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不觉
或者说是没想到胜哥会有这样的一把枪。
局势瞬间颠倒,原本还在地上装死的Alpha们立刻爬起来往胜哥身边涌,好似已经赢了。
闻弈也缓步朝他靠近,没有丝毫畏惧。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胜哥立刻对着闻弈喝道。
闻弈在距离他一米远的距离停下脚步,他没有举起双手,而是朝着二楼的方向略略转了身子,对着江鹤苓喊:“少爷,救我,他有枪。”
江鹤苓:“……”
胜哥和其他人:“…………?”
胜哥立刻朝着二楼望去:“还有同伙?”
江鹤苓站在窗边,冷眼注视着他们:“我不认识他,你们随便。”
闻弈:“……”
胜哥和其他人:“…………?”
闻弈无奈地笑了一声,忽然又喊:“老婆,我错了。”
在江鹤苓因为这个称呼眉头抽动的时候,捂着眼睛躲在他身后的豆包闷闷开口:“哥哥骗我,你们就是夫妻啊。”
江鹤苓:“……”
似乎是闻弈的求救给了胜哥奇妙的自信,他仰头看着江鹤苓的方向,竟然还有心思去欣赏他的美貌。
他三角眼里露出贪婪色欲,对手下道:“还真是个尤物,去把他给我抓下来!”
闻弈脸上笑意变冷,趁着他被色相所迷的片刻,长腿横踢,一脚踢向他持枪的手腕。
那把黑色的手枪在半空飞转,旋即被闻弈一把抓住。
局势再次颠倒,闻弈持枪指在胜哥脑门上,语气含笑却冰冷:“你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别人的老婆不能看。”
第22章 我的好老婆啊
闻弈没开枪,眼中也没有杀意,只是好奇这家伙的枪是哪儿来的。
他朝着一旁畏畏缩缩的Alpha们使了个眼色,使唤他们拿来麻绳给胜哥五花大绑,然后闻弈一边把玩观察手里的枪,一边审问他。
胜哥名叫陈胜,是这里的地头蛇,但他算不上老大,毕竟是个Beta,这些Alpha肯听他话,是因为陈胜他哥,真正意义上的老大,一个A级Alpha,叫陈峰。
当然这些信息不是陈胜自己交代的,而是后来赵医生说的。
闻弈没问这些,只是问了陈胜这枪哪儿来的。
陈胜不开口,闻弈便用枪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趁我现在没想要你命,配合一点。”
陈胜一脸屈辱,在闻弈强势的信息素压制下,憋出来一句:“抢的。”
他当然不是抢的,而是从他哥那里偷来的,。听到手下说镇子上来了个狠角色,他本想拿着这把枪装腔作势,却没想根本没胆子开枪,不然他哥知道会宰了他。
闻弈不知道信没信,手里的枪转了一番,又问:“杀过人吗?”
陈胜怔了一下,梗着脖子看了一眼闻弈,又撇开视线,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畏惧。
“没……没杀过。”
闻弈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抱着头蹲一排的Alpha们:“你们呢?”
这些被打服的Alpha们一个接一个地摇头,只有那两个练家子还算矜持,动作很轻,没把头摇成拨浪鼓。
“行了。”闻弈收了枪,“你们滚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皆是呆愣着看向了闻弈。
除了江鹤苓。他在闻弈喊完老婆之后就已经是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没再看热闹,也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你就这么放了我们?”其中一个手下诧异问道。
“怎么?你还想在这过夜?”闻弈斜了他一眼,神情懒散却迫人。
那Alpha与其他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地就要跑。被绑着的陈胜也想跑,但他刚欲站起,就被闻弈踹了一脚。
“你还不能走,让你的手下拿我的车来换你。”
陈胜一脸憋屈,却也只能乖乖听话,眼睁睁看着那些手下跑了个干净。
闻弈抬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窗台,然后牵着绳子给陈胜绑在了诊所门前的柱子上。
“你什么意思?把我当狗吗?”陈胜咬牙看着闻弈,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竟然开口威胁他,“我劝你对我客气一点,不然没好果子吃。”
闻弈嗤笑一声:“别在这废话,你爹我不爱吃果子。”
“你——”陈胜气得一滞,望了一眼手下跑远的方向,忽然又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露汀镇?”
