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妥协
虽说先撩者贱,可她跟陈佑安熟的不行,眼看着这老男人心里住着一个外面养着无数个,就不自觉的上来调侃几句,没想到这新包养的小情人脾气大的很。
她娇生惯养,自然不愿被人赖上。
紧接着,陈佑安听到砰的一声脆响,江依月与宁烨总算分开,两人之间是一块碎掉的翠绿洗手台,水正在潺潺流出来。
江依月毕竟是女孩子,力气小站不稳,不小心就踩在一块碎瓷上。
她本来不示弱的叫着,“我哪里看到什么镯子,不要诬赖我。”这下子疼的嘶嘶叫着,顾不上别的蹲**。
宁烨突然安静下来,像是才看清眼前的场景。害旁人无故受伤,他有些慌,何况这人跟陈佑安一定是关系匪浅的,一定是比他更重要的。
他半蹲**体,嘴唇微微张着,嗫嚅着想说些什么,却很快被打断。
陈佑安来到他身边,冷着脸扶起江依月,让人靠在自己肩膀上。
紧接着,宁烨听到啪的一声,一阵气流尖啸着震到耳膜上。
后知后觉的,他的右脸开始痛起来。
陈佑安没再看他一眼,抱起江依月离开了。
宁烨慢慢的蹲**,用手抱在身体上,脸埋进洗的香喷喷带着暖意的浴袍里。
毛绒绒的浴袍贴到右侧脸颊上,痛意不减。
他环顾四周,空荡荡的,这场闹剧竟然没有一个旁观者。
也不知蹲了多久,宁烨决定再找找手镯。反正他马上就得从陈佑安那里滚蛋了,这东西丢了倒是怪舍不得的。
翻到垃圾桶时,他好像听到了脚步声,却没动,也懒得站起身。
那一巴掌倒不如说扇醒了他,或许在那之前,他就清醒了。
只是害的江依月受伤了。
陈佑安会完美的处理好的,他实在不想再去面对那个女人了。嫉妒起来,他怕自己再做出什么事,又要挨打。
垃圾桶里什么都有,许是这里刚刚开业游客不多,看起来几日没清理,宁烨只得弓着身子仔细翻找。
哭过的眼睛很难集中看清东西,他努力贴近一些,却被一只手拉着肩膀提起来。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差点碰到碎瓷片,宁烨看向去而复返的陈佑安,不知道要摆出什么表情来。
那些爱意与仰慕,不甘与留恋,都随着一巴掌远去了。
所以他最后选择了面无表情。
陈佑安看着他这副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江依月是他父母朋友的女儿,背景大得很,得罪了她,陈佑安都不敢保证完全没事。
何况宁烨害的她伤了脚,无论如何都是惹了麻烦,他担心江家怒气上来放**段报复宁烨,加上的确对于宁烨不道歉的态度感到生气,便率先出手,先把理占到自己这一边。
带着江依月找好医生,陈佑安回忆起宁烨的状态,心下隐约不安,再联想到他手腕割过的痕迹,便放心不下的回来找。
却看到宁烨翻垃圾桶,现下又是一副嘴硬没错的样子。
便也带上几分怒气,“你又发什么疯,不嫌脏?”
宁烨原本的麻木却因他这句话渐渐褪去,斑斓多彩的丰富表情染在脸上,他一字一顿,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告诉面前这个男人。
“是啊,我就是很脏,陈先生不是要我洗干净一点么?”
第19章 番外1 陈佑安竟然半个月不出现!
