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
傅歌松开手,茫然地看着流到胳膊上的几道殷红,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滑下来了。
“你流了很多血......”
戚寒顾不上去拔餐叉,把人轻轻搂进怀里,用手背上仅剩的干净的地方擦拭他的眼尾,颤着声哄他:“没关系,我又不疼,哭什么啊......”
可傅歌却抬起殷红的眼眸问他:“为什么这么多血,你还是死不掉啊?”
指尖顿住,戚寒僵在那儿了。
静默良久,他收回手,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像个做错事后笨拙弥补的孩子,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看一眼傅歌,再看一眼自己的肩,然后咬着牙把餐叉拔了出来,沾满血丝的银质金属从手中脱落。
啷当一声,吓得傅歌发抖。
“对不起......”戚寒为那声响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伤口里又泊泊冒出两股血,快要止不住了,他现在面色苍白得吓人,眼前闪过一阵阵的晕眩。
“地上凉,我们先起来。”他说着用力甩了甩头,拿纸巾把手上的血囫囵擦了,伸手去拉傅歌。
“别过来......不要过来!我求你别过来......”
小beta吓得仓惶后退,手脚并用地往后爬,眼泪一串串奔涌而出,挣扎间有好几脚都踹在了戚寒肩上,alpha闷哼着捂住肩膀,不敢再动了。
“小歌,我不做什么......”戚寒说:“地上冰,医生说你不能再受凉了。”
傅歌抽噎着摇头,双手拉紧自己被解开的病号服,“不要不要,你走开!我不能......我不想再做了......”
他以为戚寒是想继续烂尾楼里的游戏,拼命把自己往角落里藏,却发现没有哪个地方是安全的,戚寒始终在背后直勾勾盯着他。
他不跑了,放弃一般垂下眼眸,血淋淋的手紧抓着自己的衣角,“这里是医院,你到底还要怎么羞辱我......才满意呢......”
“不,不是小歌,我没想那样...我只想把你扶起来......”
傅歌压根不信他的话,脖子一哽一哽地哭喘,“再把我扒光了扔在地上,随便什么人来看吗?还是再找一群老板,让我去陪酒呢?”
他抬起泅满水光的眼睛,嘴唇艰难地颤动两下:“戚寒......我也是人,我还没那么下贱......”
“对不起,对不起小歌,我错了,我全都知道了......”
他跪在地上,疼得撕心裂肺,往日强势霸道的3S级alpha此刻像个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破摆件儿,卑微地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我知道了,手稿、终身标记、画册、巷子里的事,还有...还有小熊先生,我全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你,我搞错了......”
“你知道了?你说你知道了?”
傅歌突然痴笑起来,胸脯一起一伏地大笑出声,干裂的嘴唇渗出铁锈味的血,“可是你现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我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
浑浑噩噩,破烂不堪,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除了疼痛再没有任何知觉,就连自己都厌弃自己。
他不敢睡觉,因为闭上眼就是无休止的噩梦,更害怕醒来,因为睁开眼看到的就只有幻觉。
生命早就停止了,他被永远留在了18岁那场噩梦里,就算死掉都得不到片刻安息。
“我会弥补你......小歌,我都会改的......”
戚寒无力地抬起手,声音虚弱得要散在风里,流着血像他保证:“我会陪在你身边,身上的病和心里的病都会愈合,我们慢慢来好吗......我会永远爱你,就像小熊先生那样......”
“别提小熊先生!别提他!你不配提他!”他抓起花瓶狠狠砸了过去,瓷片在戚寒头顶炸开,鲜血登时从他头顶淌了下来。
Alpha身形摇晃,撑着床才勉强稳住自己。
他膝行着朝傅歌凑近一步,嗓音嘶哑:“可我们是一个人,我就是小熊先生,你不能只要他不要我.....”
傅歌眨着混浊的眼,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他痛苦地摇摇头,说:“我的小熊先生已经死了......他不爱我,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他恨我......”
