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符号
然而这种卑亵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他遗忘了。
“听说他很不像Ω,所以开个玩笑……”他听见凌乱的脚步声,那几个α匆忙地走了。
接着是段山柔,把他搂在怀里,小声地在他耳朵边,要哭不哭地喊他,气息拂过来:“龙景,龙景?”
笼罩在音乐教室的气息消失了。龙景尚跪在地上,有力气抬起头来了。他看见段山柔的嘴唇红而模糊地,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还能站起来吗?”
龙景的眼睛眯起来,他的眉毛松散着,是高度压力后失神的疲惫,以及一丝奇异的、混乱的甜蜜。
过度威压的副作用。
他的思维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声音湿润而低沉:“你来了……”他跪在地上,慢慢地挺起上身,手指拂过段山柔的头发,接着仰起头,毫无迟疑地、重重地吻他。
他的舌头舔舐段山柔的齿根。汗从他的舌尖,缠绵地渡给段山柔。
他想要趴伏在地上,他想要抬起腰。
——好像是第二次想起这件事。
这是他最后的一丝闪念,随着他的意识,一起消失不见了。
段山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段山柔送进医务室。
这是当然的,他抬不动。龙景全身压在他的背上,简直要把他压进地心。
他毫无疑问地又被那位Ω医护训斥了一遍:“你知道滥用威压会被怎么样?记过!大过!大过!”
两人七手八脚地将龙景抬到床上,段山柔累得气都喘不匀:“这个、不是的,不是的……是有另外的人……我不得已……”
老师听着他解释,眼睛翻来覆去地观察龙景。
段山柔还在喋喋不休,然而老师突然一伸手,先让他闭嘴了:“好,知道了,你先走。”
段山柔的眉毛皱起来:“他怎么了?我不能看吗?”
老师推他的背:“让你走就快走!”一把拉上了隔离窗帘。
龙景躺在床上,裤子在接缝处,已经湿透了。
第八章 犬齿
龙景醒过来,已经是放学以后。他一睁眼看见吊瓶,吊的盐水,玻璃瓶子透亮的,笼住一团夕照。
他的知觉跟着醒过来,先闻到了段山柔。
很怪,段山柔这个人的气味委婉深沉,与他的音色并不相符:“龙景,你终于醒啦?”
他感觉到段山柔的两只手撑过来:“龙景!”
其实一睁眼见到段山柔,是很令他喜悦的。是经历长久的睡眠后,朦胧而单纯的喜悦。
但龙景的声音丝毫传达不出这种喜悦:“我没死。”把段山柔的下巴推开了。
段山柔乖乖地坐到旁边,手不知怎么放,高高兴兴地,又把龙景的被子牵起来,玩被子角。
龙景一醒,段山柔守着半天,话很多。
“别这么讲……当时你很不好,浑身都是气味,又湿又热的,跪在我身上,跟我讲……”
这话似乎越说越不对劲,龙景横出一条腿,踹了段山柔一脚:“你闭嘴!”
段山柔被踹得一激灵。他在凳子上缩成一团,心里不晓得哪里招惹龙景,把个被子角翻来覆去地拧,眉毛撇下来,委委屈屈地,不讲话了。
其实龙景一踹完就知道后悔了。他害羞时的条件反射,就是攻击。
他一时冲动,但也知道好赖。他装了半天闭目养神,而后实在是良心不安,才对段山柔一招手:“过来。”
段山柔期期艾艾地望向龙景,不敢动。
龙景一用力,将段山柔拖过来,按在怀里抱住了。
好在此刻二人的脖子交叠着,段山柔是看不见他脸红的:“我是想谢谢你的,”他咽了一口唾沫:“山柔。”
段山柔几乎是一哄就笑。
龙景的胸脯沉默地与他相贴着,温热而柔软。他能想象龙景的表情,别别扭扭地,脸搁在他的肩膀上。
段山柔侧过头,轻轻地磨蹭龙景的鬓角,和龙景的胡须茬子很像,短而硬,撒娇的刺猬。他抬手摸上龙景的后颈,小心翼翼地:“你当时还亲我了。”
他感觉到龙景在他的怀里一僵。
可他并不撒手。他抚摸龙景后颈的龙骨凸起,声音低下来:“我知道你只是因为在发情,我知道。”
他的手向下,扶在龙景的腰间,慢慢地将这个拥抱解开了。
“要是有一天,龙景能真的亲我一下就好了。”段山柔朝他笑,不晓得在对谁许愿。
龙景一愣。按他的脾气,这时候是要骂人的。
可他骂不出来。
他自己最清楚,即便是那三个α当时共同对他进行威压,他也没有因为过度失神而发情。
促使他发情的,其实是段山柔赶过来,抱住他的那一小下。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悄悄地吞咽口水,要隐瞒自己微弱的呻吟。他记得他用力地将段山柔抱紧,与刚才如出一辙。
龙景的手握住床沿,他无自觉地前倾着。
他没有发情,故而此刻的悸动才更令他迷茫。
段山柔的眼睛在躲闪。
他的睫毛垂着,困顿地笑,气息却渐渐紊乱起来:“龙景,你的气味,怎么、怎么变浓了?”他要站起来,他经不起这种考验,要离得远一些:“是不是又反复……”
龙景不回答。他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段山柔的衣领。
“不要看着别的地方。”龙景的肤色因发红而显得明亮:“你要看着我。”
Ω下意识地散发荷尔蒙的行为,冲动发情。
段山柔的背紧绷着。他紧咬的嘴唇松开,舌尖缓慢地抬起来,擦过自己的犬齿。
“你们不许给我在医务室里——”校医在此刻,怀揣着一条干净的校裤将门打开了。
段山柔的犬牙露了一半儿,闭嘴了。
龙景首当其冲,背后被这条校裤重重地一拍:“换裤子!”
