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陌生毛子打得半死
这天晚上八点钟,瓦连京回来了,比平常晚了两小时,却还是熬了红汤,卤了排骨,主食是他从外头餐厅打包的东西。我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吃过了,但我像平常那样坐下,随便扒两口,看他假装跟我吃饭。
吃了一半,我叉子掉在地上,瓦连京顿了一下,见我没有动手捡的意思,俯下/身把叉子捡起来,去厨房拿了只新的给我。他刚坐下,正往嘴里塞食物,我抬起一只脚踩在他大腿上,盯着他,而瓦连京垂着眼睛,喉头滚动,吞咽食物,我知道他绝不平静,这是我出院后第一次主动地与他接触。我开始踩他的裆,我能看出他又在忍耐,又在顺从,妄想以此赎他的罪。随着我踩得越来越用力,他表示了不适,身子往后挪了挪,于是我立刻蹬了他胯下一脚,他便将腿张开,任由我踩弄。虽然使了劲,但我踩得并不狠,不一会儿他那话儿就涨成一团,隐隐发热,他此时也放下叉子,鼻息不稳,低声深喘,手掌贴在光秃秃的桌面,按得指肚发白,那块桌布要是还在,准会被他揪在手心里。
“别——”他出声阻止,不慎碰歪了盘子,叉子掉在地上。
而我置之不理,也不许他捡,踩着他的阴囊说:
“瓦连京,我要操/你。”
第46章 意义
瓦连京丢开刀叉,蹲下来解开我的裤子,抬头诧异看了我一眼,因为我根本没勃|起。他想低下头去含,但被我两条腿挡着,很是费力。“你让一让。”他含糊地说。
我岿然不动,他只好向前勾着脊背,还是别扭,过了一会儿开始动气,发出不满的鼻息声,眉头也拧作一团。
“你起来。”我说。
他听闻这话怔了一下,扶着我的腿撑起上身,直愣愣盯着我。他不穿那件毛衣后,干脆不再穿厚衣服,单着一件T恤或者背心在家里走来走去,就算是有暖气,也是大冬天,身上常常冻得起疙瘩,但我没有再问过他冷不冷。餐厅的灯坏了,全靠客厅大灯投过来照明,他的脸在这样的昏晦下少了些棱角,少了些切实,比任何时候都像瓦连京。时至此刻,他漂亮得仍然能让我心颤。我默默打量他,一动不动,隐隐能听到隔壁房间时钟走针的声音;可瓦连京自搬回来后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突然的沉默,于是他开始有动作,试探着慢慢靠近,将嘴唇伸过来吻我。
他凑过来时我胃一下就缩紧了,嗅觉的记忆最为长久,他脖颈干燥的热气,隐约的机油气味,登时在我脑子里拽拉出无数个片段,几乎让我痉挛。他先前还带着试探,后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肚子顶着我的膝盖,全为紧紧贴住我的嘴唇。我感到他已动了情,但一种不可名状的愤怒却因此攫住了我——他凭什么还能在这样自然地动情?究竟是什么使他动情?是因为我的残损,还是因为他的献身行为?我的心咚咚作响,头脑一片乱麻,什么也想不清楚,唯独知道一点——情欲在此刻是不恰当的。
于是我一把将他拽起来,在他错愕的眼神中解开裤子撸了几下,不一会儿身下那话儿就勃|起,我直视他说:“来吧。”
瓦连京的惊异很快转为怒意,只是这种怒意没有持续太久就变为坦然,一勾领子将衣服扯下来,窸窣两下脱得精光,毫不避讳地岔开腿,弯下身子要往屁|眼里塞手指头。他的身体不知廉耻地、极具侵略地暴露在我眼前,像要与我比试什么。那两根手指抠着肉进进出出,他人白,屁|眼那处稍暗沉,褐色的,但是磨久了会红,粉嫩二字倒占得头一个。大概是因为太久没碰的缘故,开拓很不顺利,他趴在那儿抠了很久,姿势僵硬别扭,后来干脆一只脚踩上椅子,骑在桌子角那样弄;他那些朋友、那些姘头决计想不到他还能这般恬不知耻,这样不要颜面,尤利娅见了,恐怕也要向他取经;只是他个子大,比不得女人柔软,这种扭曲的姿势做来有些可笑,甚至可以说是丑。
但性爱本来就是愈下流愈超凡,我想他原本美如天神,现在却也荒唐丑陋,下身急速地又胀了一圈,站起来抓着他手腕把手指抽出来,对准穴口磨了两下,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挺胯,硬生生挤进去。他痛得大喊一声,手掌贴在光秃秃的桌面上摩出刺耳哗擦声,两腿撑不住,打起颤来。很快他的颤抖从双腿蔓延至整个人,以至于我一点挤不进去,不得不退出来看他怎么了。我这才发现他在笑,笑得发抖,转过头盯我:“……哈哈哈,他妈的!你火气还不小。”说完撑着手臂立起上身,腰间两个浅窝蓦地浮现出来。