“不是!不是这样!我爱你,小歌我一直都爱你,那些都是我以为、以为你背叛故意说的,我——”
“对,你说了很多。”
傅歌无声地流着泪,眼里没有半分光亮,只要闭上眼那些话那些折磨就历历在目。
“你说父债子偿,你说活该我生在傅家,你说我和傅镇英狼狈为奸,你说他们折磨了你十四天你就要我也尝尝那种滋味,谁叫我投错了胎呢......”
“可是戚寒,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
他心如死灰般闭上眼,一滴泪从眼尾滑了出来。
“七岁那年我父亲遇难,傅镇英作为朋友收了我父亲一大笔抚养费才答应收养我,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他扶着墙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戚寒面前,用沾满血的手抬起他冰凉的脸,“你以为你折磨的是杀父仇人的儿子吗?可我和你的仇怨没有半点关系......”
那十四天里死在戚寒手上的,不是背负父亲孽债为虎作伥的帮凶,而是清清白白爱了他两年的男孩儿。
“他们毁了你,你也毁了我。”
傅歌直起腰,走出病房,任由戚寒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再也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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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父辈的纠葛在,小歌就永远摘不清,这章也有大多字数!张大嘴巴吃海星哇!嗷呜嗷呜!海星多多字数多多 ฅ՞•ﻌ•՞ฅ
第15章 “你不是来救我的”
“这次发情持续了多久?”傅镇英挑起戚寒的下巴,冷眼问旁边的女人。
“三个多小时吧,刚分化的小男孩儿就是厉害啊,这么点儿剂量就能精神到现在,不像某些人。”
“呦,我这是满足不了你了?”他解开戚寒的裤子,方便随时观察他的身体反应,同时把女人拉进怀里,掐着她的细腰揉了两把。
吊在半空中被持续不断的易感期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孩儿已经十个小时水米未进,他们却还在一旁津津有味地调情。
“水……”戚寒半睁开眼,从干裂到渗血的嘴巴里挤出一个字。
“想喝水啊,这还不简单。”
女人撅着红艳的嘴唇凑过来,拍拍他的脸,怜惜似的说:“看我们小宝贝儿可怜的,来,告诉小妈,现在什么感觉?这支抑制剂有没有比上一支效果好呢?”
戚寒艰难地抬起头,露出被打到血红的右眼,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充血外凸,流着脓水和泪。
他浑身上下更是没有好地方了,遍布着过敏的红疹和被暴打过的青紫伤痕,看上去可怖又可怜。
“我不知道……”十四岁的男孩儿稚气未脱,嫩生生的语气里满是乞求:“我很疼……浑身都麻了,没感觉了……给我喝一口水行吗……”
女人像是心软了,“哎呦小可怜儿,怎么被弄成这个样子了啊,不怕啊,现在就给你喝水。”
她倒了杯水放在地上,又拆开一套盒饭,却故意把餐具都扔到一边,再哼着歌解开戚寒的一只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吃吧,吃饱了好有力气下午的实验。”
戚寒睁开仅能视物的一只眼睛,看一眼远处的饭,再看一眼女人,静默良久后跪了下去,手肘和膝盖着地,慢慢往过爬。
盒饭离得太远,他怎么都够不到,只能拼命伸长了脖子去够,整张脸都被锁链勒得涨红,好不容易吃到了一口饭,傅镇英突然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妈的小杂种!你还有脸吃饭!”
他一脚踢翻了盒饭,扬出来的菜汤溅了戚寒满头满脸,紧接着又掐着脖子把戚寒拉起来,“啪”一个巴掌抽得他歪过头去。
“最新的数据比上一支药剂的还差,你是不是撒谎了?故意不肯说实话不想我们拿到配方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没有……”男孩儿用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抽噎着求饶:“我没有撒谎,真的没有感觉了……我测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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