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7 01:05:00
标签:生子 女装
“三妈妈……三妈妈!”郁声不觉得自己的脖子伤到要去医院的地步,紧张得直蹦跶,“我不上医院!”
“傻孩子,唬你四哥呢!”三姨太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他的脑门,“你可别惯着他了,再惯着,以后连炕都下不来。”
“啊?”
“‘啊’什么‘啊’?你得让他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三姨太振振有词,“要不然,他还当你是玉米棒子似的乱啃呢。”
郁声似懂非懂地点头,然后捂住了脖子:“医院……”
“不去,但你脖子后头的牙印儿得处理一下。”
郁声放下心来。
他跟着三姨太回屋,用酒精和纱布处理脖子上的牙印。
三姨太还建议他,多围几圈纱布,让伤口看上去严重些。
“得让老四长记性。”三姨太跷着二郎腿研究郁声那件被撕坏的旗袍,“懂了吗?”
“懂了。”郁声凑过去,看着不成样子的旗袍,坚定了要让穆四哥长记性的心。
他倒是不担心四哥不长记性。
他只觉得这么漂亮的旗袍,可不能再被撕坏一次了。
而被留在屋里的穆老四,陷入了空前的焦虑。
他摸着郁声留下的几件衣服,忧郁地叹气。
穆老七就是这时候溜达过来的。
他没心没肺地大笑:“四哥,听说你易感了?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穆老四闻言,额角唰地暴出青筋。
“听说,还是因为一块手帕?”穆老七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在靠近,笑得直不起腰,“你真矫情……啊!”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打着赤膊的穆老四气势汹汹地卸下了刚安上的门板。
穆老七:“……”
穆老七吓得直接蹿了出去:“哎哟我去,谁安的门啊?怎么……怎么这么不结实?!”
穆博天一路逃到了六哥的屋里。
他忘了和穆景天之间的“恩怨”,趴在窗台上,胆战心惊地看着打着赤膊举着门板的穆四哥,颤颤巍巍地“啊”了一声。
穆老六关上门,替他倒了一杯茶水:“你惹四哥做什么?”
“我……我不是故意的嘛。”穆博天哭丧着脸,“我还以为四哥的房门上着锁,所以……”
“唉。”穆老六不等他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穆博天喝茶的动作微顿:“怎么,你不信?……穆景天,我没必要骗你!”
穆景天看着瞬间变成刺猬的穆老七,眉毛一挑:“我没觉得你骗我。”
“那你叹什么气?”
“我只是在想,这些年,你是不是被保护得太好了。”穆景天不等穆老七发怒,又道,“连易感期的阿尔法都敢去惹,你自己不也是阿尔法吗?”
穆老七的怒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尴尬的干笑。
他的确是阿尔法。
只不过,他是个没有伴侣,喜欢的欧米伽永远被半路截和的阿尔法。
他没成婚,哪里知道易感期的阿尔法有多危险呢?
再说了,他家四哥的易感期哪里叫危险……穆老七抻着脖子往窗外瞧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哆哆嗦嗦地捧住茶杯。
他家四哥的易感期,简直是世界末日,也就声能承受得住。
穆老七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郁声焦急的呼唤:“四哥,你怎么在这里呀?”
郁声快急死了。
他刚包扎完脖子上的牙印,和三妈妈说了没两句话,忽听屋外的下人说:“七少爷被四爷追着跑呢。”
郁声的心猛地悬了起来,不顾三姨太的阻拦,抱着雪貂直往屋外冲。
他先回了四哥的院子,望着空荡荡的门吸凉气,然后按照下人们的指引,一路追到了六哥屋前。
隔了老远,郁声都能看见光着膀子的穆老四。
他无语地捏了捏怀里的貂,貂也无声地啃了啃他的手指。
“四哥,你快把门板放下来!”郁声深吸一口气,冲过去抱住穆四哥的腰,扯着嗓子喊,“咱屋没门了!”
穆老四带着他,举着门板,原地转了个圈。
“老七说你不要我了。”阿尔法眼底布满血丝,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委屈。
在屋里偷听的穆博天连忙喊:“我没有啊!”
穆老七急死了,四哥咋睁眼说瞎话呢?
穆老四闻言,差点把门板直接丢过去。
好在,郁声及时蹦跶起来:“我没有不要你!”
穆老四这才冷静下来:“真的?”
郁声点头。
“那小崽子呢?”穆老四还没忘这个问题呢,“我和小崽子谁重要?”
郁声:“……”
郁声比比手指:“都重要。”
穆老四手里的门板几欲脱手。
郁声连忙改口:“你更重要!”
砰。
门板落地,穆老四抱住了郁声:“哎。”
美滋滋的阿尔法并不知道,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暂时的。
小崽当然和四哥一样重要啦。
这时,逐渐恢复平静的穆老四终于注意到了郁声脖子上的纱布,神情一瞬间扭曲:“谁弄伤你了?”
郁声眨眨眼,用手指戳四哥的肩膀。
穆老四:“嗯?”
他幽幽叹息:“四哥呀。”
穆老四:“……”
穆老四大骇:“我就啃了两口,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郁声反问,“四哥现在是易感期,能控制得住咬的力度吗?”
穆老四语塞。
郁声愈发有理起来:“流了好多血,都去医院了呢。”
“声。”穆老四自责不已,颤抖着抱着他,生怕控制不住力度,连手臂都不敢收紧,“你还是去三妈妈屋里住几天吧。”
“你同意啊?”
“嗯,我不能伤了你。”
“唔……”穆四哥松口以后,郁声反倒犹豫起来。
他望了望地上的门板,又看了看赤膊的穆闻天,为难地皱起了眉头。
易感期的阿尔法是不是连自己都照顾不了了?
不过,不论郁声怎么想,穆闻天最后都扛着门板,将自己反锁在了屋里。
三姨太满意异常:“不愧是咱家老四。”
郁声和小崽一起躺在炕上,忧心忡忡地扒着手指算日子:“三妈妈,四哥的易感期怎么还没过去啊?”
“过去?”三姨太好笑地摇头,“声啊,你也太瞧不起咱家老四了……再普通的阿尔法,易感期还要一周呢,老四这样的,还不得十天半个月?”
郁声差点吓晕过去。
“这么长的时间,四哥都要一个人待着?”
“不然呢?”三姨太放下手中的针线,对他招手,“来,旗袍我给你补好了,你快来试试。”
郁声从炕上爬下来,接过旗袍,没心思研究裙摆上的针脚,满脑子都是穆四哥:“三妈妈,我能去看看四哥吗?他一个人在屋里,太可怜了。”
“不成,他再失控,把你拽进去,怎么办?”
“就……就让他拽嘛。”
“哎哟,胆子可真大。”三姨太戳了戳他通红的脸颊,“怎么,还想再给老四添个崽啊?”
郁声羞得差点蹿上炕,抱着小崽一起拱进被子。
他叫着“三妈妈”,捂住了发红的脸颊。
“拉倒吧。”三姨太却叹了口气,拉着郁声的手,幽幽道,“你乐意,老四都不乐意。”
“啊……啊?”郁声的面色唰的一下白了,“三妈妈,您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姨太连忙解释:“好孩子,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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