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治病就被宠
“我能不能八卦一下,”前台压低声音,“季总跟那位……刚刚出去的那位,到底是什么情况?中午季总还让我别告诉那少年他在这里,怎么这才几个小时又……又抱上了?”
“嗐,这你还不懂吗,”姜秘书冲她挤眉弄眼,“情侣之间的小情趣,你追我赶,欲拒还迎啊。”
“原来如此,”前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那少年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成年了吗?看起来好小啊。”
“成年了,不过也刚刚成年,他好像没在上学,具体的季总不让我说。”
前台捂住嘴:“差……十岁?季总居然好这一口?”
“嘘,”姜秘书冲她递眼色,“别问那么多了,咱们私底下八卦就好,千万别让季总知道。总之,是惹不起的人,以后他要是再来,一定对他客气点。”
前台连连点头:“我懂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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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被季闻钟抱上车,只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他猛地抬头,拽住对方胳膊:“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季闻钟:“不好。”
沈鹿:“……”
季闻钟坐在他旁边,表情严肃:“倒是你应该答应我,以后多小心点,别总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弄伤自己,让我担心。”
“唔……”沈鹿心虚地别开眼,“好……好的。”
他同时拿起手机给夏艺艺发消息:【季闻钟他凶我QAQ】
夏艺艺:【哎?为什么?】
沈鹿:【因为我把自己弄伤了,他说他很担心】
夏艺艺:【虽然但是……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沈鹿:【QWQ】
夏艺艺:【而且,你看上去是在跟我吐槽,实际你心里指不定多美吧,季总这么关心你,明撕暗秀,噫噫噫,看透你了】
沈鹿:“……”
居然被发现了!
季闻钟没留意到他在搞什么鬼,把他送回画室以后还想抱他下车,沈鹿连忙拒绝:“不用了,真的不用了!这两步路我能走,真的。”
“那好吧,”季闻钟扶了他一把,“自己小心。”
沈鹿:“对了,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有东西拿给你。”
画室的门并没有锁,夏艺艺还在里面,沈鹿进去以后先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让她别说话。
他上二楼拿了什么东西下来,又提上之前想送却没能送出去的那两幅画,全都递给季闻钟:“谢谢你送我那幅《远航》,我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只有我自己的画,但愿你不嫌弃。”
季闻钟之前走得突然,没想到他当时上楼居然是想去拿画,不觉有些惊喜:“怎么会嫌弃呢,我喜欢还来不及。”
紧接着沈鹿又递给他一把雨伞:“这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十年前那个救我的哥哥给我的伞,好像……还没坏。”
季闻钟接过来看了看,发现还真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黑色雨伞,挺结实,或许因为太久没有用过,撑开的时候有些紧,但确实能用。
他点点头:“那我就拿着了,虽然从这上面得到线索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聊胜于无吧。”
沈鹿目送季闻钟离开,回到画室,夏艺艺立刻凑上来:“可以啊你,去季总公司走了一圈,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总裁夫人了?”
“……你胡说什么呢,”沈鹿左右张望,“他送我的画呢?”
夏艺艺伸手一指:“我给你靠在墙边了,这画是不是特别贵啊,我怕摔。”
“应该是,但是他没说多少钱买的。”沈鹿找到了画,又开始往墙上打量,“你说挂在哪里比较好?”
夏艺艺:“我建议你挂二楼吧,反正你也是自己欣赏,一楼你偶尔还会开放,来的人多,怕给你摸坏了,而且万一遇到什么大暴雨啊,画室被淹什么的……还是二楼比较保险。”
沈鹿听前半段还觉得挺有道理,结果她越说越离谱,他诧异地回过头:“画室被淹?那得是多大的暴雨?不可能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那好吧,”沈鹿说,“那就挂二楼。”
两人合力把画搬上楼,在客厅墙上比划位置,夏艺艺偷瞄对方的腿:“你真的没问题吗,怎么都缠上纱布了?要不你去歇着,我来?”
“没事,只是因为抹了药怕被裤子蹭掉才缠的。”沈鹿想了想说,“今天还是算了,这画还挺沉的,无痕钉可能也挂不住,明天我找人来弄。”
夏艺艺表示赞成——这画对沈鹿来说太珍贵了,要真的让她来,她其实也不太敢操作。
沈鹿把画收好,在沙发上坐下来:“你刚刚提醒我了,我们画室好像挺长时间没对外开放了吧?”
夏艺艺稍作回忆:“上次好像是寒假?”
“那正好,现在也放暑假了,这两天把画室收拾一下,免费开放一段时间,如果有人来就来,没人来就算了。”
“鹿鹿,你又要做慈善了吗?”
因为开画室的人太过任性,导致深林画室的开放方式也别具一格——这里不收费,也不教学,更像是为需要的人提供一个可以安静作画的场所。
画具什么的当然需要自备,或者掏钱在这里购买,画室里的东西都是沈鹿精挑细选的,他以多少钱买进来,就会以多少钱卖出去,也懒得赚那个差价。
如果有人愿意请教他,他也会知无不言——来这里画画简直是零本万利,所以夏艺艺才说他“做慈善”。
但通常没人会来请教他,因为他看起来太年轻了,还是免费的。
免费能找到大师教学,怎么可能呢?
沈鹿似乎觉得腿疼,改坐为躺,把伤腿抬高搭在沙发背上:“也不算做慈善吧,我画室开了这么久,除了你还没有一个真正相信我的。反正他们也不会来找我问问题,他们画他们的,我画我的,互不干扰,我也没损失。”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夏艺艺一撇嘴,“我来你这之前,去听过其他画室的课哎,还是个挺有名的画室,收费挺高,教学质量比你差远了,人又多,老师又不耐烦,给你指点都不管你是不是理解到位,反正他们收了钱,就不管售后了。我在那待了二十多天,根本就没学到什么。”
沈鹿:“那你跟着我学到什么了吗?”
夏艺艺坐到他旁边:“当然,鹿鹿又有耐心,教的东西又通俗易懂,我跟你学了两年,画出来的东西比一些专业学生都好了。”
这记马屁让沈鹿非常受用,他眯着眼睛笑起来:“话虽这么说,但你距离炉火纯青还远着呢,不要骄傲,继续努力。”
“嗯嗯,”夏艺艺用期待的眼神看他,“我期末考的这些天,又抽空画了一幅,不知道沈老师什么时候有时间给我看看?”
沈鹿心情十分美丽,翻身坐起:“就现在吧。”
“太好了!”
夏艺艺就等他这句话,立刻去把画拿到他面前,用画架架好,严肃认真道:“请沈老师过目。”
沈鹿大致观察了一遍,便已经知道这幅画哪里需要改进,开始耐心给对方讲解起来。
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矛盾的气质,平时看上去非常懒散,好像对什么都不太上心,可一旦触及到“绘画”这个领域,就会变得极为认真且投入。
而现在,能让他认真对待的事情似乎又多了一件,那就是“跟季闻钟相处”。
沈鹿跟夏艺艺探讨了一个多小时关于绘画的事情,正要休息一下喝口水,突然听到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季总。
他连忙把手机接起,就听季闻钟的声音传来:“怎么不回我消息?”
“啊?”沈鹿一愣,“我刚才没看手机,没注意——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