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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经关系

作者:御小凡 时间:2020-02-14 10:52:37 标签:天作之合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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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又是你

严海安又去了酒吧,无论心里多么闷也没处说,只能静静地喝一杯酒靠自己调转过来。黎熙好像是天天来这里打卡的,次次都能碰到。

 

严海安感觉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兴趣没有消退,只是放得更缓了,把距离感控制得很是舒适,和他聊聊天,喝杯酒,确实是挺惬意的。

 

被黎熙认真地看着时,严海安越来越多地有些动摇。

 

如果和这个不错的人试一试呢?

 

过于长久的空窗期让严海安思虑太多,即使有了这个念头,也总是无法迈出那关键性的一步。幸好这次黎熙耐心很好,愿意陪他就这么干耗着。

 

在酒吧里调整好心情,严海安对付起莫易生更加得心应手。因着那次分歧,莫易生好几天都在生闷气,但严海安对待他完全是当对不懂事的孩子处理,不予理会,和平时完全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莫易生这闷气就生不下去了。

他一再跟严海安表示不用对不懂画的人谄媚,一味地把心思放在这种地方,就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严海安好笑道:“我已经不画画了,易生。你知道,我在这一方面没什么天分。你负责画画,我负责应酬,分工合作,这不好吗?”

 

这话莫易生无可反驳,最后只是道:“可你喜欢画画啊……”

 

他的思维很单纯,画画是神圣的事情,不能用肮脏的东西来糟蹋。然而在严海安这里喜欢归喜欢,但犯不着为此什么都不顾了。

 

他无意和莫易生纠缠在这种地方,他们还要准备跟着大部队去小古镇采风,这一住至少住一个星期,需要准备和安排不少东西,总之该操的心都得严海安来操。

 

他们没有跟李卿一起走,而是自己开车。严海安设了导航,来回开错三回路,才终于找到了那条小径。果真是还未开发,这条路仿佛是硬生生被车开出来的,交错遍布着车辙一样的沟。两个人被抖啊抖啊,严海安觉得车都要被抖散架了,幸而天气还好,要是遇到下雨,这一路不知要泥泞成什么样子。

 

比预定的时间要晚了两个小时,饭点早过了,这一路开车过来两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严海安把饼干塞给莫易生,给李卿打电话,一路问一路走。

 

莫易生嘴里啃着饼干,扒着窗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路边有人赶着鸭子经过,严海安很小心地放慢车速,不要让车子轧到它们。

 

左绕右绕,严海安终于远远看到站在一处民居门口的李卿。她难得穿得这么休闲,一套浅灰运动服,外面罩了个薄荷绿的防晒服,冲他们招手。

 

“辛苦了。”李卿今天扎着马尾,化了淡妆,精神得很,“不过偶尔来这里洗一洗肺还是很好的,饿了吧?”

其他人早吃过了,都被安排进了民居住下,李卿是特意来接他们的。严海安把车停到外面路边,和莫易生跟着李卿进了民居。

 

院子里扫得挺干净,角落圈着一只大白鹅和一群小鹅,一个大姐迎了出来,围着个围腰:“来啦?先吃饭吧?灶上一直热着呢。”

 

李卿给她介绍严海安和莫易生:“婺大姐,这就是住你们家的人,之后就麻烦你了哈。”

 

“好的,好的。”婺宁舒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脸上的皮肤有些粗糙,但一直洋着热情的笑,给严海安和莫易生准备了一大盆土豆烧鸡,素菜是炝炒青油菜,一碟子自家酿的酸菜放了辣子油,滋味十足,非常下饭。

 

李卿吃过了,此时抽着烟看他们吃得狼吞虎咽,对他们道:“这段时间你们就住这里,我都和婺大姐说好了,要住多久你们自己看着办。要什么给我打个电话,可以顺便帮你们带过来。”

她的事情也多,不会陪着他们一直在这里,只会隔三差五派人或者自己过来看看情况。

 

李卿道:“晚上你们可以泡温泉,这是这里的一大特色,每一户家里都有,就在后面。没事儿就到处转转,你别看着是村子里,人家这房子都几百年历史了。”

 

严海安进来时就看了看,这处民居看来上了年头,外貌是鲜明的古式风格,斗拱结构,单体建筑,青砖围成的墙并不承重,构成一个四合小院,梁柱框架上还有一些简单古朴的雕花,可能是时隔太久,有了破损,磨出了一股岁月的韵味。

 

李卿不等他们吃完就走了。严海安和莫易生把一盆农家烧鸡吃得只剩点酱汁,各自撑得要四脚朝天。

 

