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完结+番外
“你也快毕业了吧?”宋乔是S大经管院的高材生,年年拿奖学金的那种,“下半年就出去实习了”宋乔老老实实地回答骆廷言的问题“要是找不到工作的话往骆氏投个简历”骆廷言虽然和宋乔处得短,但对宋乔的底细都摸得非常清,宋乔也确实是可造之材,落到别处别被埋没了。
宋乔作为院里的优秀代表,早早地就被院里老师推荐给用人单位,但是这些单位跟骆氏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宋乔没想到骆廷言还能给自己提供这么一个机会,当场感激得眼泪都要下来,扯着骆廷言即将飘远的衣角从后面抱着骆廷言说了一声谢谢。
骆廷言打掉宋乔的爪子,佯装生气道“别演了,我都忘了你这演技就是流落街头也饿不死”宋乔破涕为笑,当即决定要好好工作,回报骆廷言的大恩大德。
陆程推开锦时大门就看到陆程被一个清秀的青年从后面抱住,骆廷言回过头和那人说了几句,画面看起来其乐融融,陆程扶着门把的手无意识握紧,虽然眼前这一幕在骆廷言的生活里无比寻常,但陆程就是觉得无比碍眼,碍眼到想把另一个人从眼里拔除。
骆廷言和宋乔聊完才看到站在门边的陆程,骆廷言眼睛一亮,朝陆程走来,双手插在裤袋里,无比自然地问了一句“来找我?”陆程点头,宋乔见骆廷言有事有眼色地先走了。
骆廷言跟着陆程走到门外,络绎大道跟往常一样流光溢彩,不同的是大道尽头的天空上有时挂着峨眉月,有时挂着满月,就像变幻莫测的世事和人生,偶尔圆满,偶尔残缺。
骆廷言把刚才的事当笑话讲给陆程听,陆程听了倒也没有什么反应,两人都放弃了开车,丝丝缕缕的风吹过来,驱散了空气中的闷热,两人很有闲情逸致地并排在马路上闲逛,走到拐角处骆廷言猝不及防被陆程抵在暗处的墙上,预料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来,骆廷言狐疑地抬头,陆程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月光投影在地上,远处的灯光越加迷离,陆程的声音低低地在耳边响起“所有人都欠你人情的感觉很好嘛?”骆廷言一愣,他没想到陆程会把他看得如此透彻,他甚至都不用费心去找借口,没错,他喜欢所有人都欠他的感觉,可以站在情感的制高点上,俯视甚至凌迟所有人。
那些在他眼里只是小恩小惠的东西可能在别人眼里可以救命,骆廷言享受着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正义感,也享受别人的感激涕零,他只是比别人更喜欢收买人心而已,他并觉得这些可以联系到道德上的大是大非,无非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骆廷言笑着回了一句“是啊,可惜你不欠我的”陆程看着玩世不恭的骆廷言认真思考了三秒后说道“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债主身上还有其他人债务”骆廷言忖度着陆程话里的真实性,认真考虑了一遍这笔买卖的性价比和可行性,结果好像比他想的还要诱人。
骆廷言承认他有点心动,但是心动这个词过于危险,他都不知道他是对这个提议心动,还是因为提出的人是陆程心动。月色正好,骆廷言不想为这种问题费神,看着陆程近在眼前的脸,莫名对陆程的薄唇有了几分怀念。
骆廷言从来不是亏待自己的人,于是他踮着脚直接吻了上去,算是答应之前收点利息,不然真是太吃亏了。月光下只见两个拥吻的身影紧紧纠缠在一起,风中传来几声引人遐想的喘息。
PS:这是昨天的,今天的明天补。
第七章
骆廷言到许棠云的博物馆已经快七点了,堵车成了日常生活不可避免的一部分,像文章里来得突兀的一个逗号,见得多了也不觉得会影响文章的理解,骆廷言把车泊在博物馆门口的停车场,几只觅食的白鸽擦过车身飞向天空。
骆廷言在门口出示请帖,被工作人员领到展厅,骆廷言一眼看到水晶灯下一抹鹅黄色的身影,许棠云穿着一件齐膝的修身短裙,大方又亮眼,正站在一个看不出纲目科属种的大理石雕塑旁边给人讲解,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不像会是来博物馆附庸风雅的文士,更像一个武夫。
骆廷言不禁留了个心眼,等到许棠云过来的时候问了一句“刚刚是谁啊?”“我学生啊”许棠云眼里还有一丝得意“你学生年纪这大?”“对啊,难得他肯学,教起来起来一点都不费力”许棠云把博物馆印的册页递过来,骆廷言对着图片找感兴趣的藏品,漫不经心地翻了一页,又问“你学生姓什么?”许棠云挽着骆廷言的胳膊低着头笑着说“言哥,你越来越八卦了”
