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
“你测不出来?”傅镇英嗤笑一声,拿着抑制剂要上楼,“行啊,那我用你爸来做实验,看他能挺几针!”
“不要!不要!别打爸爸!”戚寒尖叫着扑过来,抱住他的腿,语无伦次地哀求:“别打我爸,别打他,他已经很老了,不禁打的…我可以……我还可以……”
“现在又可以了?”
傅镇英在他脸上拍了几巴掌,满脸横肉都在颤动,“不过我看你这身体好像确实没什么灵敏度了,这次多打几针吧。”
下一秒女人就拿了三支不知道是什么的针剂过来,亲热地说:“下午场开始啦。”
她漂亮的脸蛋在昏暗的灯光衬托下好像吃人的鬼魅,饱满红唇就是怪物的血盆大口,一张开就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戚寒呆怔地摇着头,惊恐后退,右眼里的脓水变成黄色的粘稠物,一丝一丝地淌下来,冲出眼眶的水也染上了血。
“不……不要……别再打了……求求你们……别扎我……我、我还没吃饭……你答应我可以吃饭的……”
“吃饭?配方一天测不出来你就一天别想吃饭!”
凶神恶煞的刽子手们一起冲上来摁住他,男人抓着他拼命挣扎的两只手腕,女人用嘴咬开针管的盖子。
戚寒像只被网住的小雀一样哭喊求救,凄厉的嗓音和绝望的尖叫把这间挂满篮球和运动周边的儿童房彻底变成人间炼狱。
第一针捅进手肘,戚寒立刻开始翻白眼,哽着脖子口吐白沫。
第二针扎进侧颈,戚寒开始疯狂蹬腿,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浓重的腥臊味。
他声嘶力竭地嚎叫、哀求、叫喊,可那些尖锐的针头还是毫不犹豫地刺破皮肤。
十四岁的男孩儿发起狂来力气堪比一头牛,他低吼着挣脱傅镇英的禁锢,一手打在女人脸上,气急败坏的女人直接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猛踹他肚子,与此同时,第三针刺进了胸口。
那一瞬间仿佛被开膛破肚,剧烈的疼痛兜头砸下,抑制剂捅进胸口贯穿心脏,戚寒尖叫着挺身弹起,半睁开的眼帘猛然映入傅歌焦急的脸。
“阿寒!可算醒了,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哥哥?”
戚寒恍惚着眨了眨眼,粗喘着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卧室的床上,十四岁还没长开的身体已经变为十八岁的高瘦健壮。
身旁傅歌正环抱着他,一边给他拍胸口一边轻而又轻地安抚道:“好啦,不怕了,醒了就好,我在这儿呢,我陪着你,继续睡吧。”
戚寒鼻尖酸涩,抽噎着把头埋进他胸口,“哥……”
“嗯?”
“哥哥……”
傅歌笑了,拖着长音又嗯了一声,“怎么啦?”
“我做噩梦了,梦里有人扎我,你哄哄我好吗。”
“不是已经在哄了吗。”傅歌无奈地敛起眉,把手心搓热了贴在他额头,一下下轻缓地揩着,“这样够吗?”
“不够,”戚寒委屈巴巴地拱进他怀里,“这样抱的一点都不紧,你把我拿起来哄。”
傅歌被他逗得直笑,“你这么大个儿,我怎么拿起来?”他说着俯下身,在人脸上温温柔柔地亲了一下,柔声说:“这样总行了吧,大宝贝儿。”
戚寒难得害臊,闭着眼一哼唧:“为什么这样叫,我是哥哥的大宝贝吗?”
“嗯……你不是吗?我五岁之后做噩梦就不哭了,你现在还是哭包。”
“我!我不仅哭,我还吃/奶呢!”
