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0000'>安居乐业</font>》完结+番外
菊花黑:「所以他不挑地点的啰?」
彼端这回沉默了一下,回来:「不挑。」
啧啧,真是发人深省的沉默。菊花黑:「羡慕嫉妒恨啊,我得等我家那只长大了,才能打野战,不然只能把客厅布置成丛林样子了。」
Joke男点点点,OS你到底对野战有何执着?「你那片墙怎办?」
菊花黑:「那片墙?哪片墙……哦,拆掉好了,反正那小子不喜欢。」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这三字敲出去,安掬乐怔忡一会,随即大喊:「我知道了!」
真相只有一个,就是不喜欢啊!少年曾因那片墙而嫉妒,之后大抵习惯了,没表现出来;对安掬乐来讲,那就是一个装饰,自然没刻意放进心里,也就不及联想到——杜言陌不想在墙下抱他。
那孩子真是……那么不喜欢,讲一声就好了。
安掬乐笑了笑,退出Skype,叫出设计软体打稿构思,接着上网购物。
现今网购效率高,昨日订购,隔天就到。
杜言陌高一了,他刚加入田径社,这礼拜得集训,忙得分不了身。时机刚好,安掬乐打算趁机把墙处理了。
他提着材料,站到墙前,也没啥留恋,把照片拆下。
将近十年,收藏量比想像中可观,一个鞋盒装不满,他弄了半天,总算拆到最后几张。
过这么久,照片泛黄褪色在所难免,越到下头,越认不出、想不起谁是谁,只见一张张的面孔交错……安掬乐停在最初那张,里头的人几乎看不清样子,他却独独记得那人疲惫的眼神。
他看了一会儿,心道:愿你安息,我很快乐。
我不需要这面墙了。
他把最后一张照片,撕了下来。
◎ ◎ ◎
少年集训结束了,打来问:「今晚打完工,能过去吗?」
安掬乐回:「问你妈。」这可不是骂人话。
杜言陌:「我跟她说离集训结束,还有三天。」
安掬乐:「……」
少年本不是爱撒谎性格,然即便告知了母亲有年长的交往对象,也不可能就此夜夜不归,安掬乐更不会令他这么干。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杜言陌偶尔会藉学校活动,获得晚归或不归许可,而且必定先斩后奏,令安掬乐不收留都不行。
他该硬下心,说这回我不理你,自个儿想办法去。结果一开口就是:「那你今晚要吃啥……」
弱到爆。
他揉揉自个儿胸口,把名为心虚的东西揉掉一些,转头估狗菜单。
杜言陌打工结束一般在晚上八点,这段期间安掬乐会先安排工作及准备菜肴,最近有个CASE要赶,可他今天却完全无法静心,吃了七、八颗的PINKY,满嘴凉,脑子依旧热热的,心里的温度始终降不下来。
他瞥向客厅,那儿正对大门,杜言陌一进来就能瞧见,他想很久要不要先挂个遮帘,当惊喜,又觉太刻意……
发觉事情压根儿做不下去,算啦,安掬乐吁一口气,关上电脑,专心地等。
八点十分,门铃响了。
安掬乐给了他备钥,可少年不用,他说:「你不在,我没有来这间屋子的必要。」
安掬乐怨:「可是好麻烦啊~」尤其做菜做到一半,最难歇手。
「我知道。」杜言陌垂眼。「虽然很麻烦,但还是请你帮我开门,我想你在屋里迎接我。」
少年极少罔顾他方便,提出任性要求,安掬乐当然没拒绝。
他给杜言陌打开一楼大门,等他上楼。
糟,又嘴痒,想吃PINKY,玄关门却在这时被推开,少年走进,他掩上门,二话不说把安掬乐揽进怀里,把脸埋进他颈间,深吸一口气。「我回来了。」
「啊、喔。」安掬乐呆了呆,很习惯性就接:「要吃饭?先洗澡?或者……」先吃我?
话没讲完,吻就落下,暌违一礼拜的肢体接触,即便尚无那方面意思,也很火热。杜言陌咬啮他唇瓣,舌头填进,摩擦上腭。安掬乐满嘴的葡萄味,杜言陌亲着他嘴角问:「怎么了,稿子赶不出来吗?」
安掬乐戒了烟,心情烦闷时只得拿糖果替代,他嘴里的甜味一浓,就表示遇到的事越不顺心。
年长的恋人不爱跟他讲这些,他只好自己看、自己猜,慢慢摸索,把他每个不同于常的反应,牢牢记下。
「不是。」安掬乐回吻他,被人放进心里了解的滋味,总归比蜜糖还甜,他想罢了,做了就是想他开心,何必硬要装没事?
他往前一指。「你不喜欢,我拆掉了。」
杜言陌一怔,抬头瞧,见原先墙壁上的照片,如今一张不剩,变成一种漆黑粗糙的质感;墙壁的边缘加了木条,乍看之下,像是一大片的……黑板。
安掬乐笑笑,牵着杜言陌的手走到墙前,拿出粉笔。「这是黑板漆,可以在上头画画、留言。」
说着,拿粉红色粉笔,随手画了一个爱心。
杜言陌犹在愣,他看了很久,上头啥也没有,只有一颗心……一颗心。
那些照片他通通看过,有的十分老旧,他晓得那片墙不仅仅是个装饰,或许是一种纪录和回忆,安掬乐却拆了。
只因自己一句不喜欢。
他望向安掬乐,眼里动荡,好想把这人揉进怀里,揉得碎了,吞到肚里,他现在不敢碰他,怕一碰,就无法自制,用力太过令他坏掉。他握着粉笔,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讲起;他想道谢,但安掬乐不爱。他曾说:「你会每天向你妈说谢谢她养了你吗?」他觉得感情里付不付出,全凭个人意愿,我欢喜我甘愿,轮不到你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