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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7 01:05:00 标签:生子 女装

  “什么李想成?”他闷声闷气地质问。
  穆闻天连忙解释:“就是咱爹在电报上写的那个,李家老爷子的孙子,他就叫李想成。”
  “哼。”
  “声,我是想和他摊牌呢。”
  “哼……嗯?摊什么牌?”
  “我想要你,谁拦都不好使。”
  穆老四说得还不算特别直白,但从南方来的郁声已经吓傻了。
  他红着一张脸,把穆四哥凑近的脸推开,然后羞羞地扯着皮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穆老四没能理解郁声的欲拒还迎,直接傻了眼:“声?”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声难道不喜欢他吗?
  为什么要拒绝啊?
  穆闻天急急忙忙地掀开皮子,捧着郁声的脸,脱口而出:“声,你不是喜欢我,还邀请我洗鸳鸯浴吗?”
  郁声:“……?”
  穆闻天急得眼底泛起一层血丝:“你不是想要我热吗?”
  郁声:“……!”
  穆闻天急吼吼地将他颤抖的小手按到胯间:“四哥这就……哎哟我去!”
  穆老四的话未说完,喉结上就多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儿。
  羞恼到极致的郁声从阿尔法的怀里蹦下来,噔噔噔地往门外跑。
  团在茶桌上的雪貂纵身一跃,蹦到了他的肩头,三两下钻进脖颈,扒拉着皮子,对穆老四龇牙。
  穆老四当即跳起来,心急如焚地追过去。
  郁声已经跑到茶楼外了。
  他左瞧瞧,右看看,没找着黄包车,倒是看见了先前定做牌匾的铺子的掌柜,带着一行人,敲锣打鼓地往药铺去。
  穆老四气喘吁吁地从楼梯上奔下来,刚巧看见两队人,一队扛着上书“妙手回春”四字的牌匾,一队扛着上书“药到病除”的牌匾,热热闹闹地路过茶馆。
  最不可思议的是,领头的掌柜居然停下来,向郁声作揖:“小少爷,牌子都做好了!”
  穆老四目瞪口呆,一把扯住郁声的手,上下打量:“声啊,你病了?不对啊,你做牌匾,是给谁送啊?”
  郁声心虚地觑着穆四哥,支支吾吾:“嗯……没病。”
  他当然没病。
  有病的,是刚感受过热的穆四哥啊!


第26章
  郁声瞬间紧张起来,甚至忘记了羞涩。
  他推搡着穆四哥,一个劲儿地往马边跑:“四哥,我要去找谢小柳。”
  穆老四想起先前在做牌匾的铺子里看见过这两个欧米伽,理所当然地认为,牌匾和谢小柳有关系。
  ……许是给哪个客人做的吧?
  正想着,举着牌匾的人绕着他们转了两圈,然后喜气洋洋地继续往药铺去了。
  “要我送你去吗?”穆闻天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牌匾上了,直接揽住郁声的细腰,将他抱上了马背,“说起来,谢小柳刚刚是从李想成的包厢里跑出去的。”
  “啊?”因为牌匾而窘迫的郁声吓了一跳,扭头抱着穆四哥的胳膊,求他说清楚事情的经过。
  穆老四顺势将郁声拢在大氅里,一边牵住缰绳纵马狂奔,一边将包厢里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
  但说得再复杂,其实也就是一件事——谢小柳很可能被李想成咬了脖子。
  郁声闻言,立刻坐不住了,他晃着腿,催着四哥快些骑,一到玉春楼门前,就自个儿从马背上蹦了下去。
  穆老四的眼皮子微微一抖,见郁声没摔着,悬起的心才落下,继而后知后觉地别扭起来——哪有阿尔法主动送欧米伽来玉春楼的道理?
