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晓故事
乔媚睁大了眼睛:“说的什么呢?”
“没说啥。”我慢吞吞地回答,眼皮沉重。
乔媚在我耳边说:“因晓,你喜欢容召的吧?”
我趴在了桌上,含糊不清地说:“容召……是谁啊?”
☆、不疯魔不成活
没有真正醉酒过的人是不知道自己酒品到底如何的,比如本小姐我。
所以我也注定要为酒后胡言懊悔并且付出代价……
我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刹那间找回神智——这里不是我的家。
头痛yù裂,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光着脚下地,迟钝地走到大的落地窗户边。深夜高楼看去,都市的繁华尽收眼底,我木木地碰着窗帘,脑子里晕晕沉沉,感觉自己在做梦。
敲打脑袋的空档,我努力回忆今天发生的事,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醒了?”
我下意识回头,然后愣在当下。
眼前的男人高大帅气,不知为何连衬衫上暗蓝色的领带都系得规整合体,端着一杯水,就这么温然笑着。记忆涌上心头,我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你,你是谁啊,”女孩子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时断时续,低得几乎不可闻,“可是我要回家了,好晚好晚了……”
“好,我送你回家。”男人的声音温柔,仿佛在哄着不听话的小姑娘。
“我要回家……”女孩拖长了声音无章法地重复,撑着沉重的脑袋看向男人,突然又笑眯眯地说:“总经理还没睡啊,这么晚了呢。”
男子露出温暖的笑来:“还没有呢,你先睡吧。”
女孩点点头:“好,那我先睡了……”她再也撑不住,撑着男人的肩膀就沉沉睡去。
这一定是我的幻觉,我声音有些哆嗦:“我……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他一笑,“没有,”走近我递上水杯,“蜂蜜水,喝了吧。”
我láng狈地接过,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最后一口还鼓在腮帮里的时候,瞥见他看着我的眼神,赶紧捂着嘴费劲地咽下,“谢谢,我好多了。”我喘着气说。
他点头,眼光往下,落在我光着的脚上。我恍然大悟,立刻想越过他回到沙发,不想一下就失去重心,眼前一转,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你……你gān什么啊?”我惊呆了。
他微微一笑,但不说话,将我抱到沙发上,才放了下来。我惊魂未定地将手里的杯子搁到茶几上,容召靠近了一点,似笑非笑地说:“容召是谁啊?”
我张大了嘴。
脑袋里飞速闪过许多画面,最终模糊地定格在我趴在桌上说:“容召……是谁啊?”
“哦,”我直着眼睛,“我说错话了,我喝了好多好多酒……我……唔……”
我的话被容召封在了唇中。
他一只手按在我的脑后,一只手揽着我的背,我就被牢牢嵌入了他的怀里,一动都不能动。我睁圆了眼睛,周身升起的温度灼烧了我的神智,他的吻温柔缠绵,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呢喃低语,全都化为柔qíng蜜意。
许久以后,他终于松开了我的唇。
我的额头都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意,如此贴近地看着他,醇厚的酒意幽幽弥漫,好像他的身上也有一层醺然yù醉的朦胧气息,那样近,那样远,与他眼神对视的一刹那,我便着了魔。
我伸出两只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就覆了上去。
——这是我此生至今最大胆的时刻,我终于明白那句被无数古人今人证实过的话果真是真理:酒壮怂人胆。
不过,我只是着魔而已,而他却发了疯。
他几乎一瞬间便掌握了主动权,力气大到像是想把我揉进他的身体里,我被他吻得天昏地暗,快要窒息。我也忘了他是我的老板,忘了所有烦恼的事,工作上的,公司里那些人背后的细碎谈论——他一向不在意而我却十分在意的东西,我忘了我身在何处,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好像我和他正在一叶扁舟上浮浮沉沉,湖面笼罩着缭绕的雾气,铺展在我的眼前。
眼角流下了一滴泪,嘀嗒一声,落在了容召的暗蓝色领带上。
冗长的吻终于结束,容召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沉默许久,才轻声说:“因晓,我们正式开始jiāo往吧。”
我微微垂眸,指尖落在他衬衫的衣袖上,gān涩无比。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他低低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可你愿不愿意,为我拿出一点勇气?”
我终于凝眸看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领带,轻轻捋着,他看着我的动作,眼眶里柔qíng四转。
我一会儿就收了手,他眼神一顿,我半闭着眼睛,挣扎着说:“今天我喝了好多酒,脑子好晕好晕,好难受,回去要好好洗澡,然后睡觉,明天还要一早起来,婚宴结束就要去机场,美国那边又是一场大战……我有好多事要做,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空气冻结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凉意:“你说什么?”
我红着眼,硬着头皮说:“你……送我回家吧?”
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我闭着眼睛假寐,居然也差点真的睡着。不过车一停,我立刻睁开眼去解安全带,容召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勉qiáng笑了笑:“我今天,真的喝多了,抱歉。”
他松了手。
我不敢看他,匆匆说:“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很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见。”
他没有坚持,我走得飞快,将他留在浓重的夜色中。
夜深安静,我躺在chuáng上。
很久才猛地弹起来,揭了一张便利贴跑到客厅,想了想写下:
君子协定:
看谁先获得爱qíng
结婚红包五千!
玩不玩?
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这张可笑的贴纸,毅然决然地将它贴在了冰箱上。
宿醉之后再醒来,脑袋里一片空白,但凡要想点什么都会裂开了地疼。
眼光落在墙角收拾好的行李箱上,顿了一会儿才匆匆起身,慢慢吞吞地去卫生间洗漱,路过客厅冰箱才忽而一愣,上边我昨晚贴的纸条已经不见,而是换成了另一张,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要玩就玩大一点,五万,敢不敢?
我差点晕倒。
乔媚的婚礼是在著名的音信花苑大酒店,为了方便我们几个婚宴结束就得去机场的人,她特意为我们单独辟了两间房间放行李和一会儿换衣服,我原先以为不用这么麻烦,但她很坚持,而且除了婚宴大厅,她老公包下一整层客房作为准备间,想来这也是一件小事。
婚礼一切都安排得滴水不漏,连四个伴娘身边都有三个小姑娘和一个化妆师帮我们换衣服,新娘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我怕一会儿卸妆麻烦,就拜托化妆师一切从简,不过最后的成品也还是大大超出我的意料——虽然比起另外三位我的妆算是很淡——我惊诧地看着镜中自己,心里跳出了一点飞跃的心思,忍不住自恋地想,我也可以这么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