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血质和抑郁质
“哇……”我听见有人感叹,不用感叹,我也只会背这一首。大家又鼓掌,十分钟以后收了选票,我选了魏丞禹王雪滨何月彤闻成云,再挑了个幸运儿。
陆河派遣我把选票交到大礼堂去,我捧着一叠神圣的纸,走在楼梯上悄悄翻了下,都在我手里了忍不住也正常吧。看到基本全部人都选了魏丞禹,心情很明媚,觉得这次出糗很值。
进大礼堂,负责的老师接过一叠选票:“几班?”我说高二二班,再往里看,看到魏丞禹站在那靠着椅背看手机,还在打字,旁边围着其他的候选人。很想跑过去邀功,最好他能捧一下我的脸,说哟谢谢你哦,多亏有你!我实在太会意淫。
回教室发现陆河已经宣布放学,人都走差不多了。看桌肚里的手机,有一条魏丞禹的未读消息,说要当场唱票,不知道何时能结束,让我先回家,我只得回复说好。
回家以后,我盘腿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等消息,虽然给予高度信任,但万一落选了呢,就没有敢主动问结果。然后意识到魏丞禹也不一定会告诉我,还是不要自作多情了,就干脆去洗澡了。
洗完澡发现有两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信息。
Wcy:“人呢!!!!!!”
我赶紧把电话打回去,对面接得很快:“当上了!”
我雀跃地重复:“当上了!”然后问:“当上什么了?”
魏丞禹说:“外联部部长!”
我当捧哏:“部长好!”
“哈哈哈。”我们又一起傻呵呵笑,感觉智商都不高。我免不了继续八卦两句:“谁是主席啊?”
他答曰:“王雪滨是主席。本来团委老师问我能不能当副主席,我说我成绩太差了,不行,她就作罢了。”
我挺好奇:“你不想当副主席吗?”
他又说:“我也配?而且我怕后面忙了影响学习。”
魏丞禹是真的要学习,我由衷感到高兴:“哦,那你好好学习吧。”
“欸,成绩好,多好才算成绩好?”他突然问。
这个问法不免唯心主义,我只能谨慎给出我的看法:“没个定数吧……年级前十?”
魏丞禹说:“知道了!”就把电话挂了。
下半学期,看魏丞禹和王雪滨站在台上宣布艺术节开幕,想到了他去年的杰作黄金大桥,不过今年是素描大赛。
竞选人的海报终于被换下了,回家路上魏丞禹把自己那份丢进了垃圾桶,然后说童铭非常变态,居然把王雪滨的海报拿回家了,我就打消了等会去捡垃圾的念头。
原本张贴候选人的地方变成了素描得奖作品展览,一等奖多达六幅,一字排开。我一幅幅看过去,看到最后一幅下面写了《老师——魏丞禹》,嗯,作者确实是叫魏丞禹。再抬头,看见一副黑白的、站在讲台前的、唾沫横飞的、略显抽象的刘育华。
我:………………
我:“你还会画素描?”我以为魏丞禹的水平仅限于画小企鹅。
魏丞禹和我一起站在人堆里看热闹,闻言答:“是啊!我除了学习什么都会一点。”
我再端详了他的作品两秒,犹豫着问:“你这么画,刘育华不会把你逮捕了吗?”
“不会,他很喜欢,说展览完送给他!”魏丞禹说。我便对刘育华肃然起敬。
回家的路上,手机震了震,我掏出来看,发现是妈妈更新了一条微博。
@杨一宁Yolanda:准备迎接新的家庭成员~[爱心][爱心][爱心]
配图的第一张是一件小小的粉色婴儿衣服,第二张是爸爸背对着镜头在摸妈妈微微隆起的肚子,妈妈只留出一个模糊的剪影。即使如此也能感受到柔情。
但我轻轻眨了眨眼睛,竟觉得春风辛辣。
作者有话说:
社恐拉票 为爱勇敢!