  穆老四眯了眯眼睛,紧跟着郁声走了进去。
  天没黑,玉春楼里冷清得很。
  郁声三步并作两步,嗒嗒嗒地跑上楼,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敲响了谢小柳的房门:“小柳,我是郁声。”
  昏暗的楼梯间没有什么光,只有从谢小柳的屋内透出的明黄色的烛火,映亮了他眼底的担忧。
  ——吱呀。
  谢小柳打开了门。
  逆着光,郁声瞧不清谢小柳的神情,着急忙慌地蹿进去:“你还好吗?”
  说话间,他闻到了奇怪的血腥味——谢小柳面色惨白,脖子上缠着一块刚贴上去的纱布。
  郁声吓坏了,捂着嘴惊叫:“你被——”
  他“咬”字尚未说出口,嘴巴就被谢小柳捂住了。
  谢小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的小少爷哎,小点声,这个钟点,楼里许多人没醒呢。”
  郁声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谢小柳又道:“不许告诉别人。”
  郁声想,四哥已经知道了,不算别人,所以又眨巴眨巴眼睛。
  谢小柳这才松手。
  郁声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想叫,又顾忌着方才许下的承诺,只得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地盯着谢小柳的脖子瞅。
  谢小柳被他瞅得不好意思,主动解释:“被咬了一下,没所谓的。”
  “怎么能说没所谓呢?”郁声嘴一张,音调就是高的,“你都被咬了!”
  “只要不成结。”谢小柳摇头,将之前在药铺里拿的药拿出来,蹙眉挑选,“吃点药,忍一忍,阿尔法的气味一散,我就又是一条好汉。”
  郁声不赞同地抿唇:“对身体不好。”
  就算他是个什么经验也没有的欧米伽,也知道后颈被咬意味着什么。
  “你呢?”谢小柳对自身避而不谈,转过去问郁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郁声一句到嘴边的“我没什么打算”,在想到穆闻天以后,化为了幽幽的叹息。
  四哥有隐疾呢。
  谢小柳见他跟着自己一道犯愁,哭笑不得:“你现在已经是穆家的小少爷了,还怕什么?”
  郁声嘟囔道:“我也快到汛期了呀。”
  “第一次?”
  “已经……已经打过一针了。”
  谢小柳恍然大悟:“怪不得穆老爷子着急给你找阿尔法。”
  郁声忙不迭地点头,心道,他已经找到了,就是……就是有点不行。
  唉。
  郁声忧愁地揉了揉脸,目光落在谢小柳的后颈上,担忧道:“疼吗?”
  谢小柳大咧咧地摇头:“总好过成结。”
  “成结……疼吗?”
  “哎哟我的小少爷,我没成过,给不了你建议。”谢小柳硬是被他逗乐了,“但咱们是欧米伽,成结哪有不疼的?除非下辈子投胎,运气好,投成阿尔法,否则,总会疼的。”
  郁声一听成结很疼,立刻吓得哆嗦起来,水汪汪的眼睛里也沁出了泪。
  他怕疼呢。
  谢小柳见状,彻底无奈,坐在郁声身边,耐心地哄:“你甭哭,快换个角度想想……若是和喜欢的人成结,再痛也值得。”
  喜欢的人……
  郁声连忙把泪眨回去。
  若是和四哥成结,他……他好像就不怕痛了。
  “哟,有喜欢的人了?”谢小柳瞧见郁声的神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欧米伽连忙揽住他的肩,兴味十足地问:“谁啊,我认识吗?”
  郁声羞怯颔首:“认识呢。”
  全奉天,没人不认识穆老四。
  谢小柳的眼珠子微微一转,没想到穆老四,倒是想到了参加穆老爷子的认亲宴上的那些人。
  所谓的富家子弟,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酒囊饭袋,没几个不上玉春楼的。
  谢小柳想,郁声说那个人他认识,倒也没错。
  只是,这些人,连他都看不上,郁声如何能嫁?
  “不成,你得听我说。”谢小柳念及此,忧心忡忡地握住了郁声的手,“那个韩家的少爷,绝对不成。他上次来玉春楼,账还赊着呢!”
  郁声茫然地抬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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