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痛癖
他把阻隔剂喷在自己的手腕处,淡青色的液体薄薄地覆在嫩白的皮肤上,像宣纸上泼洒的水墨。
戚寒光是看着都能想到那如瓷器一般凉滑的触感,舌尖舔了舔后槽牙,想咬。
“我挑的柑橘红酒味,记得你以前很喜欢来着?”
他问着把两只手腕贴在一起摩挲两下,阻隔剂慢慢蹭开,干烈又清甜的果酒味如同深水炸弹一般在空气中猛然炸开,迅猛地渗透进每一个嗅觉细胞中。
可戚寒却偏偏从中捕捉到几丝桔梗花香,那是小beta身上专属自己的味道。
“低头。”傅歌命令道。
戚寒立刻照做,听话无比,紧接着傅歌的两只手腕就一左一右贴到了下颌处。
他沾着温凉液体的柔嫩皮肤就开始慢慢往下摩擦游移,从下颌,到侧颈,一路蔓延到肩窝。
手腕走到哪儿哪就着起一簇火,反复几次后,傅歌又把手腕上最后残留的液体涂抹在戚寒的喉结上,确保alpha的信息素气味完全被阻隔。
结束时戚寒的脸已经全部红透,喉头泛起不可遏制的痒,干渴又灼烫。
偏偏这时候傅歌还无知无觉地捏了下他的耳朵:“好了。”
脑袋里“轰”一下炸了个彻底。
戚寒的动作比想法还快,直接握住了傅歌的手腕,小beta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唔!阿寒……”
身体骤然腾空,戚寒一手揽住腰腹一手托着膝弯,直接把他抱起来放在了梳妆台上。
香水阻隔剂打翻一地,领带全被扫荡下去,alpha的动作强势又粗野,急不可耐地捧着他的脸颊。
“哥是不是故意的,你在勾引我吗?”
傅歌手足无措地推着他,可任他再拼命使出来的力气于alpha来说也是螳臂当车,“别!阿寒……我没有,你等等,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戚寒急声反问他,喘息一声粗过一声,透出被撩拨的气急败坏,“你手腕沾着水往我脖子上抹,还抹那么慢,还摸我喉结,你不知道这是给alpha的性.暗示吗?”
“砰”一声,桌子上的水晶摆件被他撞下去砸了个四分五裂,巨响让alpha瞬间冷静下来。
戚寒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经伸进了傅歌的背带裤里,隔着毛衣揉弄他胸口。
妈的,果然alpha全都是色欲熏心的王八蛋!
他尴尬地放开手,磕磕巴巴道歉:“对不起哥……我、我刚才昏了头了……你别生气……”
大量抽取信息素会让alpha的自制力减退,需求量变大,极容易发情,所以他这段时间完全不敢碰自己。
戚寒挫败地垂着头,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好不容易哄着傅歌愿意亲近自己些,这一闹肯定又要招人厌恶。
可小beta却突然攥着他的指尖,“是…又怎么样……”
戚寒愣了一瞬:“什么?”
傅歌紧咬着唇,由下往上抬眼看着他,羞恼至极地送出吐息:“我说……是性.暗示又怎么样……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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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原谅我了吗?”/“嗯”
那句话落下时,戚寒先是怔愣,而后脑子里“轰”的一声,近乎炸开。
“我……我,哥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
Alpha硬朗到悍利的脸颊猛然僵住,眼底爆出一层又一层的红血丝。
“小歌,是我理解的那样吗?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慌乱地捏住傅歌的肩膀,身体的战栗通过指尖传到傅歌的心脏,灼烫的喘息和漫出眼尾的泪都在表明他有多渴望一个肯定答案。
而小beta只是轻飘飘推着他的胸口,垂眸咬着唇珠,羞恼似的:“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
戚寒想笑,可勾起的唇角边又滑过涓涓热泪,发疯似的想抱他,可指尖颤动良久却只敢碰碰他的脸。
“宝宝,心肝儿,小祖宗,你把话说明白,说清楚,我还、还有……”
话音一顿,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手掌握拳抵着鼻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让过速的心跳稍微缓和,“我还有机会对吗?我们还有可能,你愿意……原谅我?”
傅歌仰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倏地别过头,再转过来时眼眸里揽着婆娑的晨雾,“如果不愿意…我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指尖牵着戚寒的衣领,向后拨开后露出他双肩的伤,溃烂的腺体,还有后背狰狞的刀口。
小beta的眼尾逐渐湿润,像是心疼至极:“你那天伤的那么重,几乎露出骨头了,还拿着那张小熊求我不要生气,我该有多冷漠无情才会无动于衷呢?”
“嗯,嗯我知道了……”戚寒的眼泪破堤而出,心脏被天大的惊喜砸成粉了,“哥心疼我,哥还会心疼我对不对?”
“不止心疼的。”傅歌沁着泪的眼突然弯起,像是和自己和解,也和戚寒和解。
“再恨再不甘又有什么用呢,肌肉记忆永远骗不了人。我提起笔就想画你,放下笔脑中还是你,因为仇恨所以违背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去伤害你,但当你被推进手术室时崩溃绝望的却是我……”
他闭上眼,翕动鼻尖发出一声抽噎,望向戚寒的眼神依恋又渴望——
“阿寒,五年了,我折腾得太累了,那些前尘旧怨就翻过去好不好,我想停在你这儿了。”
而戚寒的回应野是当场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响亮的声音炸开,他左半边脸腾地红了。
傅歌吓了一跳,不等问就看到他转身跑进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
冰凉的冷水一遍遍冲刷着发热的脑袋,抹了发胶的额发全耷拉下来,直到领口全部打湿,他才红着眼跑回来,打开手机录音:“哥,再说一遍可以吗?我求你再说一遍,我要每天都听。”
傅歌破涕为笑,温柔地揉了揉他的脑袋,“才不给你录音,用这个换好不好?”
踮脚圈住人脖颈,他在戚寒的鼻尖落下一个吻。
“以后我们好好过,婚礼蜜月你都补给我,好吗?”
“好!好……我补给你……”
他不管不顾地把人揽入怀中,埋头在他肩膀上哭的语不成调:“哥,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好好爱你,你给我一个机会……”
傅歌乖驯地蹭着他的脸,婆娑泪眼转瞬间变得阴狠,他冷漠地垂下眸,一字一句道:“好啊,我会给你的。”
*
戚寒给自己设想了一条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路,甚至已经做好了永远都不会被原谅的准备。
可行至中途却突然被傅歌一把抓住,告诉他:“不要再辛苦了,我们以后好好过。”
如同溺水的人放弃挣扎后突然被灌入氧气,坠崖的人摔成肉泥前突然被树杈拦住,他像是感受到一种近乎劫后余生般的天大惊喜,把他砸晕灌满,以至于当天晚上就发了高烧。
一路烧到40度,额头烫得能捂两个蛋。
医生进进出出好几次都没找到病因,还以为他是突发了什么未被医学探寻到的顽疾,只有陈行知道他是太高兴了,激动得差点翘了辫子。
“修成正果了这是?”陈行给他削了个苹果。
戚寒没接,躺在床上放空,手臂虚搭在额头上,“你去帮我办件事。”
他拿出一把钥匙给陈行,交代道:“百山路十号的FH画廊,那里有小歌全部的画,去帮我取出来。”
“得。”陈行握着钥匙抛了一圈:“给他的惊喜呗。”
戚寒敛上眼皮,没有言语。
*
一场高热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了。
不仅如此,戚寒的办公效率还直线上升,连抽信息素都没再喊疼,陈行每天骂他一百遍忒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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