骆廷言对这个结论持保留态度,决定先让许棠云带他去找图片上的实物,外国人倒是搜罗了不少明清文玩,骆廷言一眼看中了几件,准备买回去孝敬骆云峰。
……
骆廷言第一次到陆程办公的地方,是陆程在城区的一套老房子,两层的复式楼,一楼办公,二楼是陆程和隋阳的卧室,骆廷言怀着打量的目光扫过在客厅工作的隋阳,貌似是他会喜欢的皮相,桃花眼柳叶眉,年轻鲜嫩,可是如果对比的人换成陆程的话,这副娱乐公司一拎一大把的长相就显得过于寡淡了。
陆程的脸莫名的有一股生气,直愣愣的锋利像是要刺进人的眼睛里,特别是那一双墨染一般的眼睛,看久了心神就像新制的狼毫笔,想一寸寸地浸进那团墨里,再难以自拔。
没想到这么短短几天的相处自己审美都天翻地覆了,骆廷言靠着窗户晒太阳,心里却在想着,楼上只住了两个人,未免太过空旷,又或者要是其中某个人嫌双人床过于空旷,岂不是很容易发生点什么。
陆程给骆廷言端来一杯刚磨好的咖啡,馥郁的香气让空气都变得慵懒,骆廷言靠着窗台问“要不要搬去我那儿?”陆程看着骆廷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还是极其认真地问了一句“你确定?”搬过去这三个字背后的含义让陆程有点血液沸腾。
“确定啊,不是要我当你的债主嘛,你不搬过来我怎么收债,嗯?”骆廷言顺势坐到窗台上,小腿勾住陆程拉到面前,伸出舌头舔过陆程冰凉的唇瓣,“搂紧,不然我会掉下去”陆程握在骆廷言腰上的手收紧,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亲吻,明明是含糖量极低的黑咖啡,唇齿交缠却觉得甜得不行,该换个咖啡牌子了,陆程把这项列入隋阳的工作单。
回完邮件正准备看着窗外舒缓视力的隋阳一扭头就被窗边极其和谐的一幕震惊了,意识到今天排了一个小时队买了泡芙除了满足口腹之欲,还能用来堵住眼睛,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陆程松开眼睛潮红的骆廷言,眼睛里像淌着潺潺的流水和行云,“去参观一下我的卧室?”“好”骆廷言任由陆程牵着他的手向二楼走去,隋阳目不斜视地玩着游戏,假装没看到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
陆程的卧室简单到极致,迎面一张两米的大床,铺着浅蓝色的床单,衣柜,书架分立在墙的两边,墙上挂着一幅书法,气势巍峨的四个大字“无欲则刚”,骆廷言凑近看了一下,是陆叔叔的手笔。
骆廷言看着一览无遗的房间随手拿起了床边的相框,这是?相片上是一个站在演讲台上的年轻身影,眉宇间还有青春的痕迹,青年穿着正式的衬衣,笑意满满,怀里抱着一大捧紫色的满天星,淡淡的香气似乎透过相框扑面而来,久违的青春的气息。
陆程看清骆廷言手里的照片神色一变,骆廷言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程,问“你拍的?”“嗯”陆程并未否认,那是骆廷言大学毕业时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的时候拍的,陆程特意从国外飞回来,在台下看着骆廷言在台上谈笑风生,最后拍下结束时骆廷言手捧鲜花的照片。
其实旁边本来还有一个送花的女同学,但是陆程理所应当的把那个女生去掉了,画面里就只剩笑意盈盈的骆廷言,骆廷言为破釜沉舟给自己送花的夏兮龄默哀了三秒钟,想着怎么才能避免让陆程和夏兮龄狭路相逢,毕竟当时自己一时心软,把夏兮龄留在了公司,夏兮龄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了部门经理,在人才济济的骆氏杀出一条血路。
陆程到底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骆廷言不得而知,如果陆程发现近看远不如隔着人海欣赏来得美好怎么办,骆廷言第一次为这种问题患得患失,苦恼的神色忘记掩饰,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陆程以为骆廷言不高兴自己偷拍的行为,在骆廷言额头蜻蜓点水了一下说“下次不会偷拍了”
骆廷言摇摇头,看着照片良久最后毫不吝啬地夸了一句“P图技术不错,不知道其他的技术怎么样?”陆程把照片搁到桌子上捧着骆廷言的脸吻过来,急雨般的吻落在骆廷言微张的唇瓣上,舌尖顺势抵进去在口腔里搅动,骆廷言毫不示弱地予以回击,啧啧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十分钟后两人才面色潮红地分开。
