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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过气天王

作者:落落小鱼饼 时间:2020-11-09 07:34:05 标签:强强 娱乐圈 校园 破镜重圆

  “……啊。”徐以青忽然把埋在围巾里的脸探出来,“我……钥匙没带……”
  “嗯?”陶函眨眨眼,马上道,“那回去拿。”
  “我去我去。”徐以青马上说,“你等着我。”
  徐以青小跑离开,陶函看着他背景的方向,有些担心地蹙起眉。
  手中手机响了,是张医生的微信,问他俩什么时候过来。
  陶函赶忙回了一会就过来,已经准备来的路上了。等了徐以青几分钟,徐以青匆匆跑过来,围巾都跑散了。
  “慢点。”陶函从他手里拿了钥匙,“又不急。”
  上了车,徐以青还有点气喘,把散开的围巾脱下来扔到了后座。陶函把车开上了马路,开了快十分钟,徐以青期间用手机时不时发几条语音听几条,忽然又低低喊了一声:“……啊。”
  “嗯?”陶函转头看他,目光到了他额头,“你跑得都出汗啦……”
  “我钥匙落家了!”徐以青迅速转眼看他,陶函看着他眼里的惊讶,眉峰高高扬起又迅速搭下,眼里掩不住地惊慌失措,重复道,“……完了,我钥匙掉在家里了……”
  “没事啦,先去医生那边。”陶函拉拉他的手,“你反正要去好久!我找人开门去。”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最近……”徐以青抿着嘴艰难地说,“我感觉,我有点总是集中不了注意力,但我脑子一片空白……”
  “真的没事!你对不起个屁啊……”陶函说,“听我的听我的。”
  之后,徐以青就再也没说过话了。
  陶函专心开车,这条路难走,跟着导航也容易走岔,到了地方才松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好了到了,哥……哥?”
  他转眼,看见徐以青把脸埋在围巾里。
  “怎么了?”陶函凑过去,察觉到一丝对方的异样,笑道,“怎么了,还想钥匙呢……”
  “我……”徐以青吸了口气,脸低下埋进手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怎么……我怎么那么没用啊!!”


