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全靠对家续命
有一天,他见他提着一壶酒失魂落魄立在陵前,身上还挂了把铁铲。
目光阴沉,咬牙自语:“你怎么敢走?”
皇帝:当时我就慌了。
皇帝:然后我就诈尸了。
皇帝:差点被丞相一铁铲敲到再次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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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收藏室的温度比室温要低, 烛茗关上门时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天然凉爽,比楼上开了空调的客厅还要凉几分。
站在又黑又冷的房间,梁婉沉默,他也就不说话, 四下打量着这久违的房间。
老爷子的艺术品味不仅熏陶了他,还影响了纪成钊。
这些年除了正经生意, 纪成钊逛展、参加拍卖的闲事也做了不少, 以至于圈内都知道棣杉纪总这点爱好,讨好他的, 寻求投资的, 都在努力投其所好。
藏品琳琅满目, 比烛茗上一次来多了不少。
上一次, 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吧。
走出地狱, 就再没想过回去看看。
人生中最无助最恐惧的夜晚,周遭的一切在小孩子眼里都是那么可怖, 他缩在墙角, 看着对面架上扭曲的现代雕塑瑟缩地低头闭眼。
自己不小心碰到柜门,被吱呀一声响吓得魂飞魄散。
现在回想起来, 久远, 甚至想笑。
他凝视着梁婉,黑暗中唯有一双眼眸极亮。
“这里隔音多好你是知道的, 想吵想吼就在这儿吧,也不扰民。“
他把某个椅子上叠垒的箱子搬到地下,擦去一层薄灰, 随手拉过来坐下。
梁婉被恐惧和寒意盖住的愤怒在烛茗挑衅的态度下死灰复燃,又不敢靠近他,只好在房间的角落里披头散发地就是一通尖利的嘶吼喊叫。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外人都说梁总能力好,嫁得好,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你不这么对待我,我未必就想要那点财产,可你越在意,越容不下我,我就越想看你失望,看你打得算盘落空,怎么办呢?”
梁婉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他却懒散地翘着二郎腿。
“你再恨我,也敌不过老爷子爱我,不是吗?可别在为棣杉股份的事情耿耿于怀了,轮得到纪可嘉操心,也轮不到你。”烛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知道为什么叫棣杉影视吗?老爷子叫纪景杉,他大哥叫纪景棣,最初的公司就是他俩名下,拿去让你老公经营着玩的。”
伯祖父走后的股份留给了老爷子,从那时起老爷子才是棣杉实际上最大的股东。
老爷子那么多产业,才不会在意区区一个影视公司发展得如何。如果不是卢叔偏心烛茗,他生病期间梁婉在棣杉的动作断然不会传进老人的耳朵里。
“老爷子那么多东西,我就拿了这一点,你不应该这么生气。你应该在意的是,今天我分走了这一点儿,以后可能会把纪可嘉的东西都分走吧?”
梁婉脸部扭曲,仿佛被说到心里。
“如果我说,纪总的东西我是一分也不会要,最后迟早都会是纪可嘉的囊中之物,你信吗?”
其实老爷子的东西,他都不想要。就连自己现在拿到的这些,他都恨不得穿越到过去让老爷子重写,别给他。
可梁婉是不会信的。
以前不会信,以后更不会信。
“小嘉是个好孩子,可你这个母亲太不合格。偏执成魔,从来都没有想要了解过我,甚至还不如纪可嘉了解我……所以爱信不信吧。”烛茗耸了耸肩,起身走近,按着她的头顶,“亲子鉴定的事你给谁说了?”
梁婉被他用力按到急火攻心,闻言忽然一怔:“没、没说过,我家里人都不知道。”
烛茗暗暗发力的手一松,将她往后一推,转身靠回椅子上。
梁婉趔趄着撞在身后的柜门上,玻璃门里的瓶瓶罐罐晃了晃,茫然地扶着地。
看上去不像是说谎。
之前纪可嘉想冲回家质问她被烛茗拦住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应该是梁婉的手笔。老爷子刚过世,无论她再怎么怨恨自己,都不可能会做出对纪家不利的事情来。
毕竟她梁家已经靠不住了,和纪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出什么事了?有别人知道了?”
纪成钊连网络和通讯都给梁婉断了,也难怪她什么都不知道,也越来越猜疑,越来越精神不正常。
烛茗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她。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眼时间,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母亲是谁吗?”
梁婉抬眸看他。
“我那时不是说了吗?一整晚都是她在陪我。正好,今晚给你个机会见见她,我寻思着她恐怕也很想找你算账呢。”
靠着柜门的女人瞳孔微缩,身体颤抖。她很快明白了烛茗话里的意思——
他起身离开,拉了张椅子出去,从外面关上门。
临走前,他说:“损坏藏品小心纪总生气哦。今晚整个小区停电维护,祝你愉快。”
“你!开门!!!”
梁婉惊觉,疯了似的冲到门前,拼命转动门把手,可就是打不开门。墙壁上的开关按了无数次,灯也不亮。
她靠着门滑坐在地下,头发遮脸,整个人颓唐而绝望。
门外,烛茗用椅子顶着门,潇洒地往后一靠,自言自语:“以牙还牙罢了。”
他拿出手机,他找到蔺遥的对话框,低垂着眼眸发了一条消息。
为自己点蜡:说实话我这个人,挺坏的。
停电的别墅里,空气中满是燥热,他抬手覆在前胸,回忆中幼时的窒息感涌上心头。像是溺在水中,竭力探出头呼吸。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忽地亮起,在黑暗中亮得刺眼。
一条消息静静停留在屏幕中央。
蔺遥:可是我喜欢。
*
梁婉疯了。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烛茗对她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老爷子头七过后不到一周,纪成钊就把她送去了医院。
纪可嘉把这件事告诉烛茗后,对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一无所知地伤害了他许多年,也对不起自己的身份让他们之间尽是尴尬。
烛茗问他:“不说别的,就这件事,你不觉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么?”
纪可嘉沉默了一下:“不是你的错,爸说之前就请医生来家里看过了。”
非要追责,烛茗也只是加速了梁婉的病情爆发。
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梦里,从来不觉得自己有病。
烛茗没有说话,正要开口结束通话,听见纪可嘉的声音。
似乎挣扎了许久,才犹豫地反问他:“你,放下了吗?”
不可能心无芥蒂,但过去近二十年,尤其是遇见蔺遥后,什么心魔执念都在时间的长河里变成了虚妄。
他淡淡应了一声。
只听得纪可嘉小心翼翼:“那我……还能叫你哥吗?”
烛茗:“……?”
这小崽子是有多执着???
生活没有留给人过多的时间去缅怀,去思念,去悲伤,去感慨。
工作的压力推着人将一切伤春悲秋都藏在心底深处,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浮上心头。
七月悄然而至,烛茗的巡演马不停蹄地跑过无数个城市。
歌迷都知道他失去了至亲,现场氛围比之前的欢呼声中多了几分温柔的安慰。安可场也不再热烈而躁动,他抱着吉他安静唱歌,唱思念的模样一样动人。
十年是一个坎,这个坎里有坠楼受伤,有和亲友离别,所有伤痛都是成长的勋章,让那个男人更加迷人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