“刚不是说了吗,是你爹。”闻弈将绳子打了个死结,勒得陈胜痛呼一声。
“去你妈——”脏话还没骂完,对上闻弈冰冷的目光,陈胜又怂了。
闻弈懒得理他,提着枪径自往屋里走。刚打完抑制剂的赵医生正靠在注射室门边,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腿都还在打着战。
“你没事吧?”闻弈问了一句。
“没事,你别过来。”赵医生一脸难耐地朝他做了个拒绝的手势,闻弈身上那浓郁的信息素实在是闻者腿软见者流泪。
闻弈非常有自知之明,没再靠近她,自己找了个抑制贴给贴在腺体上,然后上楼去找江鹤苓了。
这里不便多待,他们得赶紧收拾离开这里。
江鹤苓回到了先前待着的病房,闻弈进门的时候,他正站在桌子边,背脊佝偻,撑着桌子的胳膊肌肉紧绷,露出的半张脸苍白如纸。
闻弈心头一紧:“你怎么了?”
江鹤苓闻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倒是坐在一旁的豆包兴奋地朝他跑过来:“英雄哥哥,你把他们都打跑了吗?我妈妈呢?她在哪里?”
闻弈视线黏在江鹤苓身上,看都没看他一眼:“你妈妈在楼下,你去找她。”
“哦。”豆包迅速地跑了出去。
因为窗户碎了,所以室外残留的信息素有一部分飘进了屋子里,其中大部分都是闻弈的Enigma信息素。
其实顾忌着江鹤苓,闻弈在揍人的时候有刻意抑制信息素的释放,只表露出了攻击性,不附带任何诱导性,不然周围的Omega或是等级低的Alpha都会因为他的信息素发情,赵医生也不可能还有理智去给自己打抑制剂。
但江鹤苓不同,他刚被闻弈咬过,身体里还残留着含有性激素的琴酒信息素,会更容易起反应。
闻弈虽然没有什么咬人经验,但直觉告诉他,江鹤苓会受影响。
可是并没有,江鹤苓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以外,没有任何的情动反应。
闻弈心里生疑的同时也闪过一丝微妙的不爽:“收拾一下吧,等车来了我们就走。”
江鹤苓正站在窗边,眺望着漆黑的夜幕,不说话也不给闻弈一个眼神,完全把他当空气。
闻弈也没再说什么,径自去拿那只装着抑制剂的箱子,然后他打开看了一眼,三枚微型注射器一枚不少。
江鹤苓没有用抑制剂。
那怎么没反应?
是在生气?气他喊老婆?
闻弈心里正疑惑着,忽听江鹤苓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放他们走?”
“嗯?”闻弈回头看向江鹤苓,“为什么不放他们走?”
难不成真的要赶尽杀绝吗?
显然江鹤苓是这个意思。
窗外是漆黑的夜色,屋内是暗淡的白炽灯灯光,江鹤苓站在光影交界处,大部分的面容隐于昏暗,耳垂上的黑色耳钉映着冷光,让他周身气质透出几分阴鸷来。
大概是第一次直白地感受到江鹤苓的冷血,闻弈眉心很轻地蹙了一下,旋即他表情又恢复了轻松:“我没那么喜欢杀人,等他们把车还来,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没必要沾一手血。
江鹤苓依然面无表情:“他们不会老老实实地把车送来。”
闻弈动作一顿,停下了收拾东西的手,转过身面对着江鹤苓问:“为什么?”
江鹤苓眼睫半垂,视线落在了闻弈扣在后腰的那把自动瞄准型手枪上,忽然开口:“豆包说,他父亲在给那只公鸡的哥哥打工,研发一种新的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