婺宁淑看他们吃完了就过来收拾碗筷,严海安撑着起来要帮她的忙。

“不用不用,你们休息吧,我来就是了。”婺宁淑在他们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一个劲儿地让严海安休息,严海安就只帮她收拾了碗筷:“大姐,我打听一点事儿。”

 

婺宁淑赶紧道:“你问就是了。”

严海安也没其他事,就是想和主人家搞好关系,随口问了一下这里什么地方风景比较好。婺宁淑却不太懂什么风景好不好,只跟他说了说村里的情况。

 

这个村确实很小,慢慢走绕一圈一个多小时足够。上次人口普查也就156户人家,而且因为闭塞落后,大部分人都离开去城市了,空了不少民居。婺宁淑家就是这种情况,她老公死得早,辛苦拉扯大的三个孩子都进城务工去了,每个月都会寄点钱回来,如今独居。

 

婺宁淑道:“半年前来了个老板,在村东边买了不少房子下来,说要搞开发。前几天带人来修房子了,乱糟糟的,你们可以不用去。哎呀,其实要我说,我们村子里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严海安失笑,他能理解婺宁淑的心情,在一个地方土生土长就很容易会无视这个地方的美好,而像他和莫易生这样在雾霾漫天的城市里生活的人陡然来到这里,反而立刻喜欢上了。

 

路上颠簸了太久,莫易生作息又不规律,吃了饭就要困觉去了。严海安拿他没有办法,让婺宁淑照看点,自己则趁天还亮着,出门闲逛了。

 

如今正是好时节,乡下的气温比城市里要低那么一点,空气新鲜自然,远处有青山,近处有流水,不用调色就是一副绝美的风景画。梯田堆着,叠了又叠的绿色都是鲜嫩的,散发着初生的生命力,就这么走在路上都会觉得心情很好。

 

除了鸭子外还有黄牛被人赶着经过,严海安侧身让过,看到漂亮的景色,便用手机拍下来,好回去让莫易生参考。

 

村子里的路都是相通的,严海安不认路也不担心迷路,每条路都能走通。他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听到叮叮咚咚的装修声音。

前面的民居外面搭着脚手架,有工人在上上下下,墙角边堆着不少建材。

 

严海安不知不觉走到了东边来。

 

要真的说起来,这边景色要更好更开阔,不仅依山傍水,边上更是种着一片竹林,郁郁葱葱的,光看一眼都觉着眼睛要被染色。可是已经被人圈起来开发商业了,严海安觉得有点遗憾。

 

他继续往前走,想去竹林看看,有个人打着电话从一所民居里出来,和他刚好打了个照面。

 

严海安:“……”

孙言:“……”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孙言摘下墨镜,酷酷地一点头,“易生呢?”

 

在这么山清水秀的世外桃源,陡然碰到这么一个货,犹如穿着新鞋踩了屎。严海安心道真是日.了狗,客客气气地道:“过来采风的,在休息。”

 

孙言点了根烟,斜着眼看他:“住哪儿呢?”

 

关你屁事。

严海安道:“民居里。”

 

孙言抖了烟灰,似是不满意严海安一问一答的不识趣:“我是问你具体哪里?”

 

“村西那边。”严海安答得有些迟疑,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村里不分街道和门牌号,每个人都互相认识,只要问一声就知道是谁家,“那家人户叫婺宁淑……”

 

孙言不耐烦地打断他,用脚把抽了一半的烟碾灭:“那你等着,待会儿带我过去。”

说完已经朝另一间装修中的民居过去了,严海安呆了一呆,追在后面道:“不好意思,孙先生,我还有事。”

 

然而前面那人根本不听,仿佛很有信心严海安会跟上来,长腿已经迈进了门槛。严海安停下脚步,五内俱焚,看都不看堆在那边的建材一眼,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不住就捡起砖头冲进去。

 

他静静地站了片刻,好容易平静下心情,却实在没有再忍耐孙言的信心,转身溜了。

 

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趣,严海安径直回到婺家。莫易生还在炕上睡,薄薄的毯子全被裹在身上,头发都没有露出来,整个就一团球,扯都扯不动。

 

严海安:“……”

行,你可以的。

 

他走到院子里,婺宁淑正在喂鹅:“不然你也睡一会儿吧?”

