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FF0000'>安居乐业</font>》完结+番外
这个人,把照护他、疼爱他、珍惜他,当成一件理所当然、必须执行的事,他很少讲爱,只提过那么一次,杜言陌却觉得够了。
杜言陌:「我很爱你。」
「……嗄?」
杜言陌边讲边掩面,蹲下身来。他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你才懂。」
懂我爱你程度,几乎能令我不要自己。
安掬乐愣了愣,随即失笑,他跟着蹲下来,抚着少年的发。「我懂啊。」
杜言陌抬头,迷惑地看着他。
少年黑眸潋潋,千言万语蕴藏里头,荡漾满满迷恋。安掬乐看着,又说了一次:「我懂,所以你维持这样就好。」
就为着他一点点的不安、不愿,少年把他人生里第一个仰慕的、亦师亦友的对象删了。
只是一个小动作,旁人或许无法体会其中含义,安掬乐却是懂的──杜言陌并非是个不知感念的孩子,他与同侪不特别交好,与家人之间又有隔阂,那人是他生命里第一道光,陪着走过了一段,就算没了爱,亦有恩。
尽管没表现出来,少年肯定是想和那人好好道别的……安掬乐分明知道,却一字不提。
在这方面,他确实没心没肺,自私得彻底。
所以,他拆了墙。
用自己的回忆、感情,回报少年给他的专一。
后来那面墙被他们涂鸦了一晚,杜言陌没啥绘画天分,基本就是看安掬乐画了。
用蓝色画云、绿色画草、红色画花、黄色蝴蝶……全是杜言陌喜欢的自然景象,画完了,安掬乐问他:「如何?」
杜言陌:「很好看。」
安掬乐抱上去亲他。「在这边做,会不会有打野战的FU?」
杜言陌:「……」
安掬乐嘻嘻笑。「你之前都不肯在客厅做,对吧?」唯独一次,是他冲动差点蛮干那时,之后再也没有。
杜言陌坦承:「我不喜欢,觉得好像被很多人看着。」
安掬乐:「害羞?」
杜言陌摇摇头。「不想你被看。」
只是照片啊……杜言陌表情却很认真,安掬乐不知该不该笑,可少年不时施展出的占有欲,他喜欢、很享受,甚至有刻意放任的趋势。
两人跪在客厅地板上,亲密接吻,相互脱衣。
杜言陌向来穿着简便,一件白T翻来覆去地穿,越穿越贴身,有时跑步,跑得乳首突出,连同胸膛绷着棉布,性感得叫人脸红,安掬乐总忍不住捏上几把,之后杜言陌也学着他,摸回来。
下场当然是安掬乐比较惨点,少年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执拗,尤其在他身体上,充满研究精神。安掬乐乳头本不算敏感,但一而再再而三被揪弄,皮似乎越磨越薄,做完爱隔天穿衣时,都得小心,否则光棉布擦过,就会疼。
既酥且麻的疼。
少年憋了一礼拜,肉茎稍加搓揉便在裤裆里完全硬起,安掬乐舔舔唇,给他扯下裤子,弹跳出来的性具已褪去最早青涩,色泽变深,血管青筋更加密布、突出,阳具竖直,衬得龟肉颈瓣益发坚硬。
那儿总能恰到好处刺激安掬乐体内敏感处,他按压抚弄,见凹口分泌黏液,安掬乐正想打开茶几抽屉,拿润滑剂,没料伸手一捞,没捞到,杜言陌早他一步拿在手里,嘴里咬着整条保险套,挤出液体放手心捂热。
安掬乐脸热,和少年做爱,他大半先发,是因为这孩子渴求他的样子,会令他完全失守。
「等不及了?」甚至若不讲一些调笑的话,他会被自己的心跳声吵死。
杜言陌不答,做爱时他素来寡言,就像食不语,他把所有的专注放在如何好好对待他,包含耐心把液体温热,才送进他体内;指甲从来修整到最短,偶尔有点洗手强迫症。
少年知道自己仅是个孩子,并没急于证明什么,可也不愿占他便宜。打工赚来的钱,他一半支付给安掬乐当生活费,一半存起,曾有一次,杜言陌试图买好一点的东西给他,不过还没下手,就被安掬乐发现阻止。
他问安掬乐怎知?废话,一个对时尚从无兴趣的人,开始研究相关资讯,又邻近他生日,简直司马昭之心。
一日,安掬乐索性讲白了:「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一样,你给不给?」
杜言陌问都没问,答:「好。」
安掬乐:「给我一个杯子吧。」
「?」杜言陌不懂。「你有很多了。」
安掬乐捏他鼻子。「对啊,但不是你给的,就没意义。挑一个你觉得最好、最值得珍惜的杯子给我吧。」
最好、最值得珍惜的。
恋人喜好杯子,但他不是满柜子的收藏,而是看中了新的就淘汰一个旧的,让数量维持在刚好。他们曾经去挑购的,如今大半都被换了干净,只留了一个粉红色爱心图案。
那是杜言陌挑的,当初安掬乐问他哪个好?他随手指了那个。
自己送他的话,大抵连三十九元商店买来的杯子,都会很爱护地放着吧?
所以意义不在价格,他懂。
于是去年年末,杜言陌上网估狗,报名了陶瓷班。
捏出来的杯子如今搁在碗架上,只喝水时才使用──形状很丑、样子很歪。安掬乐收到时,笑了好久。「你哪儿找来这么艺术的玩意……」可当他翻到杯底时,便噤声了。
少年用他笨拙的技术,刻下一行:快乐一辈子。
我给你一杯子,愿你快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