肃穆,众人互拜,
“此去不易,望君珍重”
“听君之言,自会重逢”
望着远去的身影,肃然起敬,久久不言。
李纪正跟高顺探讨军队阵列之事,门卫来报,有一女来访,高顺知趣的找由头走了,门卫将人领进来,竟是貂蝉。
李纪不解貂蝉来意,一时没说话,貂蝉却先轻笑出声,眸中带着狡睫,
“你这将军肚量怎么如此之小,昨日设局是小女不是,小女前来赔礼,你怎么连坐也不请,这便是将军的待客之道?”
“你若只前来赔礼,李某已受,无需坐下细聊,女郎请回吧。”
“哎,你这人怎么不通情理。”
眼看李纪下逐客令,貂蝉急了,索性坦言,
“我见你武艺不错,能不能……教教我。”
“你想学些防身京中自有武馆,又何必来求李某?”
李纪见貂蝉绞着手绢,支支吾吾,转身便走。
“我想跟你学打仗,”
貂蝉几乎是吼出来,神色委屈,
“世人说女儿身只能守着女戒待嫁闺中,惶惶度日。我要向那些迂腐之人证明,女人也可以上阵杀敌,不逊男儿。”
8.0
“抱歉,昨日是李某之错,此计既王司徒所设,必与如今局势有关。若论义节,牺牲小我以利国家,女郎与那男儿不遑多让。”
“这么说你同意了?师父在上,受蝉儿一拜。”
“你先起来,这礼我不能受。拜师和误会是两回事,你若一统而论你我也无需多言。”
吕布与李纪宅子就一墙之隔,在花园里听见隔壁李纪和一个女子讲话,吕布步子一顿,越来越觉得女声熟悉。
“子川!你在做甚?”
吕布急了,总共他见过的女子没几个,在洛阳的除去貂蝉还能有谁?
走正门过去太麻烦,吕布撑墙,双臂较力,随着轰隆声和一身石头碎屑,吕布出现在两人面前,李纪正挡在貂蝉身前,貂蝉一脸吃惊。
“朝中可有急事?主公为何推墙而入?”
李纪对吕布这反应有些猜测,却没主动解释貂蝉来意。
见李纪气定神闲坦坦荡荡,吕布准备质问的话停在嘴边,哼哧哼哧半晌,将循声而来的曹性侯成几个赶走。
“子川,她是侯爷的女人,你应该最清楚。”
看吕布紧握的拳头,李纪默然,转身对貂蝉言,
“女郎若有决心,李某可以做你教官,授你武艺。不过,我军不收他姓,其中取舍,你自己定夺,请恕李某不远送。”
“将军放心,蝉儿知晓,这就告辞。”
有心解释,却被李纪挡住,看李纪微微摇头,知道气氛不对,不便留下,貂蝉冲两人行礼,转身回司徒府了。
但在吕布眼里,那眼神就变成了眉目传情,郎情妾意,更是压不住心中怒火。
“李子川,你不要太过分!”
衣领被揪住,两人鼻尖相对,中间距离很近,李纪都能闻到吕布身上弥漫的火|药味。
“李某问心无愧。”
李纪盯着吕布愤怒双目一字一句讲来,吕布气极,深出两口粗气,全喷李纪脸上,
“你……倒是侯爷错看了你!”
拳风急急袭来,重重一声,倒退七八步,李纪捂着肚子站起来,眼神一暗,冲向吕布……
等张辽听到声响过来,发现两人正在院里打得不可开交,
此时近看李纪和吕布在地上打作一团,浑身泥土,两人脸上都带了青,李纪闪过吕布铁拳,连上两脚,吕布防住,侧身一踢。
“谁都可以娶她,唯独主公不能娶。”
“李子川,你别忘谁才是主公。侯爷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正因主公是吕奉先,若被貂蝉迷的神魂颠倒,与那商纣王周幽王何异?”
“李子川,你放肆!”
眼看李纪翻到上面嘭嘭又是两拳,众人连忙拉架,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李纪被抹肩头拢二背捆了起来。
“李纪,主公虽然不重规矩,但你怎能毫无顾忌以下犯上?”