 

“不用了,晚上要睡不着的。”严海安给店里打电话,例行公事地问了问情况。打完电话就又从车里把莫易生的各种用品拿进屋。

 

婺宁淑进厨房忙活了,外面被投食完毕的大白鹅领着一群鹅宝宝在院子里绕圈,不时探头探脑看他,整只鹅都紧紧绷着,好像在确定该不该把这个外来者赶出自己的领地。

 

严海安忙完了事,在院子里和警惕的大白鹅大眼瞪小眼,想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漏下的。

 

“就是这里?”大门被一下推开,孙言迈了进来。后面跟着个人,对他喏喏应声:“问了,就是这里。”

孙言一转头就看到严海安,阴森森一笑:“跑得倒挺快,我让你走了吗?”

 

这人不能得罪,又老是阴魂不散,严海安被他烦得要死,换他以前的脾气早一拳头揍过去了:“孙老板,我解释过了,我还有事。”

 

孙言人高腿长,几步跨到他面前,对后面的人吩咐:“今晚我就住这里,去跟人说一下。”

 

那人大概是个小跟班,想必也很了解孙言任性霸道的性格,得了令一句话没说,环视一圈,发现厨房里有动静,嘚儿嘚儿小跑了过去。

 

孙言笑道:“我还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还是有点小脾气,嗯?”

 

被人这么不依不饶地踩,严海安再好的涵养也有些忍不住了。他笑了笑,斯文地道:“孙先生真是说笑了,没脾气的那是死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严海安:(笑)真想揍你

孙言:(笑)有种来啊

 

 

 

 

 

第7章 鹅鹅鹅

两人都笑盈盈的,气氛却一触即发。动物对情绪其实很敏感,本就神经高度紧张的大白鹅显然被刺激到了。它摇摇摆摆地过来,近到严海安跟前时突然发难,脖子一伸就啄了上去。

 

孙言眼尖手快,一把把严海安揽到身后,想也不想就一脚踹了过去,大白鹅被踹得后退了一点,彻底点燃了斗志,翅膀呼啦啦地张开,抻着脖子直有五六岁小孩的高矮,狂叫着往孙言腿上扇去。

 

“这鹅怎么回事!?”孙言挡在前面,一边大吼一边要带着严海安躲,那鹅却得寸进尺,叼住他的裤脚花式旋转,死不松口。

 

厨房里的两个人跑了出来,婺宁淑知道这是来搞开发的大老板,更不要说还有住在她家里的贵客,这一吓可不得了,冲过去抱住扑腾不已的鹅,不住道歉。

 

小跟班也吓白了脸,冲她吼:“怎么搞的!伤着人了你赔得起吗?!”

严海安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孙言就对那人一瞥:“闭嘴!轮到你说话了吗?”

 

他一身搞得有些狼狈,墨镜也落到地上被不小心踩了一脚,虽然皱着眉,但也看不出来特别生气。

 

严海安弯腰把墨镜捡起来,镜片碎了,镜腿也折了,总之烂得相当彻底。

 

婺宁淑怀里还抱着鹅,不知所措地连声道:“实在不好意思,您看您这个,我赔给您吧。”

 

眼镜框上标着奢侈品的logo,还是市面上没见过的款式,参考孙言的尿性,搞不好是什么全球限量货,价格哪里是一个农家妇女赔得起的。

严海安拿在手里:“我来吧,毕竟这鹅要啄的本来是我。”

 

婺宁淑没什么见识,但至少看得出来这眼镜很贵,便感激地看向严海安,只是朴实的性格让她很犹豫,明明是她家的鹅惹的祸,哪里有让别人赔的道理?

 

“行了吧,眼镜而已,纠结什么?有吃的没?”孙言一句话带过,一只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地对跟班道,“去拿套衣服过来。”

 

他一开口,大家都不说话了,默认事情就此解决。

 

跟班和婺宁淑是谈妥了的,她家空房间多,收拾收拾就出来了。本来给严海安和莫易生住的是最好的,这会儿孙言来了,严海安自觉地把打扫好的房间让了出来。

 

于是跟班去取衣服,婺宁淑回厨房里开始忙活晚饭,她不敢再把鹅敞放了,圈回了栏里。

 

严海安拿着破眼镜,略一沉吟:“谢谢。”

无论怎么说,刚才孙言是帮了他的忙,不然狼狈的就是他了。

 

孙言闻言笑道:“现在知道我是好人了吧?”

