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
沈鹿把浴巾扔在床上,套上衬衣,随即动作一顿——这衣服好特么大!
这还是季总最小的衣服?他穿190的号码吗?
他揪住商标一看——xl,180。
对于季总来说可能确实是挺小的。
……但他自己好像穿的是来着。
沈鹿勉为其难地把衬衣穿上了,只感觉哪里都大,袖子直接遮住了手背,衣服长出一截,能遮住屁股,好像不穿内裤也没什么问题。
季闻钟听到他没了动静,忍不住问“我可以转身了吗?”
“可……可以了。”
季闻钟回转身,看到他的瞬间先是一愣,随即克制不住地扬起唇角“你穿着这么大吗?这还比我平常穿的小一号呢。”
“咱俩身高差在那里摆着好吧,”沈鹿把袖子卷起来,觉得自己几乎穿了一条裙子,他愤愤不平地说,“我还会长高的!”
“是是是,你刚十八,你还会长的,”季闻钟完全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快把头发擦干,小心感冒。”
沈鹿坐在床边擦头发,感觉这衣服碍手碍脚,还不如不穿。
季闻钟把笔记本放在腿上,轻轻敲击键盘“刚才我把那段视频发给了助理,过几天他会找人把视频曝光出去,我相信那个猥亵犯很快就人尽皆知,这样的群体,实在是没必要给他们保留什么脸面。”
沈鹿从浴巾里冒头,顶着一脑袋乱毛“你还真要搞他?”
“你以为我说着玩吗?”季闻钟抬眼看他,“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他姓什么叫什么,在哪里工作,有无家室——既然做就要做绝,如果他真的有妻子有孩子,那我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自己丈夫、父亲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沈鹿心说季总这是真的火了。
“我本来没兴趣针对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们也不会跟我产生任何利益冲突,但谁让他欺负到我的人头上,既然他敢动这个手脚,那就要做好挨收拾的准备。”
沈鹿动作一顿。
“我的人”,季总刚刚又重复这个词了。
这一回季闻钟总算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充满歧义的话,他目光一滞,不自然地别开脸“我是说……我的……和我在一起的……不,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沈鹿打断他,“我都懂。”
季闻钟“嗯……那就好。”
沈鹿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问道“你不去洗澡吗?”
“去,这就去。”季闻钟把笔记本放在旁边,起身就走。
沈鹿“记得拿衣服。”
季闻钟折返回来“好……”
看着季总进了浴室,里面水声渐起,沈鹿长舒一口气,随即有点惊恐地看向两张床之间仅有一米的距离,心说——
他今晚真的要跟季总住在这里吗?!
他上次千躲万躲的“酒店同居”,居然还是没躲过?
第31章
沈鹿在内心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终于自己说服了自己——反正他都答应了母亲要和季闻钟深入接触,同住一间屋子又算得了什么?
季闻钟很快冲完澡出来了,光着上身坐在床边擦头,沈鹿没忍住偷偷打量他,在内心惊叹了一把季总身材真好,腹肌若隐若现,一用力就显出清晰的轮廓来,两条人鱼线一直向下,斜隐入内裤里。
很快,他的目光又被其他东西吸引走了——好吧,他现在承认,季总确实很大。
难道这也跟血统有关?
他正看得出神,忽然听到季闻钟的声音低低响起,带着那么一丝调侃意味:“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
沈鹿浑身一僵,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他连忙别开眼:“没……没有!什么都没看!”
“是吗?”季闻钟眼中含笑,“我发现,你虽然年纪不大,懂的东西却委实不少——以后我是不是可以管你叫‘小污鹿’?”
“不不不要!”沈鹿捂住自己的脸,“才不是这样呢,对于画家来说,**只是艺术,就像对于医生来说,患者只是责任,就算患者脱光了躺在手术台上,医生也不会有那方面的想法好吧。”
“可你现在明显不是站在一个‘画家’的角度来看我,”季闻钟准确地捕捉到重点,“不然你怎么脸那么红?你对着艺术作品,也会脸红吗?”
“呜……”
季总太可恶了!
看破不说破!
季闻钟被少年的反应逗得低笑出声,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顶:“你真可爱。你这么可爱,我会不忍心下手的。”
“……”
下手?
下什么手?
沈鹿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的视线——季闻钟瞳仁漆黑,仿佛天生就带着深沉,当他用这双眼睛认真地注视某人时,如果加上感情的倾注,那么这“深沉”就会转化为“深情”。
如果没有动情,又会透出截然相反的疏离。
站在艺术的角度来看,他的眼睛确实很特别。
沈鹿跟他对视半晌,终于移开眼,视线扫过他肩膀时忽然一顿:“你……肩上是……怎么回事?”
季闻钟左肩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疤痕,因为浴巾从肩头垂落而暴露出来,但沈鹿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只知道肯定不是刀。
“这个?”季闻钟偏头看了一眼,“枪伤。”
“……枪伤?!”沈鹿陡然抬高音量,“是我想的那个枪伤?”
“这很意外吗?”季闻钟眉尾轻轻一扬,“在国外,私人持有枪支是合法的——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只是被子弹擦了一下,别想太多。”
沈鹿心说这怎么可能不想太多,忽然他联想到什么:“所以……你出门才随身带着保镖?”
季闻钟思考了一下:“也可以这么理解吧,毕竟如果我出事的话,可能会给公司带来不小的影响。”
他说着穿好衣服:“我大哥那德性你也看到了,从小就不学无术,十几岁开始玩赛车,后来还自己成立了什么赛车俱乐部。我爸一谈起他就头疼,指望他继承家业,根本是不可能的。”
沈鹿盘腿坐着,好奇地问:“你跟你哥真的是同父异母吗?”
“当然,你没发现我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季闻钟整理了一下袖口,“不过你最好别跟他提起这个。”
沈鹿不解:“为什么?”
季闻钟:“因为他母亲在生下他以后突发大出血去世了,过了两年我爸又给他找了一个后妈,算是那种……商业性质的吧,季飞泉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所以他们父子关系并不好。我出生以后,我爸带着家人移居国外,他也死活不肯走,他是跟着保姆长大的。”
沈鹿心说你们家关系真乱,又问:“可我看你们关系好像还行的样子?”
提到这个,季闻钟露出无奈的表情:“当然,只要有我在,我爸就不会让他继承家业,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继续当一个二世祖,你说他能不高兴吗?”
沈鹿:“……”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业”?
季飞泉也是个蛮神奇的家伙。
“对了,”季闻钟说,“你想不想……见见我父母?虽然一开始是商业婚姻,但后来他们夫妻关系也还不错。如果有机会,愿意跟我去国外看看吗?”
沈鹿听完,眼睛都瞪大了:“什……什么?”
“怎么?”
沈鹿有点分辨不出季总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他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不觉得见家长是一种……确定关系以后才会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