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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

作者:冉尔 时间:2021-02-17 01:05:00 标签:生子 女装

  可三姨太比他更急:“还愣着做什么?换衣服啊!”
  大红的喜服上用金线绣着凤凰和牡丹,郁声小心翼翼地捧着喜服,绕到屏风后换上,出来的时候面色微红,难为情地扯了扯裙角:“三妈妈。”
  “还害羞啊?”三姨太将他拉到镜子前,替他理了理衣领,“过完年,就不用穿旗袍了,到时候三妈妈再给你做新衣裳。”
  镜子里的郁声微垂着头,面颊仿佛被红艳艳的喜服映出一层微红的光。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三姨太左看右看,确定他身上的裙子没有问题,才风风火火地拿出盖头,“按理儿,该你亲娘给你盖盖头,但……嗐,大好的日子,我不该惹你哭,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亲生的孩子看待,所以这盖头……”
  “三妈妈,你盖吧。”郁声眼角微湿,主动低下了头,“谢谢您。”
  三姨太鼻子一酸,捏着盖头的手颤抖着抬起:“好孩子,我带你去拜堂。”
  红色的盖头遮挡了郁声的视线,他眼角的泪也滚落了下来。
  但郁声晓得,今日自己不该哭,该笑。
  他硬是将眼泪憋回去,跌跌撞撞地跟在三姨太身后,艰难地走到了正厅外。
  今日,穆府热闹得不能再热闹,到处都是鞭炮声。
  “老四待会儿就会过来,别急。”三姨太察觉到郁声的掌心里沁出了薄汗,连忙低声安慰,“好孩子,不怕。”
  郁声攥着手,紧张地点头,不自觉地将脊背挺直了。
  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了下来。毕竟还在穆府里,待会儿要进的所谓的“洞房”,也是他自个儿熟悉的院子。
  正想着,郁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敏锐地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所有的紧张在这一刹那消散殆尽。
  “四哥。”郁声软软地唤。
  胸前戴着红花的穆闻天脚步微顿,下一秒,伸出双臂,眼瞅着就要将欧米伽拢在怀里,站在一旁的三姨太眼睛一翻,重重地咳嗽起来。
  穆闻天如梦方醒,放下手臂,转而去拉郁声的手。
  三姨太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咳得差点翻白眼。
  穆闻天的手再次僵在半空中,许久以后,才不情不愿地拿起红绸,将另一端递到了郁声的手里。
  三姨太这才满意,拍着胸口,接过下人递来的茶水猛灌。
  穆闻天牵着红绸领着郁声进了正堂,穆枯山早已等不及,见了他们,激动得直接站了起来。
  刚喝完茶水的三姨太见状,只得继续咳嗽。
  穆老爷子不情不愿地坐下:“你杵那儿做什么?孩子们要拜堂了,快坐过来!”
  “我不看着,郁声的好日子就要被你们爷几个搞砸了!”三姨太急吼吼地坐在穆老爷子身旁,气不打一处来,“孩子们还没拜堂呢,您站什么站?”
  穆老爷子老脸一红,不肯承认自己激动,板着脸低声反驳:“我什么时候站起来了?你看错了!”
  三姨太也不欲与穆枯山较劲儿,冷哼着将视线放在走到面前的穆老四和郁声身上,变脸似的笑开了花:“哎哟,快快快,拜天地呀!”
  穆老爷子也在一旁催促:“吉时到了,该拜了!”
  穆老四听着起哄声,心潮澎湃,牵着红绸与郁声拜了高堂与天地,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一声“送入洞房”唤回了现实。
  好家伙,把郁声送到洞房里,他还得出来敬酒呢。
  穆老四心里冒出来的喜悦瞬间被失落取代,将郁声送到洞房后,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外挪。
  蹲在洞房前的穆老七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扯住穆闻天的衣袖:“四哥,人都等着给你敬酒呢,别磨蹭了!”
  穆闻天这才将目光从郁声身上收回来。
  不怪穆老四看不够。
  穿着喜服的郁声实在是太好看了。他那身嫁衣上绣着凤凰和牡丹,走起来,身姿窈窕,金光摇曳。
  他甚至庆幸,自己前些天没有看见欧米伽穿嫁衣的模样。
  若是瞧见了,哪儿还有现在的惊为天人?
