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渣!
李赫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件事,完全坐不住了,开了灯坐起来:“白钧言,我有问题要问,你们住在一起,没有滋生那种感情吗,睡一起没反应吗。”
“…………”
白钧言:“鸣人中了水流弹,下一句你知道吗。”
“火影忍者?”
白钧言:“说你脑里有泡。”
李赫逼问:“你晚上睡觉抱他吗。”
白钧言:“不会。”
李赫:“他抱你吗?”
白钧言:“不会,两床被子。”
李赫还在问:“那你以前寒暑假跟你发小睡一张床,早上晨-勃怎么办。”
白钧言:“……卫生间。”
白钧言:“你不要问这么细致的问题了,你吃我发小的醋干嘛。”
李赫:“我没有吃醋。”
“我只是不能跟你讲电话,不高兴了。”
“算了,不讲电话了。”
“不是不能讲,等我,我穿衣服。”
“去哪?”
“天台,讲电话。”白钧言穿着厚实的法兰绒睡衣,悄悄抓起羽绒服,踩着拖鞋打开门出去。
他爬到楼顶,推开天台门,靠在天台边缘,这才拨通了电话。
李赫声音很低:“现在方便了?”
“对,我都在天台了。你妈妈收到礼物,喜欢吗?”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我跟她说是你送的,说下次要请你来香港做客。”
“她喜欢就好。”白钧言挑了个很小众的花器送给她。
“你们那儿应该很冷吧,在下雪吗现在?”
“在下。”一片雪花落在了脸颊上,白钧言戴着耳机,把羽绒服的兜帽掀起来,遮住了脸。
“穿多少?我怕你冻感冒。”
“我穿很多的,不冷。”白钧言伸出手,把积雪用手心拢在一起,慢慢搓成球,一边搓,一边打哆嗦。
虽然很想跟他多讲一会儿,但想到白钧言在天台,李赫就不忍心了,他看着时间,打算再讲一分钟。
“我还是不高兴,你跟你发小睡一张床,他怎么不回家,赖在你身边。”
“他们家情况特殊……以后跟你细说。”当时任昭的这种情况,如果不是白家人伸出援手,他可能十几岁就死掉了。
“再说了,我跟你不也睡过一张床吗。”
“我跟你才睡几天,他跟你……”
白钧言要疯掉了,他怎么连这种醋都要吃,一边吃还一边用状若平静的声音说“我没有啊”“你在讲什么”“我怎么可能吃醋”“肯尼迪坐敞篷”“脑洞大开”。
“我送你个礼物。”白钧言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伸出被积雪冻得冷冰冰的手,掏出手机拍照。
“什么?”
“你看我发给你的图片。”
李赫退出去,看见了:“这是水流弹?”
“……小雪人!我给你捏的,你们香港没有雪吧。”白钧言哆嗦着道,“我太冷了,捏得不太像,但怎么也不至于是水流弹吧。你什么眼神,这可是两颗球。”
“…我以为两颗水流弹,你快回去,手不冻吗,捏什么小雪人。”
“要哄你呀,不然你生一晚上闷气。明早气成河豚了。”白钧言冷到声音都在颤。
“我没气。”
李赫听出他冷:“你快回家吧。就算我在生气,你捏个小雪人也不管用,反而我怪它,把你的手冻红了,不会生冻疮吧?”
“不会的,我从小堆雪人都没长过冻疮。”白钧言推开天台门,进了温暖许多的楼道,声音压低了,“不过小雪人都哄不好你,你好难搞哦。”
“我哪里难搞了。”
白钧言说他“不行”他都没气过,李赫现在要气笑了:“我要难搞,能让你三两句哄回来,我一直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你太没有抵抗性了,你说什么我都……算了。你快回家,我也要睡觉了。”
白钧言靠在楼道的墙面上,小声道:“别生气,我口误,这个难搞呢,不是说你人难搞,是说……嗯,”白钧言绞尽脑汁,“是说你金枪-不倒,让我好难搞。”
李赫呛了一下,又笑了:“快回去睡觉……记得,你跟你发小你俩隔个三八线!不然我不让你睡。”
李赫是心疼了:“你的手碰了雪,别去摸暖手袋,慢慢捂热知道吗?”
第二天,白钧言戴着手套,在楼下给李赫堆了个更大的雪人,把两人同款的围巾戴上去拍照,发给他:“这个大雪人你总不会说像水流弹了吧,喜欢吗?”
“喜欢。”李赫这个年纪,竟然被他带的像小孩子一样,想上手跟他一起堆雪人了。
“你多久回上海,你回来前,我去你家找你吧。”
“……做什么,你来看我吗,还是监督我跟我发小的三八线画得直不直?”
“来跟你一起堆雪人。”他就这一个想法,想跟白钧言一起堆一个。
白钧言想了想,同意了,上海不下雪,香港也没有,李赫有空来的话,白钧言也想见他。
最近白钧言的状态很奇怪,任昭也发现了,悄悄打电话就不说了,随时随地都在聊天,任昭问他:“卷,你是不是跟人谈恋爱了啊。”
“……是。”白钧言一向不喜欢瞒事,除非是很难以启齿的事。
“这两个月谈的吗,上海姑娘?你在拍卖行的同事吗。”
白钧言挠了下头,不晓得怎么解释了,他怕任昭自责,觉得是他害自己这样的,毕竟出柜要冒着极大的压力和风险,所以他一直没有提。
“还没谈多久,以后再给你介绍吧。”白钧言随口搪塞过去了。
李赫是二月初过来的,还真就是来跟白钧言堆个雪人的,跑到公园里,戴着手套跟他一起推雪球,推完后,捂着他的手哈气:“冷不冷?”
白钧言点头,微微仰头对上他的双眸:“手虽然冷…但是很开心。”
李赫公园里看四下无人,只有湖里有两只野鸭子在天寒地冻里游,于是就当着鸭子的面,低头亲了白钧言的鼻子:“我也很开心,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啊白钧言。”
白钧言就仰头,亲了他的下巴、喉结,李赫浑身一绷:“在外面呢!注意点。”
“哈哈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这附近好多我熟人呢。”
“我也有熟的。”
“你熟什么?”
“那俩小鸭子,我喂了面包呢……你要亲要舔的,晚上上酒店。别回家了,就说陪朋友,别跟你发小睡一起了,荒唐,你男朋友都没跟你睡那么多次。”
白钧言很无奈:“那好吧。”
今天出了太阳,是李赫喜欢的冬阳。
白钧言带他去吃嘎巴菜:“这家店是我从小吃到大的。”
李赫被辣到眼睛湿润:“我不吃了。”
白钧言给他买了个炸卷圈:“我怀疑我爸妈就是因为喜欢吃这个,才给我取这种名字的。”
路过自己的中学,白钧言:“我在这儿念的初中,现在放假了没学生,我也好久没来了。”
白钧言跟门卫说想回母校看看,登记过后,得以进校。
校园里空无一人,白钧言带着李赫上楼梯:“我以前好像念这个班,不对……好像是那个。”
他自己也记不太清了,沿着记忆里逛了一圈:“我以前就在这儿跟同学打羽毛球,我中学的时候,还挺喜欢打羽毛球的,后来就越来越懒,只看书不运动,体育课总逃,所以都叫我书呆子。怪的是,我这么看书,都没近视。”
“你管这叫书呆子?在公园里,大庭广众之下,亲你男人喉结,哪个书呆子干得出这种事。你不知道那里会亲出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