严海安内敛地笑了笑,不予作答。

 

“如果不是好人,我能听你的话慢慢来吗?”孙言踱步到鹅圈旁边,“不过话说回来,你别老碍我的事,不然我可就不干了。”

 

他这话说得悠闲,显出了十二万分的不走心。令严海安想起那些隔三岔五,根本找不出规律来的鲜花们,每一束都像主人心血来潮,突然想起了才送这么一束,敷衍地写下收花人。

 

要按严海安的心意,收到就想扔。但说到底是孙言送来的,他和孙言之间那个说不上承诺的承诺像个细丝牵起的平衡,在这种事上犯不着去碰。

 

不过幸好莫易生对花粉有些过敏,工作室里不能放,只能堆在柜台,被小妹们摆得乱七八糟的。严海安全身上下最精贵的就是这双眼睛,这种糟蹋美的行为简直看不下去,不得不自个儿上手摆弄。

 

严海安偶尔会想,搞不好这些花都是批发放送的,也不知每次有多少人收到。

 

不等严海安回答,孙言说完就忘了般伸头看了看鹅,那只鹅还不甘示弱地嗷嗷叫,一副‘有种来战’的样子。

 

孙言满脸问号:“这东西这么凶?”

又问:“易生还在睡觉?”

 

刚才他们弄出的动静不小,莫易生却还是没醒,誓要和床缠绵到底。

 

严海安心底琢磨着刚才孙言的话到底几个意思,看了看天色:“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他。你自便,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他不想和孙言待在一起,说完就钻进了厨房。婺宁淑手脚利落地把食材都准备好了,她一个人吃饭是吃不了这么麻烦的,但有了那三个交了伙食费的人在,就得把饭菜做丰盛一点。

 

严海安道:“我来帮忙吧。”

“哎、不用啦,你休息吧。这个你也干不了的。”婺宁淑家里烧的土灶,和城里人用的天然气是不一样的。但她没想到严海安做起这些来十分熟练。

 

严海安冲她笑道:“我家也在乡下。”

 

他举止谈吐从容得体,一点口音都没有,穿着打扮并不出格,但带着自己的品味,要是不说谁也看不出他是农村出来的,婺宁淑很意外:“那你真有出息。你家乡在哪里呢?”

 

“S省的一个小镇子。”严海安和她聊了起来,“我高中才到B市来读的,当时有个亲戚在这里。”

 

婺宁淑又问:“那你大学也在B市读的吧?可不得了。”

严海安笑笑,低头去洗菜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严海安出门想去喊莫易生起床。没想到莫易生早就起来了,站在院子里和孙言聊天。

 

两人都站在鹅圈边上,莫易生没换睡衣就上床睡了,扭来扭去,T恤皱成一团,穿在他身上却不显得邋遢,别有一股不设防的青春。

他手里抓着一把菜叶子,笑了起来:“真的假的?那么厉害?”

 

孙言一提裤子,示意莫易生看自己裤子上皱巴巴的布料,裤脚边还有个洞。

 

莫易生把菜叶扔到圈里,他是标准的城市里长大的小孩,对于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与好奇:“我都没有这么近地看过。”

 

孙言绅士地道:“我也没有,只看过烤鹅。经此一役,回去准备多吃两只。”

 

莫易生又被他逗笑了。

 

严海安万万没想到,一个眨眼的功夫没看好,莫易生对孙言的态度就软化到这个地步。

然而孙言本身到底没做过真正得罪莫易生的事,莫易生对他的恶感只源于严海安的几句话,来得快,却也肤浅。孙言和他大哥在商场混迹多年,只要给他机会,哄一个单纯的人开心实在是信手拈来。

 

毕竟莫易生的脉太好把了,戒心全无,孙言背后也是做过功课的:“在你们眼里这里到处都是风景吧?”

莫易生拍拍手,抖掉沾上的灰尘:“上次你来做客,也没好好招待你,真对不起。”

 

“说来也是我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做事最没有规划,那天开车从你们楼下过,想起你们画室就在那里,就顺便上来看看了。不请自来,打扰你画画确实是我不对。”孙言特别善解人意地说,“那些花你喜欢吗?冒昧送花,主要觉得那些花看着很美,很衬你。”

 

“哦,谢谢。”莫易生也记起了柜台上日渐增多的鲜花,但在他看来孙言送给他就是送给他们画室,不得不说这还是很刷好感的,这也是莫易生现在态度这么容易软化的原因之一,“你太有心了。”

 

这和孙言所设想的任何一种反应都不一样,他探究地打量莫易生,想知道这家伙真的是有这么单纯还是装纯。

 

“不过我有点花粉过敏,但是海安应该蛮喜欢的吧,上次我都看见他在摆弄那些花。那副画你要得很急吗?”莫易生看到严海安就站在阶梯旁,挥了挥手,和孙言并肩朝他走了过去。

 

孙言想了想,盯着莫易生,权衡了一番后道:“也不是很急,我哥的生日在下半年,就是想提前准备,因为不知道你要画多长时间。老实说吧,我能买的东西,他都能买,所以想送他点不一样的东西。买副画,提高一下我们家的审美情趣吧。”

 

严海安面色深沉如水,等他们到得面前,勉强笑了笑:“在和孙先生聊什么呢?”

