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口烂漫
祁玉将纸隔空抛进他身后的垃圾桶,全程就当没看见这个人。关在卿则抬头,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似乎前几次为难祁玉的不是他。
“祁玉,我以为今天会看不到你呢。”他跟在祁玉左侧一起出来,抽出一块方巾边走边擦手。
祁玉闻到了那股味道,是周时煦身上的,侧脸瞄了一眼,果然是周时煦口袋里的方巾。
关在卿顺着他的视线看,随即笑道:“时煦刚才落在我这儿的。”
“我又没问,你解释什么?”祁玉扬起下巴,蔑视道:“还是你怕我误会你和周时煦有什么?想多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关在卿蹙眉,祁玉继续笑了笑:“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不聪明,我真是你该对付的人吗?肯花时间琢磨我不如多花点时间在周时煦身上,你啊,脑袋里的浆糊都要溢出来了。”
“祁玉,你会错意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来告别。”关在卿抬手拦下路过的服务生,拿下两杯香槟作势递一杯给他。
祁玉漠视,转头在高脚杯堆叠的金字塔长桌拿了一杯红酒,晃了晃,“那是要庆祝一下,以后别再见了,我是真的不喜欢你。”
“在这件事情上咱们算是不谋而合。”
“什么叫不谋而合?我分明表现得这么明显,只能说你瞎了这么久终于看见了。”
关在卿脸色变了变,忍着了,“祁玉,怎么不去问问时煦为什么不肯带你一起呢?”他只是这么一问,叹了口气换了个口吻:“小孩,今天之后你就没机会了。”
“什么机不机会?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祁玉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准备离开。
石青也许如实将刚才的事告诉了周时煦,他也很想看看周时煦会给他什么样的答复。是继续怀疑他,还是发现他没什么作用,直接扫地出门。
关在卿往侧面跨了一步,用身子挡住他的去路,拇指捏紧了手中的香槟。现场的奏乐声越来越大,大提琴拉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祁玉却很平静,满不在乎地望着关在卿。
“这回,你想跟我玩什么?”
“信不信关键时候时煦只在乎我?”岑炀就在现场,以上回七夕派对的经验来看,周时煦是个会以大局为重的人。
能打击到祁玉的事,他总是乐此不疲。
祁玉傲慢一笑,摇摇头:“不信。”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气,酒味。关在卿唇边不知不觉挂了笑,捏着香槟的手一点点倾斜,液体顺着祁玉洁白的衬衫一路淌下来。
凉意贴着了皮肉,祁玉本就糟糕的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
这么做无非是想惹他生气,前几次的经验来看祁玉是个暴脾气。
意识到关在卿想做什么,祁玉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转了半圈把倾倒的人揪回来。
两人互换位置的间隙,祁玉贴在他耳边嘲讽道:“这招我都玩烂了。”
贴得太紧,关在卿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将人重重推开,堆叠在几何玻璃桌上的高脚杯金字塔一泻而下,瞬间淹没了祁玉。
巨大的响动引起场内所有人的关注,反转来得太快,关在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顶着众人的目光想走。
刚迈出半步,周时煦拨开人群进来,面上的表情算不得好,石青紧跟在后面,一副惊呆了的模样。
祁玉扑倒在玻璃渣中,红酒将他的白衬衫染湿了,裸露出来的脸,手以及脖颈的红色不知是酒水的红,还是碎玻璃划破的血。
隐匿在人群中的一队人立刻围拢,首先将关在卿控制住了。周时煦没多看一眼,脱下外套裹着把人抱起来。
