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
“清不清白可不由你说了算。”喻高卓抬起右手,用手指做了一个向下的指令。
那位身高逼近两米的大兵便拎着那个18岁的男孩,微微一抬手,忽然用力将人摔下。
砰的一声。
夜笙脸着地地重重摔到硬质的大理石上。
血呈滴状喷溅出来。
喻疏野握紧了拳头,大拇指几乎嵌进了手心里,他极力克制着:“父王要审他也可以,我亲自押送。”
说这话的功夫,他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喻高卓和善地提醒自己的弟弟:“在宫里对哥哥动枪可是不对的哦。”
他见唐薇从花园里走过来,笑着提醒:“疏野,你该好好陪陪自己的未婚妻,而不是来管一个卑贱的平民。哄不好自己的女人,是会惹出大祸的。”
夜笙没有被摔晕,但浑身都散了架一样,他爬不起来,用不上劲,只能趴伏在地上,卑微若尘埃。
他听到小鱼在尽力救自己,听到另一道咄咄逼人的声音,听到唐小姐的笑声,还有整齐划一的枪上膛的声音。
他知道枪的威力。
他想让小鱼放弃自己,不要冒险。
然后刚一张口,就猛地呛出一口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丝力气也使不上。
忽然有人抓着他的双手拽到背后,拷上了一个冰冷的圆环,游夜笙不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他知道,那是手铐。
有人拉了他一把,他终于得以起身,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Omega摔破了额头,鲜血直流,血模糊了他的双眼
喻疏野眼睁睁看着夜笙满脸是血地被拖走。
即使手中拿着枪,他也不能当场杀了喻高卓,救下夜笙。
第44章 CP44 “我可以帮你杀喻疏野。”
夜笙晕沉之间,感觉到一方粗糙的毛巾在脸上游走,他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中看到一个人正在为自己擦拭伤口。
嗅觉随之复苏,罂粟和烟的混合体冲入他的鼻腔,恐惧令他瞬间清醒。
“游…立危?”
“是我。”那人凑近omega的耳朵边:“惊喜吗?”
夜笙陡然睁大了双眼,他试图反抗,刚一挣动,四肢立刻产生要裂开的撕扯感——四根拳头粗的铁链锁住了他的双腿双脚,禁锢着他又使他散架的身体保持站立,他像个被铁链操控的废弃木偶。
“别动啊,血又流出来了。”游立危拿那方已经沾满血的毛巾继续清理着omega的额头:“夜笙的血这么宝贵,这样流我心疼死了。”
说着说着,他忽然凑上前,用舌头舔了舔那上面的血。
夜笙一阵恶心,却无法避开,只能有气无力地骂道:“…你…你这个魔鬼…为什么还活着?!”
为什么没有炸死在边海?!
“你是我的希望,希望不死,我就不会灭亡。”游立危用带着血腥味的双唇去侵略夜笙的腺体。
在审讯室外围观的喻高卓冷笑一声:“他居然好这口?”
检验科的医生站在旁边不敢轻易应答。
他们只是奉命来取样的——血液样本,腺体样本。
只要这两样检测结果都显示正常,那么这个omega就该被无罪释放。
就算最后证明他有罪,也不该遭受眼前这样和性侵同等性质的残忍惩罚,医生低下头,无力阻止,也不忍多看。
脖颈后的疼痛让omega浑身颤抖,他痛骂一句:“…你真让我恶心!”
游立危听到这声唾弃,忽然停止了吮吸的动作,他眼带失落地看着夜笙,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让我恶心!听懂了吗!”
