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
这些年,不乏追求她的男人,哪怕她曾经声名狼藉,这个充满铜臭味儿的名利场,又有谁会介意呢,他们不过是看准了她的财富,她那张脸,她那具据说被无数男人碰过的身体,连日本人都觊觎,男人们的猎奇心是很重的,愈是传的神乎其神,他们愈发的前赴后继,不过是想跟她玩玩,那些个高门大户,豪门世家,谁敢说一个“娶”字。
他们表面上趋之若鹜的追捧她,背地里却将她曾经不光彩的事情扒了又扒,于是她光鲜的外表下,永远被扣上了荡妇卖国贼的帽子,甚至有人嫉恨的说,“嫁了两个男人的下贱胚子,为了活命委身于日本人,还跑去日本人的军营让人给睡了,害死了自己男人,还有脸来上海捞金!”
每每听到这样的闲言碎语,她都置若罔闻,为了让那些男人知难而退,她剪去了长发,穿着男士西装雷厉风行的做事,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哪怕是笑,也是透着冷冷的疏离。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每个月她都会消失那么几天,谁都联系不上。过了那个时间,她便又会忽然出现,认真生活,认真工作,将俊逸和小姑娘照看的很好。
长恩下葬后的第八天,她便又失踪了,蒋老夫人一早起床,盛夏的阳光正好,高大的法国梧桐从窗外投射进来,扑朔迷离的留下一大片阴影。
傻妞扶着蒋老夫人颤颤的往一楼大厅里走去,她问,“云儿又去了吗?”
傻妞点了点头。
蒋老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佣人急忙端了茶水过来,她拿着蒲扇心事重重的扇着,正逢俊逸穿着背带裤从楼上跑下来,满眼明朗欢愉的色泽,“奶奶,我要去上钢琴课了,妈妈回来你帮我跟她说一声,我晚上不在家,去顾叔叔那里吃饭。”
不等蒋老夫人回答,俊逸便一溜烟儿的跑了,那名小姑娘如今也到了15岁的及笄之年,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有四五岁的样子,当停云为给她取名劳思费神的时候,俊逸忽然开口说,“我妹妹说她叫阿舒。”
停云一愣,她以为小姑娘不会说话,相处了半年多,也没见她开口过,没想到却是私底下与俊逸说话了,也是从那以后她才知道那名小姑娘自称阿舒,全名舒云,真实年纪8岁。
因了常年营养不良,让她个头较小消瘦的像是四五岁的小孩子。
无论停云怎么想给她改姓改名,小姑娘都不答应,甚至开始起了逆反心理,性子孤僻任性,独来独往,与少女时代的停云有的一拼,甚至为了名字的事情,跟停云冷战了半个多月。
说实话,俊逸乖巧听话,停云这些年在俊逸身上并未费多少心思,大概是他从小养成了良好的习惯,从思想到行为都得到了及时的纠正,所以自律温顺聪明爱学习,性子十分讨人喜欢。
但是这名自称阿舒的小姑娘就不一样了,倔强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让停云费尽了心思,同一个屋檐下母女,相处起来总是刀光剑影。
此时,蒋老夫人瞧着阿舒从楼上走下来,见她怀里抱着几本书,扎着马尾,颈项上戴着一块破碎的玉佩,那玉佩是俊逸的,却被她抢了过来占为己有,常年戴在胸前,哪怕洗澡也不会取下。
今日她穿一件纯白的连衣裙,白色的胶皮凉鞋,眉眼都有淡漠的纯色,盛夏的光晕笼罩在她的周身,有少女稚嫩的美感,她也不跟蒋老夫人打招呼,自顾自的从楼上走下来出门。
蒋老夫人细细看着,以前不曾察觉,大概小姑娘那时候太瘦了,也不好好吃饭,经过停云这些年的精心呵护,小姑娘长了些肉,眉眼也长开了,仔细一瞧,这小姑娘竟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蒋老夫人笑说,“阿舒啊,要出去了吗?晚上回来吃饭吗?要是不回来,趁早给奶奶打个电话,奶奶也放心。”
“不回了。”阿舒冷冷回了一句,便甩着马尾走了出去。
佣人面色尴尬的上前,对蒋老夫人说,“夫人,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蒋老夫人如今也六十有七了,自从七年前听到蒋寒洲壮烈牺牲的消息以后,她便迅速老去了,曾经保养良好的皮肤如今像是斑驳的树皮,整个人的苍老超过了年纪的烘托,乍一看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也有了手抖的毛病,以至于端不了饭碗,最基本的衣食起居都做不好,听闻佣人的说辞,她微微侧了侧脸,“有什么不对吗?”
佣人迟疑了一下,看着阿舒离去的背影,低声说,“小小姐这些日子有些不对劲,晚上总往外面跑,有人看见她从一家咖啡厅出来,穿着打扮……”佣人尴尬道:“妖里妖气的,自从她成人礼那天开始,每天都有人给她送花,我寻思小小姐莫不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傻妞连连点头。
蒋老夫人的面色渐渐凝重起来,半晌,叹声道:“这小丫头,性子叛逆,也只有云儿能收拾得了她,孩子的教育很重要啊。”
停云是一个礼拜后的夜晚回来的,她拎着行李箱刚跨进门,便看见茹璃挺着大肚子,拎着艾甜甜的耳朵训斥,算算,这应该是她二姐的第三胎了。
当年她回到桃花寨子的时候,茹璃的肚子便已经挺起来了,停云眉眼温和下去,脱下了男士帽子交给佣人,笑说,“二姐,有了仨孩儿了,咱家甜甜就不稀罕了吗?”
甜甜低着头默默的掉眼泪,乍一眼看见停云,像是看到了救星那般向着停云跑了过来,“小姨。”
停云一身男士西装白衬衣,由于天气太过炎热,她将袖口绾起,黑色的西装外套递给了佣人,只剩下白色的衬衣,随便拨拉了一下齐耳男士碎发,挺秀精美的五官显得几分英气的洒脱,当真像是哪家的少爷,全无半点女人娇气。
她拉着艾甜甜的手走进屋子,此时,蒋老夫人抱着俊逸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画册,阿舒正追着傻妞要零花钱,大宝读了高中留宿学校,二宝、三宝、四宝常年形影不离,此刻三个孩子上完外教课,便默不作声的往楼上走去,复习晚间的功课,三个孩子开窍晚,无论怎么努力成绩都比不上大宝,暗地里都扭着劲儿,拼了命的读书,想给停云长脸。
繁琐的一大家子,打打闹闹,哭哭笑笑,将停云的生活塞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给她喘息神伤的机会,停云将艾甜甜交给一旁看报纸的蒋老夫人,说,“妈,甜甜都被打成啥样了,你也不心疼一下。”
蒋老夫人从老花眼镜下抬起眼,唇角下拉,“要我说,就要狠打,打了才能长长记性,三门课程,100分的功课,甜甜考试每门都没超过8分,这天天在学校干啥呢,还把金公馆家的小少爷的考卷给撕了,下午人都找上门来了。”
停云惊讶道:“甜甜,你这么大的能耐吗?”
艾甜甜躲在停云身后,哭着说,“谁让他骂你的,小姨,他说你是靠男人赚钱的坏女人,我就是要给他点颜色,贱蹄子!”
停云怔了怔,忽然笑了,蹲下身子捏了捏艾甜甜的脸,“谁教你贱蹄子这个词儿的?以后不许说了,醒的旁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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