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
停云忽然被这孩子逗笑了,噗嗤一下便笑出了声,抓住了他不安分的小手,可孩子非要摸到团团的柔软才肯依,停云被他这幅依赖奶气的小模样逗得直乐,母子俩躲在被窝里偷笑,停云轻轻摸着孩子汗湿的头发,擦掉他脸上的汗渍,抱着他狠狠亲了两口,“调皮的小家伙,一点都没变,再过一个月就三岁了,还想要奶呢。”
俊逸撒娇的将脑袋钻进停云的怀里,奶了好一阵子,眼看着要睡着了,似是梦到了什么,一个激灵便又醒了,迷迷瞪瞪的仰头问她,“妈妈,爸爸呢?”
停云微微一怔,心里无端疼痛了一下,随后硬生生的将记忆压制了下去,温柔的低首抚摸俊逸湿漉漉的头发,轻声说,“爸爸要押送粮草去奉天,等他回来了,俊逸就看到了。”
俊逸小小的脸上忽然绽放大大的笑容,“嗯!我跟妈妈一起等爸爸回来!”
母子俩躲在被窝里,相互依偎着在寒冬腊月的夜里,被窝里很暖,心也久违的暖,唇角带笑,安宁满足的睡去了。
可这一等,便等了一辈子。
1931年11月下旬,关东军由司令官石原莞尔亲自带队,出动2个飞行中队,6架侦察机和5架战斗机,对锦州两署政权所在地交通大学、东北军驻军北大营、小岭子张作相的官邸,以及锦州火车站、锦州东关石柱子街、东大营民居、铁北民居等地进行狂轰滥炸,投掷75枚炸弹,炸死炸伤无辜平民58人。
12月17日,关东军分三路,沿北宁、打通、营沟三线西进,拉开侵占锦州的序幕。东北军在田庄台、大洼、盘山、胡家窝堡、沟帮子、大凌河等地英勇抗击。至31日,大势已去,张学良几次申请南京政府支援,无任何实质性动作。
1932年1月3日,经半个月抗击,锦州陷落。
坐落于锦州一隅的锦县城镇同样未能幸免,重光策反失败切腹自杀,革命志士(义勇军)借机与日军继续激战,惨遭镇压,以失败告终,同年,日本侵略军第八师团占领锦县,设伪锦县公署。
然而,在这巨大的历史背景下,1931年11月下旬,革命志士依然取得了不为人知的巨大胜利,从锦县押往奉天的一批生武被革命志士成功截获,那是一场鲜为人知却异常惨烈的战争,革命志士蒋寒洲成功窃取日本士官重光大尉押运生武前往奉天关键信息,于出城当晚依靠花名册上安插于关东军内部的革命志士联手,截取重光传达的路线信息。
于是蒋寒洲便与军曹百合押运真正的生武从重光计划的路线离开,由潜伏在关东军内部的革命志士代替蒋寒洲押运所谓的“真”生武离开,神不知鬼不觉狸猫换太子,换掉了本应上路的日本关东小兵。并与中途将生武偷梁换柱,然而,却意外遭到日军轰炸机不分青红皂白的突袭,百合为保护生武泄露欲将生武从车中转移时偶然发现生武被人窃取,随将矛头指向蒋寒洲。
沿路设伏的义勇军虽及时出现将百合等关东小兵剿杀,半路却遇进犯锦州的关东军扫荡部队。
最终不过是: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停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转醒一个月后的某一天,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唯独都瞒着她,每当停云问起蒋寒洲近况的时候,所有人都支支吾吾变了脸色。
于是她便也不问了,只是开始给蒋寒洲写信,送去邮局,一天一封,虽然从未收到过回信,但算算时间,加上战乱能不能收到都是个问题呢,她却是乐此不疲,没准儿就送去关东兵的部队上了呢,上次他还问她为什么不回信呢,这次她写多多的信去,让他看的眼花缭乱。
从奉天到锦县短则几日的路程,多则上十日的路程,她偏偏写了一个月的信。
是顾闰之在那个午后告诉她,“那批生武成功转移,蒋寒洲于一个月前……壮烈牺牲,战死沙场。”
按顾闰之的说法,应该是在她沉浸于温锦懿死讯的悲怆里从昏迷中醒来的那一天。
停云怔了一下,她记得她当时是在给蒋寒洲写信的,那笔尖扎了一下手,涌出了一小滋的血,随后她便笑了,眉目莞尔如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那般睨了顾闰之一眼,自顾自的继续写,晚些时候,笑着帮俊逸洗澡澡,给那名小姑娘梳头发,然后送邮局送信,一切如常。
顾闰之说,“尸骨无存,只留下一截断臂和一个香囊。”他把香囊递给停云。
停云笑着接过,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这香囊是女人的东西,寒洲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呢,她撕开香囊看了眼,香囊里却是一张袁玉然的照片,她像是不认识照片上的女人那般,将东西丢还给了顾闰之,“不是他的东西。”
顾闰之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愣了一下,恐怕他也没想到香囊里会有袁玉然的照片,他接过照片深深的看着,半晌没说话。
停云像是没事人一样哼着歌,眉眼带笑,将屋里的那堆衣服抱去了卫生间,临出门前,翻看了一眼日历,拿过笔咬下了笔头,顺手在一个日期上画了一个圈圈,从锦县到奉天要不了多久的时间,再有两日就是俊逸的生日了,也应是寒洲的归期呢,她等着他呢。
可这一等,真的等了一生那么长。
ps:出版名和改编名《北有云停归来无期》,作者很想在这里写:全本完。按理说,这就是结局了,但是忽然不想辜负大家追书这么久以来的心情,想让大家幸福,也想让作者幸福,明天正是结局。
第三百零二章:大结局(一)
停云等蒋寒洲归来的第七个年头,长恩病重离世,离世前驱散了所有人,将停云叫到了身边,说了很久的话,从屋内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没有太多的表情,除了眼底有真挚的心伤不舍,再无其他。
整个丧礼她都是沉默的,沉默的悲伤,沉默的红了眼眶,也未曾掉泪,这些年来,她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她跪在长恩的棺木前很久不曾起身,最后由俊逸和小姑娘将她架了起来,送进了房里休息。
第二日,她便像是没事人一样,微笑着开始了一整天的事宜,这些年她做了很多事,起初,她晓得昏迷中被人送来上海后,忙活了好一阵子回到锦县,带着俊逸和小姑娘来到了桃花寨子等寒洲归来,等来的却是独自归来垂死挣扎的沈必钢,以及他带回来关于蒋寒洲阵亡的消息。
她是不信的,若无其事的活跃在桃花寨子。
大概是蒋老夫人于心不忍,不想耽误她大好年华,便在第三个年头的时候,以俊逸要接受良好的教育为由,陪同她一起离开了桃花寨子,带着茹璃和傻妞一行人,拖家带口的来到上海定居,也是在这个年头,停云开始忙于革命事业,一边替俊逸打理大大小小的公司,一边接应着组织里的任务。
仿佛让自己忙碌起来,时间便会过的飞快,渐渐地,她将温锦懿留下来的公司打理的有条不紊,似是她不想将他留给俊逸的心血毁于一旦,于是她总是夜以继日的加班,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一个月中有二十多天全国各大城市的飞,奔波于各个公司之间,时常有报社特约专访,她仿佛在这种专注地忙碌中让自己不知不觉成为了外人眼中的女强人,甚至成为了上海名流社会无人不知的巨富名媛,然而,她却是十分低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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