清晨总是让人懒洋洋的。
宁烨从侧身点睡姿翻正,动作笨拙的好像仰壳乌龟。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的肚子鼓囊囊的,又怕磕碰,害他每日小心翼翼。
阳光太好,恰是冬日难得的晴天,遮掩的纱帘到让人看得清空气中的细小浮尘,颇有几分岁月安好之意。
也没有什么不安好的,除却陈佑安最近总是不着家。
宁烨起身慢悠悠下床,一路绕开桌凳棱角,花了好几分钟才到洗漱间。
他叹口气洗把脸,心想往日都有老男人搀扶,那人小心翼翼比他更甚,就差将他抱起,限于年龄体力这才作罢。
有次宁烨肚子才五个月大,半夜要去厕所却一时找不到拖鞋, 陈佑安极其逞能的抱起他解决问题,后来宁烨发现老男人出了不少汗。
之后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起此事,然而有时深夜宁烨因为肚子沉重压迫而起夜去厕所,会看到陈佑安不在身侧,而是独自在书房办公,电脑的蓝色幽光映着他仍旧英俊挺拔的面庞,却叫人生出怯意。
照理说他们这样的组合,该是陈佑安惴惴不安,担心年轻的爱人嫌弃他老,他们两人,却是宁烨始终心里藏事,不论以前还是包养关系时,还是现在这正儿八经的合法夫夫之后。
他们早就领了证办了酒,是受法律保护众人祝福的一对爱侣。
一早上就在回忆中匆匆度过,宁烨坐下喝保姆做的粥,自己算算日子,已有九个月身孕,怕是不日就要卸货恢复自由,然而他却有半个月没见到陈佑安了。
许是孕期总叫人忧愁,宁烨休着假期颇为清闲,便越发喜欢胡思乱想,每每想到他们相差十五岁,怕是难相守一生,便心下苦涩,也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半月未见,已是叫他思念的要命。
有时睡前也的确心里抱有疑惑,相处时候,他能感受得到陈佑安的爱意与包容,不是不觉得愉快,然而他为何半月不回家,却短信联系不断每日早午晚安不落下,着实叫人想不通。
直到那日宁烨突觉得肚子痛起来,身体泡在暖和的水里却觉出冷意,他怕的发抖,颤着手庆幸自己带了手机装进保鲜膜进来打发时间,赶紧电话播出去。
那边却是不通,宁烨嘴里发苦,这么危险的生产前夕陈佑安却还是没回家,今晨竟连早安祝福都忘了,不得不让他思索这有前科的男人是不是又寻新欢。
手一抖,薄薄的保鲜膜包着手机滑进水里,溅起叮咚水花。
宁烨无力的靠回浴缸壁上,湿凉侧壁叫他清醒的忍着痛意,心下泛起绝望来。
恐怕要不了他日日忧心无法与陈佑安共度一生了,他这就要痛死了。
再次醒来就察觉到身在医院。
一摸肚子孩子好好的,甚至配合的胎动几下,叫人心生安稳。
身边立着陈佑安最倚重的助理谢岚,一板一眼的交代病情,总结起来就是无事发生但生之前要一直住院了。
宁烨一向讨厌这个助理,懒得对他多说却还是逼问他陈老板去向。
他知道谢岚是最可能告诉他陈佑安现在在哪里的人,心里无端起了怒气,随后又气自己这莫名的脾气,语气也不算好的拿出老板娘架子要谢岚说实话。
谢岚便说对不住您宁先生,老板不让说。
宁烨本就心思不稳,这下子更是怒气冲天,就差拿手头保温桶摔他一脸。
还是忍下,这是保姆做了几个小时的汤水,他日日喝着,也不怎么忍心。
医院安心住下之后,当天晚上就接到陈佑安短信,询问他身体如何,语气急切担忧,又解释自己出差几日,让他乖乖的,生产之前一定回来云云。
宁烨喝完鸡汤很想去厕所,陪护却是家里上了年龄的帮佣,且已睡熟,他不好半夜打扰,又想医院住着定然安全,便起身磨磨蹭蹭朝着厕所走。
地上有地毯卷边他是真的没料到,笨重的身子不听使唤,挨了这一下绊,失手就拍下旁边瓷杯,凉透的隔夜水撒了一地,在静寂深夜像是惊雷一般的响。
宁烨担心碰到脚,便没急着走,摸索着要开灯。
病房门却突然开了。
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个人影,宁烨一眼就能认出来。
这再熟悉不过的人自然是陈佑安。
陈佑安进来便低声叫他,像是怕吓到他一般的温柔,旋即从背后小心将宁烨抱起,一手护着他的肚子,将人带离了一地碎瓷。
将人放到床上躺好,又掖好被子,陈佑安挨着床坐下,也不开灯,小声斥责他不小心。
宁烨刚刚回了神,这才想起来问陈佑安怎么这个点出现,还恰好赶上他摔了杯子。
没想到刚刚还振振有词教训他的陈老板立刻闭嘴,不再言语。
也不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