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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白/迷失

作者:古丘 时间:2020-11-08 12:35:07 标签:年上 强强 悬疑推理 HE

  虽然过路行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但是楚姓人士又得意又享受。
  最后楚行暮在他经常去的鲜肉店里买到了一块新鲜牛肉,够煎了一块牛排也够做一锅土豆炖牛肉,虽然和闻缇期待的香煎牛排不太一样,两人好歹也过了个像样的情人节,因为他们一开年就各自忙的天翻地覆。
  第二天一大早楚行暮又一头扎进了案子里,从楚行暮拿到钟鸣楼自杀案的卷宗再到曾樊报警称自己的父亲生前曾受到威胁,两人的死亡时间相隔十年,但某些方面却出奇的一致,吴换山把这两个案子一起派给刑侦队的意思不言而喻。
  曾荣德与钟鸣楼的死互相关联,也牵扯出十六年前的一起科研事故,由于时隔多年调查难度加大,刑侦队在调查过程中不免又要惹一些人不快,现如今楚行暮顾不得考虑会得罪什么人了。
  会议室里与之前无二,没有因为少一个人就不习惯,夏辞他们三三两两的走进会议室,楚行暮罕见的打开了长时间不用的投影仪,但因为不经常使用,投影仪有点故障了。
  楚行暮借了唐哲的电脑把钟长新给他的U盘和电脑连上,夏辞带着他从各处搜集回来的线索坐在楚行暮身边,两人都好奇那个U盘里到底是什么。
  夏辞把资料放在一旁,挪过椅子问楚行暮:“钟长新把这个东西给你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他说希望我能说到做到,搞的这么神秘,我还纳闷他是希望我能尽快查出他爷爷的死因,还是查出研究所里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不就是为了他爷爷才把这个给你的?”
  “去年沈司发给我的那封邮件里还有一样东西,我没跟你说过。”
  楚行暮也不是第一次对夏辞藏着掖着了,夏辞懒得计较那么多:“你现在说也不迟。”
  “一份参与那场贩卖儿童案的成员名单,详细到对方的名字和职位,还有他们是什么时候参与进去的。”
  夏辞一下坐直了,惊讶地问:“那案子不是早就结了吗?”
  “我们抓了成海,只会让那些人有所收敛,青市有那么多儿童福利院根本管不过来,当时太乱我就没把名单给李局,后来知道我被绑架他让吴换山开枪杀我,虽然他拿师父的卷宗跟我和解,又为了我被袭击的事为难三分局,可是我们已经有隔阂了。”
  “那名单你最后给谁了?”
  “吴局,我让他协助我调查师父的案子,他答应了,我们也算各取所需。”
  夏辞瞠目结舌的看着楚行暮,皱着眉说:“楚行暮,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现在连着威胁了两个局长?一颗子弹给你重新换了个胆子?”
  楚行暮瞪着眼睛说:“我那是威胁吗?对李局和吴局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就这我还觉得亏了。”
  夏辞抱着文件离楚行暮三米远,他越来越看不透楚行暮是真的,他到底是凭什么觉得李局和吴局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后来夏辞想明白了,他和楚行暮的差距就在这儿,楚行暮可以为了真相豁出命,而他还在为拆不拆压在他们头顶上的废墟摇摆不定。
  事实虽是如此,夏辞还是生了点儿气,结果就是会议上一向严肃的队长头一次这么和蔼,而一向和蔼可亲的副队长却黑着脸。
  大家心照不宣,他们肯定吵架了。
  赵忱见正副队长之间的气氛陷入僵局,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我现在能汇报工作吗?”
  楚行暮抱着胳膊说道:“开会不就是让你汇报工作的?”
  “那我就放心了。”
  确认战火不会蔓延到他们身上,赵忱开始眉飞色舞地报告他的调查结果:“曾荣德服用的氯普噻吨的来源还没有查到,我和小唐把离曾荣德家最近的、与曾荣德有过合作经历的医院都查了,近期并没有曾荣德购买抗精神病药物的出单记录,也没有发现曾荣德去哪个医院的精神科看过病,我认为曾荣德并没有精神病。”
  郎朗把她在曾荣德家里找到的相关材料整理了一份出来,传给了其他人,“曾樊说他可以保证曾荣德没有精神病,他的遗物里大多数都是一些项目资料和课题论文,没有找到精神病鉴定书。”
  楚行暮问道:“他的信件只有这些?”