 

“聊了点误会。”莫易生心直口快地道,“饭好了吗?我闻到味道啦,好香!”

他率先窜进了屋子里,留下严海安和孙言遥遥相对。

 

孙言挑衅地一笑,笑容似乎意有所指,包含着令严海安觉得十分欠揍的意味。他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严海安长舒了一口气,捏着鼻子牵个笑也进去了。

 

婺宁淑不敢和他们同桌吃饭,摆好饭菜就回厨房了。因为有孙言在场,严海安也不好喊住她。

 

农家的丰盛就是大碗,味道和中午还是一样的,但胜在新鲜,鸡是土鸡,配上大块的本地土豆,烧了半盆垛在那里,肉香十足,一盘大葱炒肉,一盆手撕包菜,一碟泡菜,比不上餐厅精致,胜在生态原味,连孙言都没有废话,干了三大碗饭。

 

等他们吃完,婺宁淑进来收碗时道:“晚上可以泡一泡温泉,我都收拾过了,是活水,一直流着,很干净的。不过我家的温泉有点小,最多只能泡两个人。”

 

这像个信号,严海安和孙言同时一动,近乎下意识地立刻看向对方。

 

莫易生完全没有察觉到空气里的奇怪气氛,一听婺宁淑提起就倍感兴趣,没心没肺地道:“谢谢,一会儿我们就去。”

 

严海安抢先对孙言道:“孙先生,待会儿有点事找你谈谈,可以吗?”

孙言往后仰了仰,曲着的腿流氓似地抖了起来:“我没事和你聊啊,易生,你要去泡温泉吗?”

 

“你们不去吗?”莫易生惊奇地问,“来都来了,不泡太可惜了吧!”

孙言笑得十分灿烂,眼神隐晦地把莫易生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很满意地点点头:“要去啊,我们一……”

 

严海安转过身,背对莫易生,声音带笑,满脸严肃:“孙先生一定是忘了,我们说,好,的,要聊一聊。”

说罢他就转过来,轻柔地哄道:“易生,你先自己泡,我和孙先生商量完了就去。不过不要泡太久了,二十分钟就要起来,不然会头晕的。孙?先?生?”

 

他一字一顿,几乎咬牙切齿,眼睛看着孙言,孙言面无表情地回看他。

 

莫易生看他们对立了起来,以为真的是有什么事要说。是严海安对他说孙言此人不可交往,但莫易生和孙言聊了之后觉得孙言风趣幽默,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以势压人的坏习惯。莫易生估摸着严海安对孙言也是误会了,也许两人多接触一下就能解开这层隔阂。

 

莫易生心里想着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起身道:“那我不等你们,先回去收拾东西了。嗯,海安,你们俩聊完了刚好就一起去泡吧。”

 

严海安闭着眼睛转过了头,一脸难以忍受,不用开口就能听到他的台词:谁.他.妈要和这厮一起泡温泉。

孙言也笑得很嘲讽,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以为谁都有资格和我坦诚相见?”

 

莫易生对两人心中的呵呵一无所知,出门回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孙言:什么鬼,炖了吃了。

严海安(嘲讽):呵呵,孙先生何必和一只鹅计较。

大白鹅:放开我!我要打死那对狗男男!

严海安:……还是炖了吃了吧。

 

 

 

 

 

第8章 温泉

严海安目送莫易生出屋子,对孙言严肃道:“孙先生,作为一个好人,你自己说过的话至少得遵守吧?”

 

孙言一咧嘴:“不懂你在说什么?而且我做什么了?大老爷们儿的一起泡个温泉很正常吧?我要真想做什么你以为你挡得住?”

他似感慨又似嘲讽地道:“可毕竟,我是个好人。”

 

严海安不吭声了,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守一般地看着孙言。哪怕坐在一个木凳上,他也挺直着背,坐姿十分端正,好像随时可以开个董事会。孙言发现这个人随时随地都是这么板正的模样,仿佛背上背着一个不肯放下的木板,叫人看着都替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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