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时间分给你多睡一会儿。”
　　男孩子这下眼皮是真的睁不开了，挖空心思却许了个傻里傻气的愿望，好在第二天他那便宜哥哥在车上睡了一路，兴许是阿拉丁神灯显灵了吧。
　　李恩临支着下巴看车窗外亮晶晶的冰灯，铺天盖地的雪落得无声，周邺在他肩上睡得沉沉，这年冬天去得早。
　　再开学时逢上倒春寒，可惜了没什么耐性，抵不过盛夏暑气。
　　周邺论文答辩那天李恩临偷偷跑去看，算起来他们又有几星期没见，他哥好像瘦了点，头发两侧推得平整利落，正低着头写字，高挺的鼻梁下头落了一小片斑驳的影。
　　李恩临摸摸鼻尖想说舍不得，包里还揣着才填好的交换生留学申请表，外语系大三都有相应的名额，半年一年的都有。他捡了个最长的。
　　其实本来没打算走太久，人生地不熟他也没多大欲望，好巧孙晴前两天给他看了张周邺半抱着江心月手把手教网球的照片，周沛正好去儿子那儿出差，顺手一张发过来可真是给李恩临添了把堵。
　　“…周邺这次跟人家定下来了，你周叔叔指不定多高兴呢。”
　　孙晴给他看完照片笑笑又发愁，欲言又止地碰了碰李恩临头发又实在不知道拿自己这个儿子怎么办。
　　她倒也明白婚姻只是一种选择，进不进入是各人自由，可还是希望李恩临有机会选择自己要不要，而不是只能被决定。
　　“嗯。”李恩临抬头笑了笑，“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交换生申请，这两天该去办护照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周邺今年就结婚，他好找借口不用回来了。
　　只是材料审核时间长了点，没定好的事儿孙晴就没跟家里人说，周邺房间快给搬了个空，六月底连毕业证都是直接寄过去的。
　　那天李恩临在家抱着电脑登外文网站注册，他哥也在，不得不说小语种字母一挤李恩临就头大，学了两年还是个半吊子，浏览器也上赶着出问题。
　　刷了半天总蹦出个英文对话框，他又烦又紧张开了关关了开，周邺听没了耐性，手里文件一丢从后头俯下身看李恩临屏幕，扫了一眼就抓着他的手改网页选项，那注册网站就怂了似的乖乖跳出来。
　　“什么鸟语。”他哥一皱眉，“你天天晨读就读这个？”
　　“嗯，”李恩临擦擦汗湿的手掌心，“…长得跟英语挺像的。”
　　像个屁。
　　周邺胡乱揉了一把他脑袋又回去翻文件，等周沛回来了就往书房去，聊的东西李恩临也听不懂，填好了申请材料点提交，鼠标还有点儿热，像他哥握他的手。
　　怪可惜。
　　今年期末的时候可没人陪他考试了。
　　最后一门是翻译课，李恩临一笔一笔涂答题卡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他几个室友家都不在本地，早早收好了行李带着来考场，小箱子和书包就码在讲台边上。
　　桌上丢着他的笔袋，卷子一侧是班级姓名，“李恩临”三个字斜对着刚在一楼便利店买来的饮料，样子还是周邺惯常喝的那种。
　　咔嚓。
　　男孩子交了卷往外走，手心里的易拉罐捏瘪了一丢，直直落进了垃圾箱。李恩临就微微睁大了一双圆眼睛笑，像小时候学周邺写字一撇一捺写对了自己偷偷乐，带着点儿志得意满的爱娇。
　　他前两天的材料审核也通过了，不出意外八月底就要开学，听同班女生说直飞都要八小时，几个人又凑在一起猜那边十月份会不会下雪。
　　李恩临那会儿一个人坐在桌上记笔记，别人问他就应一句，点点头说这也挺好那也挺好，眼角都不挑一下，还带着点儿傻气的茫茫然。
　　不过期末一结束好像真的给他的句点圈上了个完整的圆。
　　他斜挎着个单肩包在教学楼跟前看雨，一场盛夏来得悄无声息。


第18章
