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
“不喝了,”江屿垂着头,“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林瑟舟轻轻嗯了声,没后话了。
江屿窘迫,手又往裤兜里放,摸到安全套,他心一横,拿了出来,给林瑟舟看。
林瑟舟笑了笑,没动作。
江屿等久了,抬起眼睛,他把自己的下唇咬得殷红,跟桌上的玫瑰花交相辉映了。
“舟哥,”江屿做了充足准备,他问:“做吗?”
林瑟舟接了安全套,他温柔地抱住江屿,没说别的,只是说:“放松一点,你觉得你很紧张。”
江屿一懵,不知应该怎么接这话。
林瑟舟叹了一声,“十七,你要是紧张,我们就不做了。”
江屿靠着林瑟舟,闷着眼睛,说话也闷闷的,“不做?并排躺着纯聊天啊?”
“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林瑟舟说。
“……我不紧张,”江屿蹭着林瑟舟的脖颈,“舟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这事儿该怎么来?”
林瑟舟怔了怔,“你以前没做过?没跟别人做过这种事?”
“做过,”江屿回答了,他抬起头,一脸豁出去的模样,“舟哥,我可能那方面不太行。”
林瑟舟:“……”
这场对话着实没料到能是这个走向。
江屿看林瑟舟的反应,不太好意思了,头一缩,人又怂回去了,“我跟别人谈过,肯定也做过这些事儿。但是吧……应该跟我这腿也有关系,事情做一半我就提不起劲儿了,觉得索然无味,我……”
江屿绞尽脑汁想给自己找个体面的形容词,他抓着林瑟舟的衣服,努力给自己找一个支撑点,带着疑问式语气对林瑟舟说:“大概有病?”
林瑟舟不知道,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架着江屿往床那边走,从江屿的眉梢吻到唇角,林瑟舟安抚江屿的情绪,转眼就把人压在身下。
“那这个位置也试过?”
林瑟舟的手在江屿身上到处点火,江屿头皮发麻,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话,“这倒没有……”
林瑟舟笑了声,“没关系,我来。”
耳边是塑料膜撕开的声音,很清楚,江屿不敢回头看,等林瑟舟弄完。
林瑟舟浑身是汗,他盯着那塑料袋,神色复杂,“十七,买得不对啊。”
“啊?”江屿懵了,“超薄薄荷,大号,你说的啊。”
林瑟舟把包装盒给江屿看,硕大的LOGO下一排小字——
螺旋形。
“……”江屿:“我操。”
“十七,”林瑟舟说:“我在床上一直非常强势,可能会把你弄疼,受不了了告诉我,别哭。”
江屿刺激大发了,他被卡住咽喉似的,叫不出一个完整的名字。
林瑟舟继续哄:“十七,乖,叫哥。”
江屿睁开眼,看见墙面交叠的影子,笑了笑,“老公——”
第46章 我觉得你挺行的
江屿摘了假腿,行动不是很方便,包括翻身等动作都需要林瑟舟带着自己,但江屿很喜欢这样,他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林瑟舟的脸。
跟自己一样,意乱情迷的。
持续到后半夜,江屿一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了,他腰酸,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从头到尾都湿透了,滑腻得抱不住手。
江屿的肚子有点儿疼,刚自己最后那一下劲儿使大了,他没好意思跟林瑟舟说,手掌贴着捂了一会儿。
林瑟舟爱不释手,他揉江屿的腰,问:“十七,还来吗?”
江屿被林瑟舟摁得舒服,哼了声:“缓会儿,你等我缓会儿。”
言下之意就是还要来。
林瑟舟等江屿缓神,人还压着他身体不肯起来,嘴上问:“我给你去弄盆水擦一擦吗?”
江屿不想让林瑟舟离开,“别动了,不擦,等会儿还得出汗。”
林瑟舟说是,低头跟江屿接吻,“缓过来了?”
其实就缓了一半,肚子的酸劲还没过去,但江屿意犹未尽的,还想讨,实在太喜欢了。
东西散在床头,江屿伸手勾,勾了一圈,只摸到一个,他抬起一只眼看,“这就快用完了?”
