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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

作者:ranana 时间:2022-04-22 01:15:49 标签:悬疑 年下 推理

  赵尤接着道:“她发现了藏在玩偶眼睛里的摄像头之后,没有声张,而是联系物业,找人在家弄了一台保险箱。”

  筱满看向赵尤,他们走到最底层了,赵尤推开了门,筱满走出去,拿出一颗软糖,捏着,看着,说:“她一月的时候收到的调查报告,老周买针孔摄像头是1月3号,合理地怀疑,延明明收到报告的时候已经发现了针孔摄像头的存在,那份调查报告放在公司她怕被别人看到,但是拿回家又不知道该藏在哪里,于是……”

  赵尤道:“她就趁老周今年出远门的时候,在家弄了个保险箱,之后就诬陷保姆偷窃,把贵重手表当着那个摄像头,放进保险箱,误导老周,让他以为家里二楼其实有个他以前并不知道的保险箱,贵重机密的东西会藏在那里,然后她把收到的调查报告藏在了三楼茶室的榻榻米下面。”

  “可后来她还是不放心,索性寄回去给了郭庆喜,要他帮忙保管。”筱满问赵尤,“你说他们为什么结婚?”

  “我不知道。”

  筱满说:“或许延长安的口供里说了这些事情,周思畅和延明明结婚,应该会告诉他吧?”他推想着,“他每年都去探望延长安,延长安问起自己女儿的事情,周思畅就一直关注着延明明,所以他选择了去雁城养老,他会在西美华周围走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了延明明,他很想了解下她的近况,她过得怎么样,父亲的失踪有没有对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是否造成了她情感的缺失,是否让她变得不信任他人,缺乏安全感,他很想知道他当年劝延长安离开造成的后果……”

  赵尤拿了筱满手上的糖果包装袋,说:“吃完了。”他把袋子卷了起来,塞进口袋,轻轻握着筱满的手。

  筱满摇了摇头:“一切都只能是猜想,一切只能是一种可能性。”

  赵尤说:“我会想办法从杭丰年那里弄到口供后面的内容的。”

  筱满说:“原来周思畅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过你那样一句话。”

  赵尤应了一声:“他可能觉得自己当年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吧。”

  赵尤说:“他听到延明明在哪里被发现时,应该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筱满道:“但是他不确定延明明具体的死法,所以他说了很多种伤人的方式,掐,殴打……他不想你们再调查下去了,希望能说服你们以他杀延明明结案,他过不了自己那道坎,想来想去,如果当年不是他的选择,也不会发生延长安杀害了女儿这件事,延明明离开如何岛后找他求助,却没有听他的建议去他的老家,而是回了自己老家……”

  “她不信任他,最后一刻,她选择了不相信他。”

  筱满摇了摇头:“她看到的调查报告,或许以为当年周思畅陷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赎罪,一方面她觉得他会帮他,另一方面又觉得无法完全信任他。”

  筱满又推测:“延明明应该和老周说了在岛上发生的事,老周不想放过葛俊华那帮人,但是又无颜面对延长安,他深知雁城警察和葛家的牵扯,只好选择留下多封遗书,他希望哪怕一封也好,只要有一封遗书流传出去,哪怕只能定葛俊华最轻的罪名……”

  赵尤说:“他们在山洞里发现了一本书里夹着的书签,我在延家见过,黑色卡纸书签。”

  赵尤又说:“他留下那样一封遗书应该是希望混淆我们视听,拖延我们侦查的脚步,希望延长安能趁这段时间逃走,他不希望我们找到延长安,更不希望我们告诉他,他伤害了自己的女儿。”他道:“我没有完成他的遗愿。”

  “真相更重要不是吗?”筱满说。

  “有时候真相是很残酷的。”

  筱满看着赵尤:“你同情他?”

  “谁?”

  筱满苦笑,说:“当我没说。”他问赵尤:“你为什么想当警察啊?”

  “啊?这题不是问过了吗?”

  “就真的是因为不用回家啊?”筱满说,“一是因为不用回家,二是因为可以了解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人?”

  “这个嘛……”赵尤笑了出来,没说下去。

  “你也不是对他们感兴趣,也不像在收集什么数据。”筱满说,“我有时候觉得你想很多事情,但其实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

  赵尤拽了下筱满的手。筱满看他,赵尤就说了:“我在你眼里这么神秘?”

  筱满耸了下肩膀,往前走了几步,一阵机油味窜进鼻子,他打了个喷嚏:“我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在停车场散步。”

  “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最底层。”筱满笑着吸鼻子,“是挺神秘的。”他低下头,轻轻地补充了两个字:“浪漫……”

  “这些车一辆一辆安静地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什么?”

  “像不像见证人?”

  “见证什么?”

  赵尤突然昂首挺胸:“我觉得和一个人在停车场这样散过步,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筱满好笑地抽出手,推了他一下,指着一辆马自达小轿车停下了脚步:“你看这个见证人身上都是灰。”

  “它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吧?”赵尤道,“难道一直在等我们?”

  “三个月?”筱满撇开他的手,走到了马自达车前,那车原色应该是红色的,因为蒙了厚厚的一层灰,看上去像褐色的。

  赵尤摸了摸轿车的轮胎,气不足,他猜:“半年?”

  筱满擦拭了下前排驾驶座车窗上的灰尘,往里看去,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份报纸,报纸有卷过的痕迹,他绕到副驾驶座边,擦窗玻璃,张望:“有一份报纸,2017年12月8号的《城市晚报》。”

  赵尤凑在他边上一块儿往车里看着,车内后视镜上挂着一片水晶雪花,方向盘上套着毛绒套子,前后排都铺了软毛的坐垫,后排扔了两瓶没开封的农夫山泉。

  筱满说:“车主出意外了?”

  赵尤没说话,筱满也沉默了,两人弯着腰站着,靠在一起。忽然,筱满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挖出来一看,林舍前发来微信,他点开了,递给赵尤看。

  林舍前说:“找到小孩出事的那晚的目击证人了!是葛俊婷!!”

  筱满看着赵尤:“通知杭丰年审她吧,之前押着包的事不说,也是为了一下击垮她吧,这次加上这个目击证人,应该能很快攻克她?”

  赵尤还盯着那马自达车内,他对葛俊婷的案件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然而他对这辆车的兴趣也不大,它充其量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崭新的谜题,一个送到他手里的新玩具,他可以拆开,可以去玩,又或者他看一眼就知道它能带给他什么,他不想拆开,不想玩,无聊地等待着下一个玩具的出现。他的心智成熟,但有时候就是会让筱满想起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不知道这个孩子会在什么时候经历叛逆期,去体验青春期,去成长,去变成一个大人。可这些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赵尤会改变也好,原封不变也罢,都无关紧要。他会去和他一起体验、经历他的改变或者不变。

  筱满挺起腰,问赵尤:“有烟吗?”

  赵尤说:“不是不抽了吗?”他又说,“可乐最近也少喝点吧……在养骨头。”

  筱满舔了舔嘴唇,靠着那辆满是灰尘的车站着,赵尤不情不愿,慢慢吞吞地摸出了一包烟。筱满抓了下他的头发,大步走开了,说:“不抽了!”

  “真的?”

  “走吧!”

  “往上走啊?”

  “坐电梯啊。”

  “哦。”

  筱满回头看赵尤:“忙了一天了,有些累了。”

  赵尤快步跟上,筱满走到了电梯前,按电梯。两架电梯,一架停着,另一架从20楼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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