骆廷言躺在床上说了一句“还不错,其他的我们下次再试”陆程眼神一暗,骆廷言手沿着陆程的大腿向上移动,生气勃勃的物体在布料的包裹里已经有抬头的趋势,骆廷言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很高兴自己能让陆程起反应,不同于以往让小宠物在自己怀里身体骚动的高兴。
PS:满天星的花语:甘当配角的爱
第八章
骆廷言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许棠云谈谈,关于那个她从未在家人面前提起过的龙玖,虽然那天之后龙玖再也没做过什么捣乱的事,但骆廷言还是直觉许棠云在一步步坠入爱河,骆廷言唯一的依据是许棠云今天回来回来的时候穿着一件荔枝红的滚边旗袍,许棠云以前的衣服素色居多,以往每次骆廷言陪母女两个上街,许棠云钟爱的颜色除了黑色,便是月白,如今盎然的春意堂而皇之地爬上衣角,骆廷言欣慰之余不免有几分头痛,万一那个让许棠云一步一步打开心门的人真是龙玖的话,要怎么跟棠云说龙玖的真实身份,又或者棠云其实一直都知道。
趁着吃饭前无事可做,兄妹俩进行了一番简短而意味深长的对话,从头到尾骆廷言只说了一句“无论你最后嫁给谁,想不想嫁,整个骆家都会站在你身后给你撑腰”
许棠云一瞬间红了眼眶,骆廷言拍拍她的头,给予无声的安慰,刚来的时候哭得像个花猫的小姑娘,如今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骆廷言不可避免地有点失落。
到了饭桌上骆廷言立马挨了一顿数落,想容女士拿着筷子敲着碗边发话“你跟棠云说了什么,惹得棠云都哭了”许棠云擦干眼角,笑着替骆廷言开解“干妈,不关言哥的事,是我有事瞒着你们”骆廷言抬头,许棠云羞涩地笑了笑说“我谈恋爱了”想容女士筷子都扔了连忙追问是谁,一旁默不作声的骆云峰也看过来,显然也对许棠云的感情大事非常关心,只是平时总不好意思张口问。
“干爹,干妈,他是很好的人,至少对我很好,现在不能说他是谁,但是只要时机到了,我就带他回来吃饭,好不好?”想容女士闻言泪花闪闪,连声说好,骆云峰也有点激动,拿出藏了好几年的酒庆贺,想容女士拍着骆廷言的手臂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骆廷言看着明显在无理取闹的想容女士,就是因为知道你们的反应,才不早点告诉你们的啊。
这一餐饭连平时滴酒不沾的许棠云都有了醉意,饭后捂着酡红的脸颊靠在沙发上休息,骆廷言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儿月亮,听到许棠云在隔壁阳台低低切切地说话,骆廷言突然想见陆程,虽然上次陆程拒绝自己邀他同住的提议,说想给骆廷言更多的空间,事后骆廷言也承认自己是一时兴起,承认陆程任何时候都比自己要成熟,不然他怎么能一声不吭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无欲则刚,骆廷言想看看这块钢到底有多硬。
骆廷言下车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还好带了钱包,手机也在兜里,陆程刚好下来扔垃圾,看到骆廷言倚着门口的花坛发呆。
陆程把人带到楼上,让隋阳帮忙煮了醒酒汤,骆廷言一直说自己没醉,却一伸脚直接把拖鞋甩了,甩完左边甩右边,陆程把鞋捡回来蹲着给他穿好,叮嘱他“别动”
骆廷言就真的不动了,陆程微凉的手还握在他的脚踝上,骆廷言觉得有点热,初秋的天气,南来北往的风一到晚上就四处撒野,骆廷言脚踝处的热量一路绵延到心口,一点降不下来,骆廷言跟陆程说想洗澡,陆程把人抱到二楼主卧的浴室。
热气氤氲的浴室里水流声哗哗,陆程把隋阳煮好的汤端到卧室,骆廷言披着浴袍一身水汽地走了出来,看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说“你喂我”陆程拿起调羹舀了一勺递到骆廷言嘴边,骆廷言失笑“不是这样喂”
骆廷言接过汤碗,眯着眼睛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踮脚,贴上陆程的唇,温温热热的液体过渡到陆程的嘴里,还有少量的从嘴角溢出,沿着陆程的下巴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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