第38章 互认干哥
像妈妈腹中的胎儿在好好成长,我也按部就班上学、放暑假、再开学。
记得刚进学校时茫然地站在参差不齐的队伍里,新校服面料很硬,标签戳得我后颈发痒。第一节 课是物理,物理老师有事,请了隔壁班的老师代课,没有讲正题,讲学校操场小,讲食堂如何抢餐。然后我好不容易记住办公室的位置,洗手间的位置,体育馆的位置,再然后被换到魏丞禹的身边坐同桌。那一天起风,云霭飘散。
好多细节都模糊了,不记得第一场期中考试的作文题目是什么了,只记得魏丞禹给我看他语文书扉页很丑的字,然后他运动会拿长跑第一名,我告诉他《阿房宫赋》怎么背,被双双送进办公室重默……好多魏丞禹。
但现在陆河站在讲台上,开始反复叮嘱已经是高三的学生,要收心,要奋斗。教室背后的板报已经是“将来的你一定会感激现在拼命的自己”。
陆河打完鸡血以后如释重负,宣布今年同往年一样,高三的学生期中考完的双休日去南京参加十八岁成人仪式,为期两天一夜。
期中考试是最后一次由学校出卷的大型考试,再后面就是一模和二模,终点是高考。
我谨慎接过前排递来的通知,不能再重蹈学农时忘带三件套的悲剧。细细一看,发现还可以填自己想要一起住宾馆的室友。
“老师,这能跨班选舍友吗?”有人问,也是我心声。
陆河听了摇头:“不可以,只能一个班一起,我们班男生正好三个房间,女生多出来的一个有三人间安排。”
于是有人哀嚎,我心里也哀嚎。再看向四大才子,他们俨然各有安排,两两组合,我就明白自己会和谁住一间了。
中午吃完饭,我和魏丞禹拜拜,正准备回教室写作业,在门口被一个陌生的女生叫住:“学长。”
我转头,花两秒确定她确实是在叫我,手里怎么还有个礼物袋,难道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站住,她走两步靠近我问:“你好你好,那个,请问你是魏丞禹的朋友吗?”
我勉为其难点一下头,其实很想做他男朋友。
她把手上的礼物袋递给我:“我不敢给他,你可以帮我给他吗?我有在网上和他打过招呼。”
我有所预感,不想接,看到天蓝色袋子外丝绸的蝴蝶结,轻声问:“干嘛要叫我给他。”
“我看你们一直在一起,帮帮忙吧学长,我的爱情靠你啦!”她请求道。
我在心里长叹一口气,可是我也想有爱情,论先来后到,还是我比较前的。本人拿着号码牌等好久了,请不要插我的队。
她皱着脸看上去很可怜,我不得不承认人人都有追逐爱情的权利。看我动摇她又说:“就是点小礼物,不是很贵重的,学长你放心,他认识我的!我们都是学生会的,我叫季雨橙。”
我只能说:“只帮一次,下次不要找我。”她笑逐颜开,再三道谢,然后愉快地跑下了楼梯。马尾跃动可能恰如她此刻心情。
我趁下课的时候偷偷往袋子里看了看,看到一份包装好的礼物,还有一封粉红色的信,和我曾经写过的一封信长得好像。
为什么我不是女生呢?我抬手摸到自己的喉结,像突兀的山丘。要是是女生就可以追一下魏丞禹了。不过我也没有什么闪光点,他恐怕也不会喜欢我的。
放学以后,我心神不宁靠着走廊的栏杆等魏丞禹的班级下课,手里拎着那个礼物袋。
魏丞禹和季雨橙很熟了吗?我忍不住猜想,毕竟都是学生会的,平时接触也一定很多。这个礼物袋是love trigger吗,魏丞禹接过去他们就会在一起吗?会在我面前牵手或拥抱吗?最好不要吧。
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人不该生出占有欲,但偏偏生出,所以有点绝望。
魏丞禹出来的时候,我抬手递给他:“一个学妹让我给你的。”
他刚新鲜上架的笑脸就又收拢:“谁?”
“季雨橙。”我想了想。
他迟疑着接过:“啊……她?她怎么找你了,这什么东西啊,给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