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ABO
听见动静,他警惕的一个激灵,立刻把纸揣进怀里,用一副看不速之客的眼神看着白艾泽:“你怎么不敲门?”
“......没记错的话,这里是我家,这是我房间。”白艾泽面无表情,“吃饭。”
尚楚把那张纸叠了两叠塞进枕头底下,抻脖子看了看,一碗南瓜粥、两个煎蛋、一碟炒青菜。
他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嗯,”白艾泽把房间窗户打开通风,“坐好。”
身体状况良好的Omega发情期非常稳定,靠抑制剂就能够平稳度过,有伴侣的Omega就更加简单。尚楚由于先前长年累月地注射廉价的逆激素类药物,生理机能已经全然被打乱,信息素水平极低,甚至出现了类beta的生理特征,如果没有好好调理,将来——
“现在看来受孕几率已经不可避免地受影响了,以后还会有那些状况现在还未可知,毕竟这种Omega注射Alpha激素长达几年的情况过于罕见,但我们还是要做最坏的打算。”
想到医生的警告,白艾泽禁不住眉头一皱,尚楚似乎丝毫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他转眼看向趴在枕头上的尚楚,抬着小腿晃来晃去,因为不喜欢喝粥闷闷不乐,这种时候就和个孩子似的。
他随即心头一软,无奈地摇了摇头。
尚楚就这么没心没肺也挺好的,这种事情有他操心就够了。
“吃白食还这么多要求。”白艾泽坐在床沿,把他不安分的两条腿按下去,拉好裤脚。
“我哪儿吃白食了!”尚楚理直气壮地反驳,“人都说肉债肉偿,我这都已经肉偿了,你还不给我吃口肉,你有良心吗白艾泽?你他妈还是个人吗是人吗?我浑身上下现在还可疼,还不都是你给折腾的——嘶!”
白艾泽抬手在他后腺那块软肉上轻轻一捏,那位置这几天被白艾泽翻来覆去地亲啊吸啊咬啊的,到现在还敏感着,尚楚腰眼一麻,瞬间就蔫了下去,就连说话声音听着也软了几分:“靠靠靠!打蛇还不打七寸呢,你丫还搞偷袭,无耻!”
“少废话,”白艾泽懒得和他贫嘴,说道,“吃饭,吃完喝药。”
“唉——”
尚楚叹这一口气叹的凄凄惨惨戚戚,连着喝了三四天的粥了,清汤寡水的,实在受不了。
他砸吧砸吧嘴,趴在枕头上嘟囔着报菜名:“酸辣粉,牛肉面,手抓饼,煎饼果子,大汉堡,炸鸡,薯条,可乐,小龙虾,鸡架......”
白艾泽哭笑不得,打断他说:“统统没有。”
既然来硬的行不通,那就换个策略。尚楚挪了挪身子,抓过白艾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蹭了蹭,笑得乖乖巧巧:“小白,要不然你给我整点儿老干爹的辣酱吧,小小一勺就行,小白,你最疼我了。”
“这是谁传出来的假消息?”
白艾泽一脸“我最疼你吗?谁说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的疑惑神情。
尚楚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操”了一声,一把甩开白艾泽的手,咬牙切齿地说:“我发现和你谈感情纯属浪费感情,我给你买了那么多牛肉面加肉都白买了,早知道我就全攒着买房了。”
白艾泽想到他手机里那个丑到没个人样的小媳妇儿就一阵恶寒,碗里的粥就快要凉了,白艾泽觉着自己这段日子是不是对尚楚纵容的越来越明显了,这小东西最擅长得寸进尺,察觉到了他的软化,所以耍起赖皮越来越无法无天。
于是白艾泽强行板着脸,催促道:“吃饭,别磨蹭了。”
尚楚才不怕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斜眼说:“我现在都不是舌头淡出鸟了,我他妈是舌头比鸟还淡。”
白艾泽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鸟”,小东西愈发嚣张了,混账话信手拈来,也不觉着害臊。
“特殊时期要吃得清淡些。”白艾泽清了清嗓子,装作没听懂。
要不是瞥见他耳根子红了,尚楚差点儿就以为白艾泽真的无动于衷了。
他笑眯眯地扯了扯白艾泽的衣摆:“小白,你说是不是啊?”
“什么是不是?”白艾泽扭过头看着他。
尚楚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往下扯了扯衣领,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我的味道你不是最清楚了吗?是不是比粥还淡?”
宽松的上衣领口里是形状分明的锁骨,白皙的皮肤上遍布深红色的暧昧痕迹,露出的一侧肩膀依稀能辨认出咬痕......白艾泽喉结一滚,捞起被子把尚楚整个盖住,接着用力闭了闭眼。
这几天他太放纵了,完全失去了理智,尚楚中途甚至晕过去两次,再来的话尚楚身体受不了。
“胡闹。”白艾泽沉声说。
尚楚费劲地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顶着一头乱毛努了努嘴:“你这人就是没情趣,懒得搭理你。”
厨房在煎着药,白艾泽一大早起来去药房取的,砂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尚楚盘腿坐在床上,边喝南瓜粥边问:“小白,我们算不算谈对象了啊?”