他彻底不要脸了,掀开傅歌的睡衣下摆就往里钻,后者笑着推他躲他,躲不过就乖乖解开衣服给他蹭,右手绕上去故作随意地去擦他额头上的冷汗。
“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戚寒抬起头来,努力眨着眼也看不清傅歌的脸,他莫名觉得心虚,只敢抓着他的衣角,“我以后再做噩梦,你还会哄我吗?还会救我吗?会不会次数多了就嫌我麻烦了,就厌烦我了?”
“不会啊,我会永远陪着你。”傅歌笑着直起腰,从床头柜拿过什么东西。
戚寒的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向上,看到夜色中闪过一抹银光,下一秒,傅歌猛然抬手把餐叉捅进他胸口,“可是你不相信我啊!”
他被一股大力掼到床上,身体痉挛着向上弹起,叉子被拔出来时还滴着血,戚寒只哽着脖子叫了声“哥……”胸口就再次被捅开。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傅歌发狂似的掐着他的脖子,手上餐叉胡乱地扎刺,每刺一下就绝望地问他一句:“你不是爱我吗?”
“我们不是说好要结婚的吗?”
“我和你们的仇怨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来折磨我,我做错了什么!”
伤口血流如注,戚寒哽着脖子吐出一股股血,他半睁着眼睛去拉傅歌的衣角,嘶哑的嗓音变得支离破碎:“对、对不起……对不起哥哥……”
“太晚了……”傅歌殷红的眼底满是绝望,泪水一滴滴下来,他高扬起手臂刺向戚寒的脖颈,“你去死吧。”
“砰”一声,alpha的上身猛然弹起,一阵阵电流从他胸口炸开又爬过,戚寒紧闭的双眼终于扯开一条狭窄的小缝,他看到头顶一圈刺眼的冷白灯光,和手拿除颤器的医生。
“病人求生意志薄弱。”
“报心率血压!”
“准备二次除颤!”
他本就失血过多,晚上知道傅歌不是傅镇英的儿子后直接心动过速,当场就休克了。要不是陈行及时赶到把他送进来抢救,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
医生一次又一次地用除颤器按压他的胸口,戚寒的胸膛随着疼痛一下下痉挛弹起,头顶的灯光照的他头晕目眩,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皮再次阖上了。
噩梦无休无止,这次是囚禁着傅歌的地下室。
而他也从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像一缕空气似的漂浮在半空中,亲眼看着当年的自己是如何把傅歌从无忧无虑折磨到半死不活。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梦中的戚寒掐着傅歌的下巴,当着他的面把一张张画扔进火盆。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嗯?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是要救赎我吗?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呢!”
狂躁的alpha彻底失去了理智,反复不断的易感期让他脑袋里满是那半个月的痛苦折磨,对着傅歌的脸,想到的却是傅镇英的每一次毒打恐吓。
“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对不对?就像那个女人骗我爸一样,你们都是为了抑制剂,都是为了钱,从来都不是因为我,你和你爸一样都该死!”
“砰”的一声,戚寒把他摁在地上强行冲入,小beta尖叫着扬起脖子,泅满泪水的眼和飘在半空中的“戚寒”遥遥相对。
“救救我……”他说,“我没做过,我不是他儿子……”
而“戚寒”空气一般的身体早已颤抖成一团,除了道歉再吐不出任何字眼,“对不起……”
我搞错了……
*
两天后的傍晚,戚寒醒了过来。
当时窗外的夕阳卷过云梢,和傅歌爱着他时画过的天空一样绚烂。
他鼻腔里还插着氧气管,维持着随时都可能断掉的呼吸,只一个抬起眼皮的动作就用了全部力气,但幸运的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傅歌。
小beta同样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并没有因为他的醒来有半分惊喜。
“哥哥在……在等我吗?”戚寒哑着嗓子问。
傅歌不作声,他就咬着牙抬起手,去够人家的指尖,可每次刚要碰到小beta就受惊似的缩回去,反复了两三回,戚寒的手臂也脱力垂下了。
就在此刻,他看到傅歌一直放在床头仪器边上的左手动了一下,小beta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美工刀,刀尖距离他的氧气管只有半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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