祁玉的小脸让酒浇了个遍,辣得睁不开眼,但他知道,突然冒出现的七八个人都是周时煦自己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
祁玉呛得咳嗽几声,像才反应过来,辣得控制不住淌眼泪,举起扑下去被碎玻璃划开的手指头。
“煦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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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毁灭吧,爷要回家了。
第35章 他才十六岁。
出来风大,祁玉冻得不行,本能瑟缩在他身上。
酒量本就不大,倒下来呛了好几口红酒,硬生生熏迷糊了,眯着眼睛倔强望着周时煦,想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现在就把他丢了。
一阵翻天覆地后,他被抱进了车,中间的面板慢慢上移,狭窄的后座只剩他和周时煦。
“我看看。”
周时煦解开他的衬衫扣子,用衣服将就擦干净身上的酒渍,从脸一路检查下来,锁骨划伤,手指头割伤,脚腕也有一处划痕。
简单消毒完贴上了创可贴。自从身边有了祁玉,他车上什么都准备得有,面包零食堆满了,原因无他,祁玉长身体,爱饿。
车里开了点暖气,他望着坐都坐不稳的少年一时没说话。祁玉被扒光了,身上处处黏腻,怎么着都不得劲儿。
想发脾气,奈何没什么力气说话,醉了就乖巧得不行,周时煦一路抱着进来直接去了浴室。
浴缸提前放了水,温度适中,祁玉躺下去骤然清醒,搂着周时煦的脖颈不肯撒手,生怕溺亡了。
“听话,洗了才舒服。”周时煦耐心地哄,一根一根将他的指头扒下来,接着慢慢把人放浴缸里躺好。
“周时煦……”祁玉忍了几口气,委屈道:“你把我丢出去。”
“说什么醉话,不是说只许喝果汁的吗?乖一点,我伺候你洗。”
祁玉经不起他碰,指尖滑到哪里都激起一阵战栗。周时煦笑他,小崽子一点酒精都不能碰,看来不假。
反正都湿了,祁玉自己也躺不住,周时煦索性脱了衣服陪他一起洗。祁玉连忙坐起来趴在他怀里,朝着颈肩咬了一口,不打算松。
周时煦搂着人没阻拦,哄道:“告诉我,因为什么发脾气?”
祁玉犹豫几秒松开了,雾蒙蒙的大眼睛瞅着他:“石青不是告诉你了吗?装什么装!”
“是说了。但我还不知道具体哪一件让玉玉这么暴躁。”
“你让人查我!周时煦,你以为我没安好心。既然一开始就那么不放心,你还装什么装,直接问我得了。对,严刑拷打总比你费劲儿查来得快!”
“真是冤枉。”周时煦看他咄咄逼人的小模样心动得很。挨近了亲一口,觉得不够捧着脸亲个痛快。尝到了红酒的滋味,在回甜。
祁玉被迫仰着脸,身体越亲越不对劲儿,着急打他,“我……我在说事,你在做什么!”
“好,”周时煦靠着浴缸躺下,让他继续趴在自己身上,哗啦啦的水往白瓷砖上砸,动静不小。
“继续说。除了因为我查你,还有哪里让玉玉不舒服?”
“不和你说。”祁玉连喘几声,挣扎着想起来。水里有个东西硌着他了,磨得疼。
“有事解决事,没事该我解决了。”周时煦在他耳边笑了一声,含住了耳垂,“玉玉,这把我输了,怎么办?”
“什么?”祁玉受不了这种痒,缩脖子躲,腰被两只大手牢牢握住了,彼此贴得很紧,呼出来乱七八糟的气息全被周时煦抢了。
祁玉那句‘什么输了’被吞咽下肚,恍惚想起周时煦上回说得下棋,既然输了,到底是赌了什么?
周时煦的吻从来都很霸道,除了这一点让人挑不出毛病。
他在想怎么次次都让这老流氓迷惑得逞。大概是他每个安抚的动作都格外温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来之不易的宝贝。
慢慢地品,细细地摸,不能再重了,会坏。
情不自禁间,祁玉环着他的脖颈闭上眼享受这个吻。
周时煦则睁开眼睛,一眼望祁玉长而翘的睫毛。
就是这张脸,多漂亮啊。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就喜欢得不行。
他记得那天上午的太阳不算辣,有点小风,绿意包围了整个马场,风景如画,包括里面的人。
周时煦远远坐在三楼咖啡厅靠窗的位置,圆桌对面是认真看合同的斯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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