“不算。”
白艾泽伸出手指揩掉沾在尚楚嘴角的一颗米粒,尚楚很自然地把那粒米舔进嘴里。
“还不算啊?”他用勺子敲了敲碗檐,嘀咕说,“咱俩都住一个房子里了,还睡一张床上了......”
白艾泽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他碗里,神色自若地表示:“房子是你租的,床是你赖上来的。”
尚楚撇嘴:“那我今天晚上还能睡床上吗?”
“不能,”白艾泽微笑,“你睡沙发。”
“我就知道,”尚楚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也笑了起来,“小白,你总说我爱耍赖,其实你比我还能耍赖皮。我就知道你又要不承认了。”
白艾泽弹了弹他的额头:“我耍什么赖了?”
“你不承认你抱我亲我还咬我了,”尚楚看着他的眼睛,“你还不承认你喜欢我。”
“我有吗?”白艾泽直视尚楚清凌凌的双眼,眉梢一挑。
“有啊,怎么没有?”
尚楚忽然倾身靠近,鼻尖贴着白艾泽的鼻尖,睫毛微微颤抖,漂亮得像蝴蝶的翅膀。
“小白,别人都说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都看到了。”尚楚说。
白艾泽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掌心贴着尚楚的侧脸,拇指在他绯红的唇角反复摩挲着。
“看到你说你喜欢我,”尚楚笑了笑,“喜欢得要命。”
白艾泽也垂眸一笑,尚楚听见他发出一声纵容又无奈的叹息。
“下午去约会吧,你还欠我一次。”
白艾泽应道:“好。”
“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尚楚说。
白艾泽问:“什么地方?”
尚楚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第139章 火车
首都新开了一条地铁线路,叫“田庄线”,从南到北贯穿整个首都,直通北郊。
田庄线沿途会经过一段废弃的铁轨,据说几十年前在修路时,从地底下挖出了几具骸骨,有位风水大师预言这铁路冲撞了先人,这是大不吉的征兆。工程师和施工队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照旧动工铺路,铁路投入使用后果然灵异事件不断,闹得人心惶惶,久而久之这段铁路就荒废了,至今各路论坛上还流传着许多都市怪谈。
“有个人正打瞌睡呢,火车经过一个隧道,他眼前一黑,耳边突然响起了哐啷哐啷的声音,”尚楚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猜猜,那是什么声音?”
“火车行驶时和铁轨摩擦发出的噪音。”白艾泽从很科学的角度给出了答案。
“啧!”好容易营造出的恐怖氛围就这么被他给毁了,尚楚翻了个白眼,嗤他说,“你这脑袋瓜子长得挺帅,里头想法怎么这么简单呢!猜错了,再猜。”
白艾泽很敷衍地回答:“有人走路。”
“错了错了,”尚楚不依不饶地追问,“好好猜,开动你那精英脑瓜子,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白艾泽看了他一眼,生硬地扯了扯嘴角:“不想。”
“你不想知道那我就偏要让你知道,”尚楚哼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叛逆期又到了,你体谅体谅。”
俩人并肩坐在地铁上,田庄线沿线都是偏僻的郊区,车里稀稀拉拉的没什么人,恰好这时地铁驶进一段隧道,车厢忽地暗了下来,气氛非常到位,尚楚在白艾泽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幽幽道:“哐——哐——哐——”
白艾泽被他闹得耳朵痒,抬手捏了捏耳垂。
“怎么样?怕了吧?是不是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尚楚以为他害怕了,再接再厉地贴着他耳朵配音,“就这个声音,你仔细听,哐——哐——哐——”
地铁驶离隧道,白艾泽松了一口气,尚楚总算消停了。
“听出来没?是什么声音?”尚楚撞了撞他的胳膊,又问。
“听出来了,”白艾泽点头,一本正经地回答,“脑子进水的声音。”
“......滚滚滚!”尚楚在他小腿肚上踢了一下,也不管白艾泽压根儿对这故事没兴趣,声情并茂地讲述起来,“那个人也和你一样,一开始还以为是火车噪音,或者是有人路过,但是他马上就觉着不对了,因为一阵寒意从他后背往头皮上爬,那个声音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近到就像是贴着他的耳朵发出来的,而且听上去非常清脆,非常非常的清脆,清脆你懂吧,嘎嘣嘎嘣脆,脆响脆响的......”
白艾泽觉着小混账讲故事还挺生动,才刚听出了点儿意思,尚楚突然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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