这是一场没有爱的性,于是不能被称作性爱。我们俩都很痛,他穴口干得要命,我根本塞不完,但是他拼命往下夹,像是故意要把我搞痛,这一行为激怒了我,掐住他的腰一阵猛掼;他轰然倒趴在餐桌上,扫下去几把叉子,盘子岌岌可危,却在掉下去前一秒被他抓住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要操|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同意,甚至这样急不可耐地在餐厅就脱了衣服。我现在看着他其实根本硬不起来,得借助手活——我之所以说那句话也正是因为如此,想试试我到底对他还抱着怎样的情感,料想他应也一样。不出所料,干,涩,痛,他的屁|眼昭示了答案。
我那时得的感冒拖拖拉拉,总也好不全,估计是因为之前不按时吃药,落下了点病根,稍一激烈的行为,立刻觉得喘不上气,不受控制地剧咳起来;每到此刻,瓦连京就收住声音,埋着头低低地喘,整个客厅清晰响着的只有我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这种安静很屈辱,几乎让我软了,于是抬手狠拍了他一巴掌,他那团屁股肉抖动了几下,泛起一片红,穴口急速缩紧,咬得我一阵战栗。他是个不要脸的,过去床上干激烈了,什么骚话都讲得出来,我偏偏还把那些话都当了真。想到这里,我又涌起一阵悔恨,自我厌恶到了极点,顶他顶得越来越狠,越来越快,全为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腔口内一阵温热,我伸手下去摸,果然一片不正常的湿润,像是出血了。可是瓦连京一声未吭,只低低地喘,伴着餐桌桌腿规律的架架声,再偶尔呻|吟两句,显得顺从又着迷。
“……行不通,行不通,这样行不通!”我突然推开他,向后踉跄几步,颓然在椅子上坐下,紧紧躬着脊背。
瓦连京呼了口气,或者叹了口气,从桌子上下来,转身抱住我,什么话也没说。我赤身裸体埋在他脖颈失声痛哭,从未这样失控过,那一瞬间瓦连京幻变成了许许多多个客体,有我爱他最狂热时、梦一样的瓦连京,也有毫不犹豫朝我心上扎刀的瓦连京,但是哪一个好像都不是真正的他。我好想问他,这段日子是不是很难受,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痛苦;突然这样纵容,是不是怕我死;说走就走说回就回,是不是真的从来都不需要我。
他又在揉我脑袋,捏我后颈,吻我的太阳穴;我趴在他怀里,搂着他腰,头很晕,我想这一场也不是没有爱,爱被掺了东西,于我是怨,于他是赘,摩擦便生出愤恨和报复,期间忏悔与不甘同行,一切的一切后,却是以一个拥抱结果。
“瓦连京,”我瓮声道,“我要你真真实实地告诉我,不带一句假话,不要哄我,”
他摸我脑袋的手顿了一下。“好。”他说。
好?好什么好?他身上乱七八糟,皮肤因为过冷一阵一阵地起着疙瘩,身下那话儿太久没射,已经有些疲软,腿根沾着血。我看着他这个样子,像灵魂重新被注回一刻,突然心软了,脑子里闪现头一次见到他时,他俯身下来开我玩笑“伊万——谁能记不住伊万”,手撑在腰上,虚着眼睛,显得很潇洒,很不好惹。而非现在这样,单说一个“好”字。我对他并不好。
“算了。”我揉了下眼睛,从他身上下来。还有什么好问的呢?知根知底又有什么意义?在刚刚逝去的十秒里,我明白了我爱上瓦连京是因为某个瞬间,某个极致的瞬间,可瓦连京从来都不是一个瞬间;我对他寄望太高,把他想得太纯粹——其实这么一个事实很浅显,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需要他已经超出了需要情,需要爱,需要时间的消磨,我在把他当做一种意义。但他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