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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

作者:余酲 时间:2022-02-11 01:02:33 标签:甜宠 虐恋 HE 年上 狗血 包养

  冷不丁又想起,席与风曾经说过,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江若忍不住想笑,这还不可怕?

  是你亲手布下天罗地网,拉我坠入,引我深陷,你却置身事外,垂眸看着被困的我,说,是你自己愿意进来。

  局外人也是坏人,十足的坏人。

  江若想,比我还坏。

  深夜,酒气自毛孔蒸腾散去,江若蜷身侧卧在床上,累得紧闭双眼,呼吸都嫌浪费力气。

  却还能听见旁边没睡着的人沉缓的喘息,以及翻身的动静,紧接着一只手臂环上腰际。

  “江若。”低沉而疲惫的声音,唤他的名,“以后别跟我闹了。”

  席与风罕见的服软,却让江若嗓眼泛酸。

  好像塞在喉咙口的那团棉花经过发酵,膨胀,已经抵住舌根,避无可避地压制着他。

  而那搭在他身上的手,移动到耳畔,很轻地抚摸他的鬓发、面颊。

  胸膛也贴了上来,席与风在离他心脏极近的地方,用一种类似承诺的语气:“除了身不由己的那些,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第四十章 “可是我爱你。”

  年关在即,席与风抽出时间,去孟潮那边走了一趟。

  孟潮也罕见地在公司待着没乱跑,席与风敲门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一份文件发呆,人走到跟前他才反应过来,胡乱把文件反过来丢在桌角。

  瞥一眼,看见那纸上明显的某医院标志,席与风问:“伯母身体不舒服?”

  “没。”孟潮说,“就一份体检报告。”

  席与风便没再多问,两人坐下谈公事。

  孟家和席家又有合作的打算,这回的项目由席与风本人主导推进,孟家主要负责投标和招商。

  对此孟潮玩笑说:“你也知道,我们家做生意向来稳扎稳打,这次冒这么大风险,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席与风当然知道。

  之前本想借那份对赌协议一举将席望尘和萧茵扳倒,拿回他们母子俩手中的股份,谁想竟出现意外。做出让步之后,对他们的打击变得十分有限,加上席成礼有意平衡两边,甚至维护那母子俩,小惩大戒就让这事过去了。

  席与风也明白这样做是为了向他施压,从而推进他和孟家的联姻。而且目前看来,也确实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在获得孟家支持的同时,打消席成礼的戒备,让他放松警惕。

  “嗯。”席与风淡声说,“我不会让孟家吃亏。”

  “谁说这个了。”孟潮笑,“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不仅是一条船上的人,很快也是一家人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席与风笑一声:“就走个形式,也算一家人?”

  前两天席与风跑了趟孟家,当着二位长辈的面签下以婚前协议为名目的合作协议。其中的条目已然挑明这是一份为了让合作双方都安心的协议,讲明了婚姻的有效期,财产的归属,以及婚内需要遵守的规则,唯独没有讲普遍意义上的婚姻责任,比如保持忠贞。

  “怎么不算?”孟潮说,“生在这种家庭,你应该早有婚姻不能自主的觉悟。但与之相对的是可以获得灵魂上的自由,就像孟岚,天天在外面玩小男生,前阵子还跟一个男爱豆打得火热,这两天据说又换了一个。”

  席与风对这种事不感兴趣:“她开心就好。”

  “听听,这是即将为人夫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我从来没打算成为谁的夫。”

  “可她未必不想做你的妻。”

  席与风微微拧眉:“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这波操作虽然只是公事公办,并且我们家确实需要一段关系来制约你,但是吧……”孟潮卖了好半天关子,“你有没有想过,弄不好一下子伤了两个人的心?”

  让席与风想起了那天在锦苑,把江若送给他的酒送给孟岚的事。

  并非不知道伤了江若的心,但就算再给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

  孟岚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并且他还需要孟家的支持和帮助,因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无论如何也该给足孟家面子,哪怕他已经察觉到孟岚的动机不单纯,至少不仅仅是为了要一瓶酒。

  沉默几秒,席与风说:“我无路可选。”

  自十九岁那年起,黑云压城,暴雨将倾,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一条路。

  除了踏上去,走到底,他别无选择。

  临走前,看到孟潮办公室窗边摆着的一盆植物,席与风抬抬下巴:“这是什么?“

  “龟背竹。”孟潮也看过去,颇有些得意,“一个合作方送的,说是什么巴西白龟,上面的白斑叫‘锦’,是龟背竹里罕见的变异品种。”

  席与风说:“让他再送一盆。”

  “为什么?”

  “这盆我要了。”

  “……”

  当听说席与风要这盆白龟是为了送给江若,孟潮无语的同时,忍不住揶揄:“对小演员这么上心,这回是动真格了?”

  席与风没理他,让跟着来的施明煦进来把花盆抱上,扭头就走。

  江若是在一月末的某天收到的这盆白锦龟背竹。

  作为飞行嘉宾参加的两期综艺在S市录制,最后一天收工时已是半夜,他还是坚持当天赶回枫城。

  陈沐新送他到拍摄地点——当地一座公园的门口,笑说:“江哥你不用躲着我,这么多人在呢,我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

  拍摄一共进行了三天,陈沐新确实表现良好,至少镜头下没有任何出格举动,任谁看他俩都只是普通朋友。

  江若只好解释:“我没躲着你,赶回去是因为……有急事。”

  陈沐新笑着点点头,不知信没信:“那江哥你忙吧,我也回去了。”

  “……嗯。”

  “那年后见。”

  “年后见。”

  飞机在枫城落地已是凌晨,老刘开车来接,路上告诉江若,今天席总要去隔壁市出趟短差,多半要迟些回来。

  事实上也并没有很晚,江若到席与风住处后先睡了会儿,正午时分全副武装出门采购。回来时天色已暗,前脚在网上订的蛋糕刚送来,后脚席与风就打来电话,说刚下飞机,问他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江若把手机夹在颈窝里,手上盘弄着刚买回来的菜,“在你家呗。”

  席与风在电话里笑了声:“那也是你家。”

  江若没应。

  席与风到家的时候,江若已经在把炒好的菜往盘里盛。

  他不善烹饪,想着桌上总不能只放蛋糕,勉强做了两道家常菜撑场面。

  倒是席与风,看到餐桌正中的蛋糕愣了下,半晌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你怎么知道的?”席与风问。

  江若笑着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差点拿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去借高利贷?”

  两人久违地坐在一起吃饭。

  被问到综艺拍得怎么样,江若说:“有两位贴身保镖在,自然是极安全的。”

  席与风:“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江若装傻:“那你是想知道好不好玩?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一起,当然好玩。”

  正在过二十九岁生日的席与风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跟上回江若过生日时一样,蛋糕几乎都进了江若的肚子,席与风舟车劳顿胃口不佳,筷子都没动几下。

  吃完收拾碗筷,眼看江若要把没吃完的菜倒掉,席与风阻止道:“放冰箱吧,明天热一热还能吃。”

  端着盘子的手一顿,江若迟疑片刻,还是给菜封上保鲜膜,放进了冰箱。

  接着,席与风就带着江若到舞蹈室,看摆在窗口的植物。

  在门口确认半天,江若慢腾腾地走进去,弯腰去观察那盆白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叶片,半天才叹息出声:“这个很贵的。”

  从锦化程度和生长年份来看,他在阳台上养的那些植物加起来,也抵不上这盆的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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