高顺板着脸斥责,
“我不想世人谈起吕奉先只道是石榴裙下的笑话。”
‘至少我认识的吕布不是这样,也不想他因为一个女人重蹈史书覆辙。’
提那吕布后期如丧家之犬,辗转奔赴,心中微痛。
李纪一直盯着吕布表情,果然,吕布听完勃然大怒,拔过亲卫佩刀就要砍人,
李纪满脸失望,见众将都拦着吕布,吕布依然要砍,暗自摇头。
最后这件事在众人苦劝下不了了之,不过,等貂蝉再来李宅却被门口守卫拦住,说李将军被主公禁足,任何人不得见,就知道李纪被吕布误会。
去都亭侯府,让人通禀,有亲卫笑着将她引进去,一路见府里张灯结彩,甚是喜庆便问原由,亲卫老实人,就将吕布准备下聘的事讲了讲。
又说起昨天,一阵唏嘘,没看貂蝉脸色不对,
“主公冲冠一怒甚是英勇,那李纪不知好歹也敢觊觎女郎,差点被主公砍脑袋。要不是如今城内吃紧,这喜事今日就能办了,小的也能讨个喜钱。”
说着就到内宅,吕布早就等急了,正在门口张望,一见貂蝉,露出大大笑脸,正琢磨要不要学着一日不见想的慌的戏码,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扇懵了。
“女郎这是何意?”
“谁说我要嫁与你?”
见貂蝉杏眼怒瞪,吕布挠头,道司徒王允同意的。
“那王允如今已和我断绝关系,信凭在此,又怎称得上父母之命?我貂蝉不想嫁你,难不成要强迫与我?”
“这……”吕布拿着凭证哑口无言。
貂蝉穿着普通长裙,也没浓妆艳抹,头上挽着根玉簪。
“李纪有没有告诉你,那日王允花园做客乃是美人计,为诏安董贼设下之计?”
“说过,那又如何?并不影响某家对你的爱慕之情。”
“若你真娶了我,董贼回京,王允又将我送与他呢?你真要在王允连环计之下被人摆布,最后身败名裂吗?只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貂蝉一连串的问题让吕布怔立半晌,倏得快步往外走,
“你去哪?”
貂蝉忙问,吕布头也不回,闷声道,
“找李纪。”
“我也去。”
两人找遍李宅,没找到李纪人,书案上,一小方印放在正中心,也没留什么信封。
吕布脸色一白,走到月亮门时被个果子打中,顺着抛来的方向看,胭脂色棠梨树上,李纪站在树杈上正向他招手。
心下一松,吕布撸袖子,三两下爬上他旁边,李纪指着外面街道,低声问着什么,吕布目光落在李纪嘴角沾的梨渍,想是之前在树上吃果子……
面瘫蹲在树上啃果子什么的情景,为何这般反差萌?
不经意用指肚将渍迹蹭掉,温暖的触感让李纪一迟疑,
“主公可在听?”
“嗯,子川说得对,是侯爷鲁莽了。”
吕布一愣,刚刚李纪说得没听进去,却在借机认错,
“这世上谁对谁错自有后人判,李某只是在尽属下本分罢了。”
李纪轻轻摇头,眸中微凉,指着街道复又开口,
“主公看这街道有何不同?”
街道上热热闹闹,没什么特别的,吕布摇头,
“如今城门禁闭,城中百姓粮食不够吃又怎会摆摊?主公细看,那些小贩五大三粗手摸腰间,怎是个小贩的模样。”
“难道!子川?”
吕布大惊。
“李文优真是诡计多端,让人防不胜防,这灯下黑若成,届时里外夹攻,洛阳与砧板鱼肉有何区别?”
李纪想着也是一身冷汗,
“请主公下令,拔除伏兵,以安城内。虽是下下之计,但别无他法……”
“嗯,侯爷知道了。”
跳下树,震得树叶颤颤,吕布吩咐守卫李纪禁足,将手下众将集于侯府大堂议事。
虎牢关
董卓将凉州本营的华雄调来,听了李儒之计,心中郁郁皆畅,正与手下商量如何处置洛阳城中与他作对几人。
这日,听闻曹操来投靠,询问之下,发现与计划所料不差,董卓暗道曹孟德识时务,开口便封了中郎将的职位,领兵一万,整天领在身边以示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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