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杀美人
随着他的一步步接近,宁红尘原本死水般沉寂的眸子,也一点点地亮了起来,就像擦去了宝石上的灰翳,青年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昭瑶不禁想起巫商阴阳怪气的评价:“阿宁不过是个洋娃娃罢了。”
他在宁红尘面前屈膝蹲下。
后背的鞭伤隐隐作痛,他没有理会,而是解开了青年身上的拘束环,向对方伸出手:“从这里出来后,就搬出宿舍跟我住吧。”
宁红尘的表情一向很少,他缓缓眨了眨眼睛——这已经是在表达“吃惊”了。那浓密的淡色睫毛像是巫商袍子上金线绣的鸟雀尾羽,轻轻搔在昭瑶的心上。
昭瑶没有理会巫商的犹豫,依旧坚定地伸着手。
宁红尘看了昭瑶一眼,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指搭在了昭瑶的手心中。只有吝啬的三根。
他的手好冰。
昭瑶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热度,心中忽然涌出很奇怪的、钝钝的感觉。仿佛是闷痛与酸楚,却还盖着一层名为甘甜的轻纱。和那个人还在时给他的感觉很像,却似乎又复杂很多。
他反手牢牢握住,宁红尘反射性要抽出手,昭瑶却勾起唇角,轻轻晃了晃。那轻柔的力道传递给了宁红尘,他忽然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
“狗瑶好幼稚。”
盯了那抹笑容好一会儿,昭瑶扭头,重重地“切”了一声。
巫商那个垃圾,明明自诩是个聪明
第26章 二十三、猛A的日常②
二十三、猛A的日常②
昭瑶给的,真的太多了。
记得我们去找巫商之前,他稳准狠立的那个Flag——要我第二天从宿舍搬出来。结果还没等到第二天呢,我就连人带行礼,一起稀里糊涂地被打包到他家里了。
有一说一,在昭瑶拉着我的手,把我从禁闭室带出来以后,其实我有尝试拒绝过,在昭瑶准备给我置办家具时。
我迟疑道:“可是我是个Alpha……”
“Alpha又怎么了,Alpha和Alpha就不能当好朋友了?”
……神他妈好朋友。
我欲言又止:“那个,你不会觉得排除么?Alpha的领地意识挺重的。”
他挑眉:“你排斥我?”
这就是一道送命题。
当你的老领导亲切地问,“小同志啊,你对我这个人有没有意见?哈哈,畅所欲言畅所欲言,就算说实话我也是不介意的”时,难道真的会有人诚实地回答,“没错,我看到你这张老脸就想吐”么?不会吧不会吧。
我也如此。昭瑶都这么问了,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头儿您魅力无敌,不但迷倒万千O男O女,还能让A纳头就拜啊。
于是,被吹捧得很满意的昭瑶就带着一大堆新采购的家居用品,并一个处在监察期的我,一起回了他家。
他的房子很大,是个自带花园的复合型小楼,总共分三层和一个地下室以及一个阁楼。整个三楼加阁楼是他的卧室,他把一楼的客房分给了我,二楼作为活动区,他也大方地分了一半给我。
还是那句话,他真的给的太多了。这孩子傻得,简直让人良心不安!
我简直想狠狠摇晃他的肩膀,把他脑子里的水给摇出来。我可是已经分化成Alpha了啊,为什么他还能抗住本能反应,对我这么好?难道他之前,不是在馋我身子么?
他这种态度,都有点把我吓着了,我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试探道:“头儿,先说好,我不搞同A恋哦……?”
昭瑶一愣,然后就是一副恨不得敲碎我脑壳的样子:“宁红尘!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我委屈地捂住头:“但是,分明就是你的行为惹人误会啊。你难道不知道么,玉京春内部论坛上,已经到处都传我是个不择手段的软饭男,为了榜上您这个大富婆,甚至不惜做了巫先生的小三,还██您,然后对您████,您兽性大发,对身为Alpha的我████,事后,我哭得梨花带雨,逼迫您对我负责——”
“打住!闭嘴!”
