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有时光
……
雪饶在桌前,抬起笔问道:“缆车的方案最后没批准吗?”
我端起果汁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大主角有密闭恐惧症。”
“总觉得六十几个人呆在一起很奇怪。”雪饶捎带沉思的说着。
“后来,夏穆翰那个老变态提出要去鬼屋。”我放下果汁,拿起笔。
“你们是要吓鬼去么。”雪饶不堪想象的说道。
“后来也给反驳了。”我摇摇头“有些女生怕鬼。”
“可是鬼屋本就是怕鬼的人量身订做的不是么,怕鬼的人才会觉得刺激,不怕鬼的人没什么乐子可找吧。”雪饶满不在乎地解释道。这话我怎么听着似曾相识啊。
我摇摇头:“反正最后决定看电影了。”
“那是准备包场吧。”雪饶有些兴奋地问。
“怎么会啊,撑死就是买六十几张票,包场还不至于吧。”我煞风景地揭穿事实。
“票下来,我把我的给你,到时候你看好迟辰开坐哪,跟他旁边的人换个位置。”我看着雪饶说道。
雪饶原本写着作业的手停下来:“不用了,你不是有喜欢的男生在八班吗,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只要在影院门口默默看着迟辰开就好。”
“干嘛这么找虐啊,我跟沈桦桐说,让他给你买一张吧。”
“还是不要了,你们学校你们两个班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参与进去做什么,再说我在外面看见迟辰开不也是一样吗,在电影院里,电影放映了,我们也是个看个的,说不了几句话。”雪饶神色有些悲伤。
“至少你们留下了个一起看电影的美好回忆啊。”我安慰道“好啦,你就拿着我的票去吧,我说喜欢八班男生,是说着玩的,我可没有你这份勇气。”我坚持道。
……
老王头在黑板前喋喋不休。
夏穆翰把纸条提给我,我看见上面画着电影院的座位图,他用红笔在他们买的座位席上勾好,他还在旁边写了一句话‘想要坐哪,告诉我,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接过纸条,夏穆翰冲我抛了个媚眼,我立刻伸出舌头,故作呕状。夏穆翰用眼睛指指曲赫然,示意我把纸条给曲赫然。
曲赫然看完,“哗啦”一声撕下一张笔记纸,“哗啦哗啦”写了些什么,然后递给我,指了指我前面的夏穆翰,我扫了一眼“关蕴嫣坐哪,我坐哪。”
夏穆翰“嚯嚯”写了几个字“OK,一切都打点好了。”然后递给我传给曲赫然,曲赫然看后隔着我,对着夏穆翰,将左手握拳捶了捶胸口,我知道那是他们的暗号‘你做事,我放心’的意思。这个暗号一般都是考试的时候,夏穆翰对曲赫然做,然后曲赫然就故作交卷纸,走到夏穆翰旁边时,就是那么巧,有一小张写着答案的纸条,偏偏落在夏穆翰的脚边。
我照猫画虎,撕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迟辰开坐哪,我坐哪。”塞给夏穆翰。
夏穆翰没回我,无辜地转过头,小声对我说:“和迟辰开不熟啊,这个我可打点不了。”
忽然间老王头凶利的目光,如机关枪似的扫射过来。“夏穆翰,站!骚扰女同学,黑板上句子罚抄一百遍。”
……
周四这天中午吃完饭,我们回到教室里。
“正哥,作业借我参考一下。”我对庄正说。
庄正会意地笑笑,把作业递给我,我如饥似渴地抄着。
“快要出国的人,生活节奏就是和我们不一样。”曲赫然在一旁嘲笑着。
“呦,现在就急着催我走啦,我就要在下学期,你们高考的前一天,拍桌子飞走。”我在一旁不酸不甜地说。
“也借我看看呗。”沈桦桐捧着作业,坐在叶米儿的位置飞快地抄着。
“这要参加高考的人还不是同我一个节奏。”我打趣道。
沈桦桐嘿嘿傻笑,手不停地抄着。
正在我们忙于抄作业期间,夏穆翰一阵狂风般从走廊外杀进来:“给大家分票。”他煞有介事地宣布着。
“曲赫然同学,过来接圣旨。”夏穆翰走到曲赫然旁边,把票递给他。
“小赫子,领旨,谢公公恩典。”曲赫然作了个揖,然后接过票。
“我的呢?”我停下手中的笔,问道。
“出国的人还是别要了,汉语版电影看得懂吗。”夏穆翰把票递给我。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票,白了他一眼。
曲赫然把票夹在他桌上的英语书里,然后好事地看看我
“英语版的她就更看不懂了。”
我猛地回头,抓起他桌前一本书,往他身上一扔,结果用力过猛,把书直接扔到了教室后头,谁知更巧的是,英语书直接二次平抛到了垃圾桶里。
夏穆翰优哉游哉的走过去捡书:“都说出国的人,就不要惹了。”
下午第一节课课间,我给雪饶打了个电话,今天雪饶他们一模,考完时候雪饶肯定会屁颠屁颠地过来看迟辰开。想起前年雪饶颐指气使地交代我:“去,漫沉,帮我问一下迟辰开学文学理。”当我告诉雪饶迟辰开学理时,雪饶斩钉截铁地拍板叫定:“那我也学理。”其实我知道雪饶是比较擅长学文的。想起当时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一模考试前,雪饶又指使我:“去,漫沉,帮我问一下迟辰开想考哪个大学。”
我不禁摇摇头,拨通了雪饶的电话“喂,雪饶,考得怎么样?”我关切地问道。
她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怎么样了,迟辰开,考哪个学校。”
我支支吾吾:“那个,我还没问呢,我不是说把电影票,给你了么,你自己问呗。”
“恩,这样,也好,我可能得晚点到,你们下午第二节课下课不是休息半个小时吗,我可能那个时候到。”
猜出下一句雪饶会说些什么,我顺着她在电话一旁发出的声音,做着嘴型:“说不定,还能看见迟辰开打篮球呢。”
每次这个课间,雪饶都会站在我们这层走廊尽头的窗台,望着迟辰开从楼门口走向篮球场,看着迟辰开很水的球技,至极半个小时过后,迟辰开从篮球场走回教学楼。雪饶才会不舍地将目光从迟辰开身上收回。
第二节下课,感觉肚子里有些东西要从屁股出来,一打铃,我就冲出了教室,直奔厕所。操场四周雪白茫茫一片,似乎隐藏了不少少女心中期待的背影。雪饶可能是在篮球场周围没有搜寻到迟辰开的身影,便无奈地从楼梯上走来。叶米儿看见她,友善地跟她打招呼:“雪饶,来了。”雪饶放松了紧绷着的面容,对她笑笑。一路上,她还遇见几个八班的女生,她都卑谦地同她们打招呼,笑笑。毕竟,快三年了,雪饶同八班同学都快比自己班熟了。
雪饶以在我们班门口等我为名,目光仍不断地穿入八班门前,探索着迟辰开的身影,奇怪,迟辰开今天怎么了,没在操场打篮球,也没在教室里。她站在那里耗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凝结住仅有的目光,迎接着迟辰开的身影。她在心中不断念着迟辰开的名字,她以为迟辰开三个字是什么神奇的咒语,只要她念得多了,他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诚然,她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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