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总想给我治病+番外(上)
确实是被惯坏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
贺初回家,陈伯抱着水进了院子,周寻正往屋内走,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
“小寻,刚才隔壁那孩子过来了?”陈伯问。
“嗯。”周寻应了一声。
“你这孩子,怎么还拿瓶子扔他呢。”陈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该。”周寻咬牙切齿。
天天离不了大舅二舅不说,还拎了瓶子过来撩骚,不打他打谁?
个蔫坏的玩意儿。
刚回到自家院子听到这个“该”字的贺初:这小孩儿属实欠揍。
贺初摩挲着手指,思索着这人要是身体好了起来,是不是就能按在地上毫无顾忌的打一顿了?
转过来这天,周寻听不到“大舅二舅”了,但这段时间形成的关于“大舅二舅”的生物钟让他不用铃声响自己就醒了。
周寻闭着眼睛等着“大舅二舅”响起来,等了很长时间却丝毫没有动静。
周寻睁开眼睛看着窗边微弱的天光,长长叹了口气,真特么贱啊。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隔壁那货的手机应该响起来了啊。
像是想吃糖的小孩只来得及舔一口,然后糖便不见了,吃不着的人抓心挠肺,百爪挠肝,简直是要了命了。
当然这不是糖,是……是什么?
周寻没找到形容词,有谁想到他有一天竟然为了一个闹钟辗转反侧,求而不得。
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了。
周寻在床上翻来覆去等着“大舅二舅”响过之后他开始睡回笼觉,但隔壁愣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钝刀子割肉,真特么煎熬的。
“你大爷啊。”周寻终于从床上翻坐起来,捞起一个杯子往墙上扔了过去,发出“咣当”一声。
贺初睡得迷迷糊糊的,猛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响声,然后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贺初看着窗外大亮的天光懵了一瞬,然后迅速抄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竟然已经八点了。
他竟然睡过了。
而手机上刻意调低过音量的闹钟早就已经响过了,然而他并没有听见。
贺初修长的手指在乱糟糟的头发里扒拉了两下,叹口气,现在第一节 课已经开始了,既然已经晚了,那么也就没必要兵荒马乱了。
贺初按照平日里的习惯穿衣洗漱,然后推车出门打算去早点摊吃饭。
腿刚跨上车,贺初就顿了一下,微微抬眼,就看到隔壁门口坐着一人。
周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邪,一早上辗转反侧,最终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躺了这么多天本就心烦,这段时间也一直没睡好,更是烦躁不已,最后也睡不下去了,干脆拿了个小板凳坐到了门口。
从到这儿的这段时间,周寻就没有踏出过家门,陈伯一直怕他在家里憋着,今天见他一大早竟然到门口坐着了,以为周寻想开了,甚是欣慰,将煎好的中药端给他让他在门口喝。
已是九月,早上已经没有夏日那么闷热了,周寻坐在凳子上,后背靠在墙壁上,翘着脚喝药,倒也挺惬意的。
这中药他从小喝到大,他这个人就是俗话所说的药罐子,离了药活不了的那种。
周寻睨着碗里黑呼呼的药,皱了一下鼻子,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眼睛往院里瞥了一眼,然后飞快的将剩下的小半碗药倒在了门口那半个破了一半的瓦罐旁边的泥地当中,黑色的药液沁入泥土中不见了踪影。
作为一个合格的病秧子少爷,周寻虽然看透了生死,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惜命,能活一天自然有一天的好处,但是每日与这苦药为伍,这病怏怏走一步喘三下的身子骨又让他生了很多反骨,活着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意思。
两相碰撞,难免煎熬,反馈到这碗汤药上,便喝一半倒一半,看看最后到底是苟延残喘还是一命呜呼。
周寻做完这一切,将碗扔到一旁,一抬头就看到了跨坐在单车上正瞅着他的人。
呦呵,冤家。
周寻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两人互相对视着,脸上都面无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相向。
一个因早上没睡好而烦躁不已,一个早上睡得太好而迟到,而最终的原因都是因为对方,所以仇人相见真是分外眼红。
这么对视了能有半分钟,贺初率先收回视线踩着脚蹬骑了出去。
周寻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在后面吹了声口哨:“嘿,哥们儿,迟到了呦。”
单车突然急剧转了一下然后被车上的人扶正,挺直的背脊似乎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单车便拐出巷子不见了踪影。
周寻翘着脚晃了半天,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乐子了。
人活着,不能太苦逼,理应及时行乐。
对,周寻一拍手,及时行乐。
第7章
贺初本来想好好吃顿早饭的心情因为见到周寻而散了个一干二净,是以连早饭也没吃直接去了学校。
这个时间校门早就关了,从正门进无疑是宣告自己迟到了,而且还旷了一节课。
贺初没有犹豫将单车停在了学校对门的一家书店门口,然后自己绕到操场边,双手一撑翻过墙头干净利索的跳了进去。
刚一落地,就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呦,这不是贺初嘛,你也旷课啊?”
贺初手在身上拍了拍将蹭到的灰尘拂去,才淡淡瞥过去一眼,只见墙边或蹲或站着几个人,说话的那人皮肤很黑,嘴里咬着根烟正睨着他笑,其余几人也都看着贺初,眼神不怎么和善。
“起晚了。”贺初淡淡道。
“来一根?”陈浩林掏出烟盒拿了支烟往贺初面前递了过去。
贺初没接,直接拎着书包越过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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