昭瑶听得双耳流油,整个人都红透了:“你都在说些什么啊!”
嘻嘻,逗他真好玩。
我无辜地眨眨眼,学着巫商那样婊里婊气道:“不是我说的鸭,是他们说的。”
说实话,这个故事其实挺有可能发生的,只不过是发生在巫商身上。那个阴险的小白脸,以他的神经病程度,完全做得出来色诱自己看上的Alpha,然后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对方负责这种事。
……毕竟,他的信息素是真的香。
虽然我脑子里想着另一个男人,但不妨碍我调戏昭瑶。昭瑶被我逗得面红耳赤,却还撑着上司的威严教训我:“我这是关心下属,你懂么!而且我们不是要做朋友么,好朋友就该这样。”
“……”我哽了下,心里再次把那个带大昭瑶的不知名王八蛋骂了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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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昭瑶同居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乐。我身上挂着一整个月的监视期,在昭瑶工作的时候,我只能待在他的家中,不得外出。
我花了两天把昭瑶家上上下下翻了个遍,获取了一切我能得到的情报后,就开始坦然地宅在他家将养身体。
没办法,之前和巫商搏斗时,我先后受了多次致命伤,后来又直接分化了,这段时间正是体虚的时候。说实话,我感觉自己分化了个寂寞,Alpha的强大我半点没体会,Alpha的限制我也感觉不到分毫。要不是感觉到自己产生的信息素确实是Alpha的,我都要自我怀疑了。
不过我也不是当大爷的,作为蹭住的那个,我很自觉地准备负责昭瑶的三餐以及清洁房间。
只是我第一次围着围裙,询问下班回来的昭瑶想吃什么时,得到的反应却颇为一言难尽。
当时他站在玄关处,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满脸写着“你怎么可以这样”,接着向后吼了一句“你们快滚”,就急步迈进玄关,最后“啪”地甩上房门。
我保持微笑:“……?”
要不是确定自己衣着完好,单看这小少年的反应,我真的会以为自己穿了裸██裙跪在玄关,用嘴将他的拖鞋叼出来后,特意露出事业线说“主人欢迎回家”了呢。
昭瑶像是被烫着一样都没敢看我,飞快换了鞋以后窜进厨房洗手,大概还顺便洗了把脸,总之折腾了有一两分钟,他的表情才终于恢复正常了。
我站在镜子前,接下围裙后认真端详自己,再次确定,我真的没有色█他,围裙是正经围裙,衣服是正经衣服。
于是我问他:“你刚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昭瑶眼神躲闪,支支吾吾不肯说。
我略歪了下头:“不肯说?”
昭瑶这老实孩子吭哧吭哧了半天,还是开口了:“我以为你没穿……”
“???”我简直一脑门问号,指了指自己身上规规矩矩的白色衬衫,简直有点委屈了,“我真的只是把袖子挽到了手肘而已啊……?”
青少年的脑回路,怎么比巫商的内心还要难测。
昭瑶大概也觉得很羞耻,低着头不敢看我,只耳尖越发的红,一副羞到快自闭的样子。
……我冤,我甚至只是态度平和地问了句问什么,他又脑补了什么东西。
从他的身上,开始散发生机勃勃的、热烈的信息素,那是亟待求偶的讯号。本来就热辣醉人的气味,又添了几分甜蜜。
我曾说过,若拿酒来比喻,昭瑶的信息素一定是朗姆酒。
那我现在要改改,求偶状态的昭瑶,闻起来像是朗姆巧克力——甜度超标了。我用最大的力气才没有捂鼻子,以此挡住这满屋子的气味。
我刚想对他说如果不想就算了,他就抹了把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因为你穿的是居家短裤,系着围裙看不到啊,我以为你底下没穿……”他越说越小声。
所以他脑补的我,是上面白衬衫穿得一丝不苟,██反而一丝不挂么?哇真是可怕的青春期小鬼……这幻想太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