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
阿褚如一条濒死的鱼在地上抽搐,他剧烈晃动的瞳仁落在俊逸小小的脸上,忽然笑了,“小主子,你姓什么。”
俊逸擦着眼泪说,“我姓温,太爷爷说我姓舒,叫我舒俊逸,太爷爷也姓舒呢,我妈妈也姓舒,阿褚叔叔,俊逸喜欢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阿褚讥讽愤恨的望着停云,忽然大笑起来,哪怕主子不在了,这个孩子也永远姓舒,再也不可能姓蒋!
停云愣愣的跌坐在地。
俊逸跑回来拉停云的胳膊,“妈妈,妈妈,你救救阿褚叔叔好不好,妈妈。”
停云愣怔许久,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起身便往巷子外跑去,温锦懿……
身后传来万丽的声音,“云姐姐,你去哪儿呀,要上路啦。”
“妈妈……”俊逸的哭声从身后传来。
万丽连忙将俊逸抱进怀里,牵起那个小女孩儿的手向停云追去。
陈先生弹了弹雪茄上的烟灰,沉思一瞬,说,“枪声会引来关东兵,闰之,你和万丽留下接应舒小姐,我们先上路了,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顾闰之皱了皱眉,稳了会儿,缓缓下了车。
停云一脚深一脚浅的刚拐过街角,迎面遇见躲在不远处的志成和傻妞,这两人怕是不放心她,一直在城里晃悠,偶然遇见阿褚便一路跟踪了过来。
此时看见停云面无血色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志成连忙跑了出去,“云姐,你要去哪儿,带我和傻妞一起走吧。”
停云看见志成,像是看到了救星那般,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喘着粗气说,“温锦懿……温锦懿……炸弹……不要……不要……”她似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了。
志成脸上掠过一丝大快人心的笑意,说,“云姐你放心,我和傻妞确认过了,没问题,他们被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连夜带出了城,说是找到了温锦懿,打算带着他离开锦县的,还没出锦县的地界,咱们安装在车底下的炸弹就爆炸了,温锦懿所坐的车子,被炸的四分五裂,我和傻妞在山头都看见了!云姐,你真是神了,怎么计算的那炸药摩擦起热,会在那个行程内爆炸的!太神奇了!”
轰轰隆隆,地动山摇的崩陷,停云晃悠了一下身子,脑袋嗡鸣的厉害,一瞬间,停云觉得昨夜的风雪生猛的扑面而来,如疾风劲雨,几乎催折了她的腰身,如刀凌冽,直直的刮过面颊,日头真是刺眼啊,满眼都是风雪,那般苍茫的大雪,纷纷扬扬,可是这阳光,为什么还这么灿烂呢,像是盛夏极致的高温,透着蝉虫聒噪的嘶声,耀眼的让人眼前一片白茫茫的空。
她看见志成忽然大惊失色的脸,看见傻妞惊恐的望着她。
“血……云姐,你流血了!”志成惊呼一声。
停云的手下意识按住了肚子,心脏的疼痛骤然撕扯的五脏六腑碎了一胸腔,疼的无法喘息,肝胆俱裂的疼,有血迹顺着她的唇角溢了出来,天空忽然倾斜了颠倒的角度,她似是直直的倒了下去,耳边空旷无声,唯有她粗重的喘息,全身软绵绵的无力,像是整个身体被抽空了,死……是不是就是这种感受……
今日的阳光,果然既残忍又灿烂啊,那么冰冷,满心满眼的风雪从昨夜一直下进了她的心里,难怪今天灿灿阳光这么冷这么冷呢。
耳边是惊慌的人声,有哭声,有尖叫声,还夹杂着俊逸奶气的声音,俊逸啊……
“是急性胃出血!”有人低沉的说了声。
她于昏迷前伸出手去,“俊逸……俊逸……”
“云姐,孩子在这里。”万丽抱着俊逸上前,俊逸哭着拉住了停云的手。
停云的眼睛睁得很大,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刮过昨夜没有下完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她死死的拽住俊逸的手,纵然什么也看不见,脸上全无血色,她努力睁大眼睛,说,“俊逸,都是……都是妈妈不好,一见面就惹你哭,妈妈……妈妈要休息一下,你跟着万丽姐姐,要听话,听话……”
她似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了这句话,便一口血涌上了喉间,她的手死死的按住了肚子,弥留之际般的昏昏沉沉,只觉得肝胆俱揉碎,心脏炸裂又炸裂,愤恨的悲怆挤压在胸腔内,连眼泪都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急速苍白下去的脸,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世上再也没有这么残忍的男人……他这是报复她吗?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报复她对他的所作所为,世上再也没有胜负欲如此之强的男人,非要挣个输赢吗?你赢了,温锦懿,你赢了,你赢了,你赢了!
你成功的报复了我!成功的让我遭受到良心的谴责,成功的让我生不如死,让我感同身受,你赢了!你赢了!赢得彻彻底底!
我艾停云,认输了。
ps:四更奉上,感谢大家的投票和打赏让这本书能冲上榜单前五十名,大家都知道,民国文在市场上是大冷门,很多小伙伴不喜欢这种背景和题材的,书能有这个势头,作者很感谢大家,还有破了500的书评,作者可以心安理得的完结啦爱你们
第三百章:他们都回来了
胸腔内翻涌的那股子血气怎么也上不来,下不去,喉间忽然一紧,仿佛那股子窒息憋闷的痛楚随着热流忽然喷涌而出,耳边是刺耳的尖叫声,哭喊声,她浑浑噩噩的晕了过去,梦里是泼天的血色,她仿佛回到了那扇门前,将她对他说的那番话,做的那些事重新演绎了一遍,她还记得关上大门的那一刻,他无望破碎的眼神,心便这样颤巍巍的碎了一地,她说,“温锦懿,去你该去的地方,下辈子,祈祷老天不要把你生的这么好看,也祈祷你永远不要从这扇大门里走出来,希望你永远挣扎在无边的血海中不得解脱!”
这些话声声入耳,寸寸撕心裂肺,如一炬烈火将五内生生烧成了灰,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麻木的站在门前,推开门,屋内空荡荡的冷清,什么都没有,没有温锦懿,没有他,再也不会有他了。
她缓缓走了进去,大门轰然关闭,她孤零零的站在房屋中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这闭塞充满血腥味和腐臭的空间内,人的感知会缓缓扩大,会清晰的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听到血液哗啦啦的流淌,听到那些血与泪的控诉与凄楚,她缓缓蹲下身子,蹲坐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团,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此刻纷至沓来,她与他的初相识,他说,“她要什么药,给她配,记在我的账上。”
他说,“没事,你玩,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他说,“我叫温锦懿。”
他说,“孩子需要一个父亲,而你需要一个男人。”
他说,“不知道哪里好,只觉得阿舒是世间最好的。”
他说,“阿舒,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样子,那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到现在你对我是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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