要不是这一拍,龙景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裤子被人换了。
他抬起头,脸上的潮热还没有散尽,话说不清楚:“哎,老师……怎、怎么?”
校医的脸比此二人要红得多:“少废话,穿了就快走。”
段山柔这时候知道脸皮薄了,他站在一边手足无措,什么话错说什么:“老师,不是,我们还、还没有……”
校医伸一手挡在他脸前,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地心平气和:“α的课程应该都教过你了。不要冲动。你是α,你要负责。”
第九章 膝行
负责,当然负责,负一百个责。
段山柔几乎是扛着龙景回家的:回段山柔的家。
他父母出外感受二人世界,现在轮到他。
他的二人世界里,充斥着浓郁的茉莉,以及一名浑身蒸腾着气味的龙景。
龙景在玄关坐下来,脖子低着,汗水滴在段山柔的脚背上。
段山柔的呼吸沉重。他一路搬着龙景,这时候搬不动了。他此刻在弥漫的茉莉气味中支撑着玄关柜,迫使自己不要立刻跪在龙景的面前。
α的性冲动往往伴随着一些怒意。
段山柔蹲下身,用力地咬上龙景的肩膀:“从今往后,不许、不许在外面发情。听见吗?听见没有?龙景……”
他的愤怒里带一些恳求。他拖着龙景回来的路上,他知道路过的α看龙景的眼神究竟带着何种意味。
……
要让他怀孕。
要让他匍匐下来,抬起他的小小的蜜口,两只手撑开,露出里面发红湿润的褶皱。
要让他的腰摇晃起来,在他最无防备的时候,用龟头顶住他的爱巢。
他很健壮,他高潮的时间说不定也会很长。
他的阴茎会颤抖着,滴落一些透明粘稠的体液,表示他准备好怀孕了。
——虽然这些α可能并没有这么想得这么潮湿而透彻,这么想的其实是段山柔本人。
段山柔的手按住龙景的后颈,吻他。
这个吻含有警告意味,并不温柔,甚至过于蛮力。
龙景显然是不擅长接吻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被按在这里,吻得喘不过气来。
缺氧使龙景在强烈的爱潮中瑟缩起来。他的个头大,靠着玄关柜,努力地蜷缩在了一起。他的双腿抬起来,交叉着,脚踝挡在自己的阴茎根部。那里向后,发烫而瘙痒的入口,连接着他的子宫。
放在平时,他一个人可以打趴三个段山柔。
然而现在不行。他的嘴角是段山柔的涎液,他能感受到段山柔无意识地威压。龙景的眼睛向下,他看着段山柔裤子,以呼之欲出的姿态,支起来了。
龙景的脚背抬高,用脚背轻轻一托段山柔的裤裆。
软的,很烫。好像猫屁股后面挂着的铃铛。
这是龙景最后一个混乱而滑稽的想法。
去顶一个发情α的阴囊,简直是在找死:如果这个α不是段山柔。
段山柔掐住龙景的腰,脱下了他的裤子。
龙景的双腿顺着段山柔的力气岔开。他靠在玄关柜上,在面色赤红着,任人宰割的情形下,将下巴略带挑衅地抬起来。
但这个动作并不具有说服力。
因为他的爱液在流。
从他的后穴,慢慢地被收缩、推挤着,发出轻微地声响。
地板上的一滩,很难说是不是茉莉味。
段山柔低下头去。他托起龙景的臀肉,鼻子擦过龙景的阴茎,接着向下,耐心而温柔地舔舐。
龙景的脊背几乎佝偻。他想在段山柔的眼皮下躲起来。
他的大腿夹着段山柔的耳朵,腰在微微地战栗。他的声音颤抖而压抑:“不要舔,不要舔……呜!”
与他的说辞相反的是,爱液几乎滚烫地满溢出来。段山柔慢慢地吮吸。他用舌尖去安抚龙景紧绷的、娇嫩的,第一次被人抚摸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