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高的星空下
但是有个条件,就是这件案子必须由他来摆平。孙总也满口答应,表示在司法机关有人,一定没有问题。
任家宁又找到赵主任,直接将三万块钱摆在他面前,开门见山的表示,希望他可以改变自己的证词,将那天的实qíng说出来。
赵主任眼睛直直的盯着桌子上的信封,有点犹豫,大概是害怕得罪老总。任家宁叫他放心,他已经与孙总达成了协议。
之后的事qíng连胡宇畔也不知道是怎么cao作的,反正在金钱的动力下,秦安康的案子撤诉了,人也被无罪释放了。
秦安康安静的听着,过程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cha嘴问话,眼皮低低的,盯着地面,脸上一点表qíng也没有。等胡宇畔说完,他才抬头问:“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胡宇畔眼神暗淡下来,有些支支吾吾的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你去问他吧。”
秦安康啪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喊到:“我问你呢,他哪里来的那么多钱?他是不是跟了个大款?他不来接我是不是因为那个大款?啊!”
胡宇畔真想一巴掌抽死他,他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去怀疑任家宁,怎么能认为任家宁会背叛他,怎么会移qíng别恋?
胡宇畔生气的提高嗓门说:“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这么想他?他为了救你,把所有的画都卖了,你知道吗?那些都是他的宝贝,以前那么多人求着他买,他都不卖,现在他为了救你,全部都卖了,一张也不剩。”
秦安康像石头一样呆若木j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喃喃的说:“他把画都卖了,都卖了……”
胡宇畔火气未消,狠狠的说:“对,都卖了,之前展览过的加上没有展览的,一共四十张,全卖了,卖了四十二万。除了救你的钱,剩下全用来维持你的事务所了。”
秦安康慢慢的坐在椅子上,无力的靠在椅背上,话不成句的说:“他……他居然……我……”
“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胡宇畔气呼呼的走了,刚走了一会儿,又返回来补充说,“这里是慕南路,离他的画室很近。”
秦安康健步如飞的跑向那栋他只去过一次的木质小楼,在摇晃不停的楼梯上,他脑子又浮现出他第一次来时的qíng景。
在这栋看上去岌岌可危的小楼里,他充满信心的第一次向任家宁表白,他第一次看到画画儿时的任家宁,如今,他再一次的奔向这里,怀着不一样的心qíng,却是去见同一个人,一个他心爱的人。
他停在那间屋子前,气喘吁吁,屋子的门没有上锁,甚至都没有关严。
秦安康轻轻推开这扇门,像第一次一样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任家宁依旧站在原来的位置,依旧穿着那件大白袍子,依旧端着调色板,依旧姿态优雅的画画儿,安静而平淡。
秦安康走过去,搂住他,将头埋在他背上,千言万语此时就只有一句:“谢谢你。”
任家宁在他到门前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淡淡的一笑说:“傻瓜,你和我之间还用道谢吗?”
秦安康声音呜咽:“我知道你把画都卖了,才有钱救我的,是我不好,我连累你了。那些都是你的宝贝,你那么喜欢,都舍不得……现在却……”
任家宁平静的说:“没有你,我什么也画不出来。”
秦安康感动的泪水顺着眼角留下来,哽咽道:“家宁,你对我的恩qíng我怕是一辈子也报答不了了。”
任家宁转过身子,将调色板放下,仔细的看了看秦安康,说:“你瘦了,那里条件不好吧。”
秦安康抬手抹掉泪水,立即埋怨说:“是不好。饭特别的难吃,而且翻来覆去就那么几道,生活也乏味的要命,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任家宁笑了一下:“我听说,你还把别人打了一顿。”
秦安康也笑起来,然后理直气壮的说:“是啊,他们出言不逊,我就小小的教训了他们一下。哼,这么久的跆拳道不是白练的。”
秦安康看看四周空空的壁边,原来这里全是用袋子装的画,难过的说:“那些画咱们再想办法买回来吧。”
任家宁放开他,收拾东西说:“不用了,以后还可以再画的。”
秦安康帮着他收拾,说:“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家宁。”
任家宁看着他,说了一句:“我爱你。”说完,走出了画室。
秦安康没有反应过来,等想明白的时候,才纳过闷,忙跟在后面说:“你说得什么啊,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秦安康喜滋滋的跟在后面,这还是任家宁第一次对他说出这三个字,之前他们为了这个还差点吵架。
现在他居然主动的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叫他大喜过望,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雨过天晴,秦安康回到了事务所,事务所的运营一切正常,没有人因为这个辞职,而且大家还更加的努力的工作。
秦安康后来从小许的嘴里知道,在他出事的时候,大家的确是人心惶惶的,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来,事务所还能不能继续下去,大家一时都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