　　那天说好孙晴来接他，顺便把东西都收回去好让李恩临看看什么要带走，上午突然又打了通电话说周邺要去趟学校，正好捎他回来了。
　　李恩临伸手试了试觉得雨不大，包里几根笔也不怕淋，往脑袋上一遮就往宿舍跑想先取行李，到地方时却早浇了个透湿，接电话时声音都叫哗啦啦的雨盖了个严实。
　　“跑哪去了，没在楼下？”
　　“东西，还在寝室。”李恩临冻得有点儿哆嗦，“你等等我，就来。”
　　“带伞没。”周邺停了车朝窗外扫，又听着那头渐大的雨，“站那儿吧，接你。”
　　李恩临慢吞吞地哦了一声，门禁卡捏了半天也没进去，蹲在楼下等周邺过来。他们系考试时间压得晚，寝室楼早空了大半，剩几个才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跟前停了几辆零星星的出租车。
　　周邺到的时候朝他亮了下车灯，李恩临就揉揉腿站起来往副驾驶钻，衣服淋得有点儿湿，就半跪在车座上看他哥。
　　“看什么。”周邺有点儿漫不经心，“东西呢，让你吃了？”
　　“还没拿。”
　　李恩临T恤肚子那儿湿了一块，冰凉凉地贴着肉作妖，弄得他有点儿不自在，本来以为暑假过完之前是见不了了，周邺出现得太突然。
　　“哥你跟我上去拿行李吧。”
　　李恩临犹豫两秒还是认了输，等周邺跟他下了车就领着人往后门走，一手挥开了伞勾着他哥要接吻，白T恤这回是真浇了个透湿，雨水钻进去撒了欢似的淌没完。
　　“你行李藏这儿，”周邺头发淋湿了一低头蹭他鼻尖，“还躲人怀里拱着啊？”
　　他把他说得跟只吃完就睡的小猪似的。
　　李恩临就是舍不得，酸溜溜地想周邺抱着人家打网球，接个吻也不拒绝，怎么跟他一样坏。
　　男孩子顺从地分开腿让人顶进来，潮湿的欲望抵着周邺大腿磨，雨滴倒成了好帮凶，淹没了情欲声色只寂寞地落。
　　“我想做爱。”李恩临抹抹眼皮上的水珠轻声说，“可以吗。”
　　周邺没细想他问得怪，腿一用力挤进去，李恩临就乖乖地搂上来咬耳朵，幅度小小地晃着腰，不知羞的小肉户湿哒哒地出了水，擦着阴蒂在他裤子上磨。
　　没这雨灰色的纹路都该给他弄深了色，周邺怪可惜。
　　“去车上？”
　　“上，上楼。”李恩临捏捏门禁卡像偷情的大学生，“…寝室没人。”
　　才出了电梯就缠到一起亲，李恩临一只手推门的时候还有心思想想万一他有个室友没走怎么办，那周邺这回可真是让他坑坏了。
　　好在进了门才见只是窗没关，淅沥沥的雨点就透过纱往里飘，周邺还一边揉他屁股一边闹他，“坐哪个桌子，上去干你嗯？”
　　“左边，哥…唔”李恩临给人咬着舌头说不清话，“窗户关上。”
　　“敞着吧，一会儿闷哭了哥哥哄不来。”
　　周邺抱着他往桌上按，才收拾过东西都齐整整的，就李恩临乱，乱了还得脏，上面下面都流水，只会张着嘴跟他哥要这个要那个，色猫。
　　色猫整条裤子都让人扒了，湿淋淋地皱成了一团窝在桌脚边，周邺还故意臊他，两指勾着内裤往下扯，褪到了膝盖弯松了力一弹，李恩临腿上就蹦出道红印子来，周邺小吻着他的光胳膊，声音又轻轻，“好漂亮。”
　　“胡说，”他只觉得难堪，眉眼生得寡淡，欲色烧红了也抵不过周邺万般，“你才，哥哥最漂亮。”
　　“这么会夸。”
　　周邺没在意，内裤从李恩临左腿上褪下来绕了一圈又缠到右脚踝上，像女孩子扎头发用的橡皮筋淋湿了，落得个委屈，只皱巴巴地咬着马尾吸。
　　肉鼓鼓的阴阜见了水，敞着口往外滴腻在周邺掌心里，李恩临两条腿都叫人并起来一齐搁在了肩上，周邺就拿拇指抵着阴蒂弄，两指擦着湿滑的小肉洞就捅了进去，李恩临忍不住想夹腿又早给人抓紧了，腿间就挤出个肥嘟嘟的肉丘来，湿淋淋色眯眯地往他哥手里撞。
　　“就这儿会长，”周邺一边搞他一边闹他，“这么胖，专门给哥哥玩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