夜笙从记事起,就被李红耳提面命地教导要对游立危顺从,不管他对自己做什么,都要无条件顺从——只有学会逆来顺受,游立危才不会杀他。
逃离边海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反抗,现在小鱼不在他身边,甚至遗忘了他,但他给予夜笙的这份勇气依然在发光发热,夜笙将过往十八年的恐惧抛诸脑后,骂出了这句够不上恶毒的话。
游立危这回听得真切了,常年苍白的脸上划出一道狠戾,他转身,从桌上取出一把手术刀,像模像样地在酒精灯上热了热,而后走到夜笙面前,将手术刀对准了他脖颈后的腺体。
夜笙惧怕针管,连带着对尖锐细长的物体也有种本能的恐惧,手术刀虽然没有对着他的眼睛,但他清楚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后背汗毛倒立,冷汗顷刻落下。
游立危最后给他一次机会:“我知道你被喻疏野标记了,他弄脏了你的身子,还弄脏了你的心,所以你才会对我恶言相向。”
“夜笙,你的名字和姓都是我给的,你是我的人。”游立危察觉到夜笙的恐惧,笑着道:“我知道你怕这些东西,我也不是故意要让你难受,这样吧,我让喻高卓把你放了,我给你毒药给你枪给你刀,你回到喻疏野身边,替我杀了他,好吗?”
“杀了他,你依然是我的好夜笙。”
“……”
冷汗落入双眼,夜笙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看了一眼审讯室外坐着的大王子,他就是小鱼的亲哥哥,是害小鱼中枪坠海的罪魁祸首,现在,他们贼心不死,居然还想利用自己来暗害小鱼。
夜笙来到外面这个世界,碰到了许多人,监狱里为他加油打气的蓝祤,给他包子吃的老板,照顾他的晏斐,小鱼身旁的仆人,这些人带给他的更多是温暖,即使他也遭遇过某些人滔天的恶意,但他总以为,外面这个世界,小鱼长大的这个世界,是善良而温柔的,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和边海一样,也有着它最龌龊肮脏的一面,而这一面,现在就赤裸裸地展现在自己面前。
他强自镇定下来,故作好奇地问游立危:“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游立危见他态度软化,以为他回心转意,拿手术刀的手都放松了下来:“喻高卓是我密友。”
“密友?”夜笙道:“我记得…你在边海外有接头人,就是这个人吗?”
“夜笙很聪明。”
游立危很信任夜笙,毕竟这个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只要夜笙稍稍服软,他问什么,游立危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告诉他,甚至压低了声音,避开了审讯室外的耳朵。
“喻高卓想要上位,我想要金钱,我有毒品和军火,他可以批下所有关卡的通行证,我们相互合作,地下的走私链铺向全国甚至海外,我把所得利益的5成反哺给喻高卓,他用那些金子收买政客,收买杀手,收买雇佣兵,也可以收买高门贵户的家仆,做一些常人想不到的可怕勾当。”
“你跟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揭发你吗?”
“夜笙没有证据。”游立危悲悯地看着omega,道:“况且在他们眼里,你和我是一类人,你说出这些事实,也只会被他们视为污蔑与栽赃。”
“我只问你,你为喻疏野牺牲了那么多,可得到他完全的信任了?”
“当初的小鱼可信任过你吗?”
“他到现在都没来救你,不就是默认了你真的吸了毒,靠近他是真的别有目的吗?”
“……”
“如果他真的还喜欢你,就该在你去到他身边的那一刻立即和未婚妻划清界线,而不是任由唐薇告状,害你入狱。”
夜笙反问道:“我要是不入狱,你哪来的机会和我单独见面,就算唐薇不告状,我也免不了要来这里走一趟的。”
“因为,见不得光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游先生,你躲得真好。”
能从那样大面积的攻击中全身而退,还能在国王眼皮下自由进出审讯室,可不就是躲得好吗?
游立危脸色一变,一时摸不准夜笙的态度。
omega扯着苍白的双唇笑了笑,虚弱道:“把你手上的刀捅进我的腺体里。”
“什么?”
“游先生知道苦肉计吗?”夜笙咳了几声,弱声道:“你说得对,我跟你才是同类人,喻疏野跟唐薇甜甜蜜蜜时,我只能在远处看着,唐薇放暗箭伤我时,他手中拿枪却不敢像在边海一样为我反抗,他把我忘了,我还倒贴着上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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