  郎朗低头看了一眼,“跟研究所有关的我都拿回来了,有些信封已经很旧了,那四封威胁信的信封是新的,说明是他近期才收到的。”
  夏辞问她:“曾荣德家门口有邮箱吗?”
  “小区里有专门寄收信件的站点,我去问过了,负责派件的快递员没有见过曾荣德,如果不是曾荣德亲自取信,那应该就是他的助手帮他带回去的。”
  “保姆呢?”
  “保姆还在老家,我已经联系过了,她说她只负责照顾曾荣德的起居,没有替他收过什么信件。”
  白瑶把电话记录单拿出来说:“曾荣德有一个私人号码,通话记录里很多都是内线电话,应该是他们研究所里的,他家里的座机一般都是他儿子和女儿打过去的,近期只有曾樊给他打过电话,是为了确定去医院做检查的时间。”
  夏辞接着问她:“年三十那天白天,曾荣德去过什么地方?”
  “曾荣德一直在家里没有出去过,保姆提前一天回家过年了,他女儿一家晚上要回家陪他吃年夜饭,曾荣德也答应好了,结果他们敲门没人答应,临时找了物业才把门打开,进去的时候曾荣德已经休克了。”
  “韩法医说曾荣德的服药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药物过量引起的心力衰竭,正好跟他一直研究的共病有点关系,曾璇到家的时间是晚上七点,曾荣德不会真的是挑好时间自杀的吧?”
  赵忱撑着脑袋说:“应该不可能,他外孙年后就要结婚了,曾荣德再想不开也不会挑这个时间啊?”
  “曾樊那天晚上没回去?”
  “曾樊是直接从公司赶到医院的。”
  楚行暮问他们:“曾荣德的两个学生助手呢?”
  赵忱说道:“都在家里,现在还没到开学时间,要把他们叫过来问话吗?”
  楚行暮说道:“尽早联系他们。”
  听他们说了这么多,楚行暮大概有方向了,可以排除曾荣德因精神病自杀的可能,已经75岁的老人不太会因为生活中的琐事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曾樊虽然与曾荣德的关系不太好,但还是尽到了人子的赡养义务,他们近期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争执。
  那导致曾荣德自杀的原因很大部分在他的工作和研究所上。
  楚行暮把他拼接打印出来的报纸内容发了下去,“都说曾荣德没有精神疾病,可我昨天去研究所找他以前的上司孙所长,他说曾荣德有精神病,经常攻击研究所里的同事,他找曾荣德谈过,让他去看医生。”
  郎朗翻资料的手顿了一下,“是研究所的现任所长孙思曜?”
  “嗯,研究所里的人已经知道曾荣德去世的消息了,可过去这么多天鲜少有人慰问他的家属,就算普通同事在得知朝夕相处的同事去世,于情于理都会慰问一下,更何况在研究所里工作了大半辈子的曾荣德,谁都无法取代他的地位。”
  唐哲问道:“那位孙所长怎么那么笃定曾荣德有精神病啊?”
  楚行暮敲着桌面说:“都是他的一面之词,他说曾荣德偷了研究所里的机密资料,我问他资料被盗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报警,结果他又说只是研究所里的几个研究项目,还没有到惊动警方的地步。”
  “来来回回跟我打太极,把话圆的滴水不漏,无非就是想说曾荣德的死他们并不清楚,曾荣德早就从研究所退下去了,现在他死了,那他偷研究所的项目资料的行为他们也不追究了。”
  郎朗抬起头说:“曾樊昨天给我讲了个故事,关于他跟他父亲之间的矛盾。”
  楚行暮把目光投向郎朗,“说说看。”
  “曾樊的研究生导师是他父亲,当时曾荣德和钟鸣楼同在研究所工作,两人是多年好友,钟鸣楼还是精神疾病研究所的所长,后来他们在一些事情上产生了分歧,曾荣德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可行,能给精神病患者更好的治疗条件,参与了一个新药研发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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