林瑟舟挺淡定的,“你买的这个款,里面本来也没几个。”
“舟哥,你谦虚了,”江屿让林瑟舟摁着了要命的地方,腰一软,又跌回床上了,他一伸,说:“给你。”
房间里的窗户开着一半,扉糜的气味却挥散不开,湿热的晚风带着窥探欲时不时探头,往窗户里一钻,让玫瑰花挡住了路。晚风要登堂入室,带着玫瑰翩翩起舞,眼看着花儿在夜色中愈发明艳娇魅,终是忍不住了,于是长驱直入,拽着玫瑰花的瓣,落了一片秾丽。
风裹着花儿,让他只属于自己。
江屿再次陷入浪潮,他害怕被人听见了,哼出来的声音还是克制的。
就在这个时候,弄堂突然热闹了,好像有个醉汉刚回家,一路引吭高歌,十分兴奋,醉汉的老婆拎着扫把在门口等了一晚上,终于把人逮着了,骂骂咧咧开始打架,打完了又开始吵,扯着嗓子吵,架势越来越泼辣。熟睡的居民被这动静吵醒了,街坊四邻习以为常,睡不着了就打开窗户看戏,边看边试图加入战局,“有完没完了啊,还让不让人睡了!”
没人搭理,吵痛快了为止。
江屿就在这片骂声中,终于毫无保留地让林瑟舟看全了,也听全了。
精疲力尽的江屿倒头就睡,林瑟舟还得收拾,仔仔细细地把人擦洗干净,彻底打开窗户通风,外面的吵架声停了,其实太阳快出来了。
林瑟舟抓紧时间睡一觉,在不太宽敞的单人木床上,抱着江屿睡着了,都用不着安眠药,挺神奇的。
江屿根本没睡多长时间,到处都是扰人睡觉的不安稳因素,他翻了个声,钻进林瑟舟怀里,捏着薄毯往脑袋上一盖,闷着两个人,哼声骂了句:“烦死了。”
林瑟舟也没睡醒,他下意识搂江屿,胳膊往前一捞,把人捞瓷实了,揉了揉江屿的后脑勺,迷糊地说嗯,又没动静了。
江屿被淡淡的松木气味包裹,被林瑟舟带着又要睡着了,刚好,电话响了。
听手机铃声是江屿的电话。江屿一开始并不打算理,但打电话的人锲而不舍,目的性非常明确。
再浓的睡意也能被弄没了,江屿气不顺地骂了句,他伸手在床上摸,那遭瘟的手机昨晚不知被扔在了哪儿,摸哪儿都找不到。
林瑟舟无奈叹了一声,抓着江屿地手,说:“十七,摸哪儿呢?大早上的别乱来啊。”
林瑟舟声音很嘶哑,钻进江屿的耳朵,强行唤醒了他的记忆,昨晚发生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又重新回放了一次。
江屿害臊,血色上了脸,连着后颈,红透了。
电话还响着呢,已经是第三通了,林瑟舟从床上起来,没穿衣服,江屿偷看一眼,闭着眼睛笑。
林瑟舟大大方方让他看,“电话扔哪儿了?我给你拿。”
“不知道啊……”江屿的声音比林瑟舟还哑。
一地凌乱的衣物,林瑟舟在其中挑挑拣拣,最后在垃圾桶旁边找到了江屿的手机,林瑟舟捏着手机,往垃圾桶看了一眼——啧,昨晚确实挺激烈的。
电话是江念尧打的,林瑟舟接通了,没说话,在床沿边坐下了,捏着放在江屿的耳朵上。
“可以说话了。”林瑟舟提醒江屿,“是尧尧。”
江屿没睁眼睛,十分崎岖地喂了声。
江念尧让这声吓了一跳,忙问:“哥,你怎么了?哭了,让人打了?”
江念尧不知道在哪个人堆里扎着,说话音量非常放肆,反正林瑟舟也听见了。
江屿眼睛睁开一条缝,捏着林瑟舟的手指玩儿,喉咙火烧火燎,他太渴了,说的话都是应付江念尧的。
“刚睡醒,你怎么了?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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