  ……不,还是会有的。
  郁声在穆闻天的眼里,穿什么都好看。
  不穿……最好看。
  被留在洞房里的郁声起初还坐得端端正正,后来实在是累了,趁着没人,摸索着抱住了软软的枕头,好奇地想:四哥在做什么呢?
  穆老四什么也没做,净被按在酒桌上灌酒了。
  连双喜都捧着海碗凑上来,扯着嗓子催他喝:“四爷,今儿个是你大喜的日子,这酒不能不喝!”
  穆闻天酒量好,被灌也不怕,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直接仰起头一饮而尽:“只要你们不去闹洞房,我喝多少都成。”
  宾客们齐齐笑起来,灌酒的架势不减,洞房却也还是要闹的。
  于是,百无聊赖的郁声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吵闹声。
  穆闻天酒量再好,被来回灌,此刻也有了醉意。
  他脚步踉跄,意识飘忽,走到洞房门前时,忽地凶巴巴地吼:“不许闹我的声!”
  言罢,抬腿用靴子在雪地里画了条线,像圈地盘的野兽,浑身都往外冒着戾气:“谁再往前一步,我就崩了谁!”
  如此一来,宾客们真的不敢再闹了。
  穆老四满意地转身,推门跌进了洞房。
  盖着红盖头的郁声连忙挺直腰,心脏怦怦直跳:“四……四哥?”
  “嗯。”穆闻天一进屋,眼里就再也没有旁人了,只有穿着大红色喜服的郁声。
  真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好看。
  穆闻天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炕边,伸手掀开了盖头。
  四目相对,郁声先难为情地垂下了头。
  穆闻天却不许他逃避,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声。”
  “四哥。”郁声颤声应了,“你……你醉了?”
  “醉了。”穆闻天无声地叹了口气,俯身与他额头相抵,“等很久了吧?”
  郁声不答话,只一个劲儿地脸红。
  穆闻天满心欢喜,捏完他的下巴,又去捏他的脸颊:“害羞啊?咱炕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回了……”
  话音未落,端坐在床上的郁声再也绷不住,跳起来闹:“不许说荤话!”
  穆闻天一把搂住他,假装没听见那句“警告”,埋头对着欧米伽的后颈就是一口。
  郁声立时软了。
  穆闻天咬完,心满意足地抬起头,从怀里摸出雪貂,塞到他的怀里。
  小貂脖子上系着红绸,喜庆地团成一团,对着郁声叽叽叫。
  郁声迷迷瞪瞪地瞧了会儿,乐了:“谁给它系的?”
  “老七。”穆闻天揉揉他的头,坐在炕头灌了几杯凉水,慢慢清醒过来,“好玩?”
  郁声点头,将羞怯抛在脑后,晃着腿往穆闻天怀里拱:“四哥,你身上好臭。”
  穆闻天:“……”
  穆闻天紧张地低头到处嗅:“没有吧?”
  郁声小声嘟囔:“全是烟味儿和酒味儿。”
  穆闻天:“……”
  然后,所有猫在洞房外听动静的宾客就看见刚进洞房没几分钟的穆老四被媳妇儿赶了出来。
  穆闻天胸口还戴着喜庆的红花,他站在雪地里搓了搓脸,继而无奈地拎起挂在肩头的毛巾,火急火燎地洗澡去了。
  等穆闻天洗完,再次回到洞房的时候,郁声正团在婚床上,扒拉被子里的桂圆。
  他扒拉出来一颗,剥开果壳,捏着果肉往嘴里塞。
  穆老四看蒙了:“你干啥呢?”
  “四哥?”郁声循声回头,喜滋滋地说,“吃桂圆。”
  “哎哟我的乖乖。”穆老四哭笑不得,“那是拿来吃的吗?”
  那是寓意早生贵子的福果啊!
  穆闻天说话间,郁声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边吃边振振有词道:“四哥,我知道这桂圆的意思……我在申城的时候,家里有人成婚,也放桂圆和花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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