第70章
  陶函没说话,用手轻轻兜着徐以青的手。
  他能感觉到他手掌微微的湿漉,不知道是不是徐以青指缝里流下来的眼泪。
  他看过徐以青哭,但从没听过他这种哭泣的声音,像野兽临死前的低声呜咽。听得即揪心又难过,陶函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崩溃搅得难受。
  他一直以为徐以青的压力已经减缓了不少,但事实上,他似乎只是积压在一处,并不代表没有。而且这种持续积压的压力,就是一个在被不断吹起的气球,总有爆破的那一天。
  其实细细想来有很多的细节,但陶函此刻才反应过来,暗暗痛恨自己的不细心。徐以青比他想象得要敏感很多,之前还在外地,那没信号的深山老林里录了那么多天节目,不知道又在自己心里藏了多少东西。
  他抚了抚徐以青的背,看他把脸在袖管上蹭了蹭,始终埋着不动。
  但能感觉到他逐步的安静,背脊也肉眼可见地逐步放松了下来。
  陶函见状,手从背上滑到了他后颈,温柔抚着开口:“哥哥,没关系的。”
  “……”徐以青从手臂里抬起头来,双手捧着头向下看不见脸,“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你就是太紧张了。”陶函从后面抱住他,头靠着他背,“是不是要去看医生了所以紧张呀?没事没事,钥匙没带真的不要紧的,我保证,你从张医生那边回来,我都会解决。”
  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因为这件小事的失态有些不妥,这种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彻底平静下来,陶函才把人扶起来,和他抱在一起。
  他把徐以青头压在肩头:“徐老师还笑我爱哭呢,怎么自己哭起来了。”
  “没哭。”徐以青说。
  “行,没哭。”陶函说,“去吧,先去找张医生。”
  “嗯。”徐以青点点头。
  “一会来接徐以青小朋友放学。”陶函放开他,笑道,“去吧。”
  等徐以青进了楼里,陶函的笑意逐渐暗淡下来,他低头就用手机查了下家附近的家具城。
  “好嘞……”陶函发动车子踩上油门,“就去这里。”
  ……
  撬门和装门都是很快速的工序,陶函没什么选择恐惧症,只要看中了就下单。他在密码锁和指纹锁之间纠结了很久,后者似乎防盗的系数更高,而且更为便捷,但他想来想去还是用了密码锁。
  这样可以藏一个,他自己的小私心在其中。
  等防盗门装完,陶函看看表,下午五点,差不多可以去接徐以青了。
  驱车去往了了张医生的诊所,张医生开门后还是一如既往示意他轻一些。
  两人走到了厅里,张医生已经泡好了茶,端给他一杯。
  “他怎么样?”陶函急迫地直接问。
  “你别急,你先喝口茶。”张医生说着,把手上的药往前推:“舍曲林和罗拉西拌的剂量暂时不能减少,你要知道,药物确实只占治疗的一小部分,但他的情绪起伏有时候人为控制不了,我和他聊了聊,他说他进入这里之前还因为小事崩溃了一次是吗?”
  “……嗯。”陶函吞咽了口口水。
  “别紧张,这才治疗多久。”医生说。
  “他之前因为工作原因去了一趟山区,是不是因为那个……”
  “倒也不是。”张医生摇摇头,手指点点桌面,“比起之前,他更在意他因为怕耽误自己之后的工作,已经三月了,他身体恢复的状况一般,如果真的要拿出最佳状态来备战,他的压力……其实相当大。”
  陶函没有说话,默默低头喝一口茶。
  “他曾经站在过高处,也沉没过低谷,但他如果真的想重攀高峰,还是之前那个位置。其实大家都不傻,也都心知肚明,古往今来真的有多少这样的人呢?”张医生说。
  陶函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反驳这句话。
  “是不是发现大家其实都有可能这么想过,你觉得这些大家都纷纷想过的话,徐以青他自己没有想过这些吗?他只会十倍百倍地去想。”张医生说,“这就是他压力的来源。”
  “这样……”陶函若有所思地点头,指指自己,“我该、我该怎么办呢。”
  “还是我上次说的那些。”张医生说,“治疗没有捷径,只有循序渐进。你对他而言是他最重要的人……”
  “!”陶函吓了一跳,忽然反应过来张医生在说什么,一下慌张起来,”我我我我们俩那个……”
  “别激动、别激动。”张医生被他这反应逗笑了,扶了下眼镜,“徐老师没有和我说过你们的关系,但是……其实很明显吧?这没什么,我对病人的所有资料保密,因为任何性向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张医生挑挑眉毛:“所以,懂我的意思吧,他需要你的支持和陪伴。”
  “嗯。”陶函点头。
  “差不多该醒了。”张医生站起来,“他今天入睡比较晚,睡的时间短,和我的倾诉欲比较强。回去之后按时吃药,好好谈谈……对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太在意他是个患者这一点,他很敏感,任何压力都会成为压垮他的稻草,包括来源于你的。”
  “好!好!”陶函慌忙点头,“我懂。”
  “去吧。”张医生抬手看了看表,双手插在口袋里,“我也该回医院了。”
  舒缓的唤醒音乐响起,陶函走到徐以青旁边蹲下来。徐以青不知道在坐什么梦,眉头锁得很紧,眼角还有一点湿润。
  不知道是不是眼泪啊。
  陶函抬手,用拇指擦了擦,没想到徐以青咳嗽了一声,喘了口气,从梦中转醒。
  “……”徐以青伸手,陶函抓住,把他从长凳上拉起来。
  “睡饱了吗?”陶函说。
  “感觉没睡很熟,一直在做梦。”徐以青晃了晃脑袋。
  陶函把旁边的水拿着给徐以青喝:“饿了吗,回家吃饭吧。”
  “嗯……”徐以青点点头,可能还觉得脑袋睡得有点晕,坐了一会才站起来,“我去和张医生说一声。”
  “那我去车里等你。”陶函说。
  转眼太阳都快落山。
  太阳下山的时间越来越晚了,路两边的绿化带也逐步开始细白的小花。
  陶函回头看着,和徐以青道:“快入春了,花都快开了。”
  “是啊,我们的花园呢?”徐以青说,“某些人不是扬言要给我造个花园吗?现在除了那几颗架子上濒临死亡的小多肉,还有那棵看起来不发育的小树苗……我的花园呢?”
  “有有有!”陶函笑道,“别催!”
  “必须催啊……”徐以青说,“秃好两天了。”
  陶函把车停好,问徐以青:“想吃什么啊晚上?”
  “碳水……”徐以青把脸埋在围巾里低声说。
  “想得美。”陶函把车门打开,徐以青才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穿过小通道进入到了洋房,陶函走在前面,低下头用脚踢开着什么边嘀咕:“走的时候怎么捆绳也没带走……纸板也不带走……”
  徐以青低头看,确实有那种硬质的捆绳落在地上。他随手捡起来扔在花园里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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