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的纨绔夫人
佣人递给温莎一杯水,她接过刚喝了一口,便惊讶地抽出了一张报纸版面,说,“艾小姐不是闰之的夫人吗?怎么明皓还做出这种事情了?”
冯老将圆形的象棋在手中叠摞,发出清脆的“啪嗒”声,听及此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闰之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上次在公园遇见,顾老还说孩子不肯结婚,正愁啊。”
温莎说,“在德国时候,闰之隔三差五的会去探望宫溟,两年前我就听他说他结婚了,还给我看过夫人的照片呢,说是叫艾停云,武汉国立大学毕业的,没错呀。”
冯老皱起眉头,盯着棋盘说,“这么说,恐怕女方门楣不高,顾家不同意,年轻人私底下自己个儿把事给办了,顾老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对外瞒得紧吧。明皓这孩子以前挺好,从美国回来就有点燥了,他做了什么事情吗?”
温莎让佣人拿了眼镜来,戴上眼镜,更显文质彬彬的斯文淡定了,她将霸版的头版头条细细看了一遍说,“前些日子明皓好像拉了十几车的钱跑去艾小姐家求爱,好像吃了闭门梗……”她翻了页报纸,微微睁大了眼睛,说,“然后闰之和明皓又被拍到两人同时出现在艾小姐家门口,据说两人为了争夺艾小姐,发生了激烈争执,这报社估计不知道艾小姐和闰之的关系吧,写成了闰之也求爱艾小姐了,简直是违背客观实际……”
她又翻了一页,认真的看着,言简意赅的表达着意思,“然后……艾小姐好像被明皓吓着了,全家都……”
“胡闹!”冯老把手中的两柄象棋重重拍在桌子上,呵斥了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把清誉当儿戏吗!”
温莎取下眼镜,看向蒋寒洲,却见他依旧眉头紧锁,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仿佛没有听见那般。
温莎说,“宫溟,你不关心你表妹吗?”
“哪来的表妹。”蒋寒洲稳稳的推进了一个卒棋,随口问了句。
冯老一见他走的这步棋,脸色就变了,更加用力的盯着棋局,似乎越来越难下了。
温莎靠近他,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微笑说,“你是不是在国外待太久了,连你表妹都忘了,艾小姐呀,她不是你表妹吗?那日我在医院遇着她,她好像有很严重的胃病,那程度都快超过你了,她说她是你表妹呀,不然她和闰之这些年为什么一个帮你照看母亲,一个经常去探望你,我看你呀,真的是睡太久了,脑子都秀逗了。”
蒋寒洲刚要落子的棋在棋盘上方滞了一下,随后稳稳的落在棋盘上,吃掉了冯老的炮棋。
冯老一阵心疼,盯着棋盘的眼睛都直了,他怎么没发现,女婿的马前蹄走到这里了……
见蒋寒洲不说话,温莎似是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便趴在他的肩头感慨道:“我觉得你这个表妹挺可怜的……哎……”
“怎么说?”蒋寒洲一边研究棋盘,忽然搭了一句话。
温莎来了兴致,美丽的眉眼散发着温柔的光辉,她说,“她跟闰之好像感情破裂了呢,那日在医院的时候我问过她跟闰之的事情,她说她跟闰之只是普通朋友,提及闰之的时候,也很冷漠。”
蒋寒洲扬了一边的长眉,忽然落了“車”径直吃掉了冯老的“象”,吃的干净利落。
冯老正端着茶杯喝茶,见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忙放下茶杯,“女婿,你这車什么时候跑这里来的?”
蒋寒洲难得露出笑容,伸手指着楚河汉界的彼方,“你注意力一直在我马、象、炮夹击的这一块,哪里顾得上别处。”
冯老赶紧趴在棋盘上看,果然他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女婿引开了,全然没有注意到車的动向,看着看着他便眉开眼笑了起来,足智多谋,不错,不错,他们宝贝女儿看上的男人,果然不错。
见蒋寒洲对她的话没有反应,温莎拿着小拳头锤了捶他的腿,“我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蒋寒洲“嗯”了声,“听着。”
温莎便又趴在他的肩头说,“那日去艾小姐家,发现她们家好多孩子呀,在医院遇见她的时候,我问她那些可爱的孩子都是自家生养的吗?她说都是自家生养的,我瞧着她年纪也不大,若是生这么多孩子,身体一定受不了,所以就叮嘱了她分娩的注意事项,她就笑了,才解释说除了俊逸,其他孩子们都是战乱中救回来的,跟自个儿生养的一样。听她这么说,我觉得她表面上看起来伶伶俐俐的不怎么好相处,但是内里很善良呢,闰之怎么不好好珍惜她呢,我听人说她是从小地方来的,好像还有过二婚,怕是闰之介意她的过去,两人才感情破裂的吧,我觉得她真的好可怜。”
她悠悠叹了口气,优美的颈项温顺的贴在蒋寒洲的背上,说,“她长得那么美,看起来又很有个性又有特点,真的很独特啊,肯定有很多男人爱过她,我想着她是咱们的表妹,就想着多跟她交流可以增进感情,就问她是不是很多男人爱她,因为她长得这么美,丢在人堆儿里就算不说话,也会闪闪发光呢,宫溟,我觉得她真的会发光,我从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身上会有那种光芒。可是她说没有人爱过她,我觉得不可思议,她说只有她的父亲爱过她,但是她父亲很多年前就死了。”
温莎又叹了口气,“后来我问她有没有爱过的人,我以为她会说没有,但是她说有,我出于好奇,就问她爱的人在哪里,为什么两个人没在一起呢,她说她爱的人七年前从家乡押运军粮去奉天的途中,遇到关东兵的扫荡部队,那个人为了保护同伴,战死沙场了。”
说到这里,温莎更紧的从身后环住了蒋寒洲的腰身,叹声说,“我不是故意勾起她的伤心事的,没想到她的人生会这么坎坷,爱的人壮烈牺牲,战死他乡,她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了,只是单单想想,就觉得她真的很可怜,以前我不理解,可是宫溟,自从我们相爱之后,我才发现失去爱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还带着那么多的孩子,真的很了不起啊,以前我觉得自己见惯了手术台上的生死,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好怕“死”这个字……”
她依旧低低的在说什么,似是今日的感慨特别的多。
说到最后,她幽幽叹了口气,“她大概是被明皓的行为吓着了,好像全家都搬走了,刚刚报纸上说闰之和明皓都天上地下的找她,几乎把上海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到呢,她们应该是离开这个地方了,怎么没跟我们说一声呢,说起来,好像是你把母亲接回来的那天,她们一大家子人忽然就离开了,同一天呢,都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报纸上说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哎,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呢。”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也是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没遇到他之前,她是独立温柔的新时代女性,可是自从遇到他之后,莫名的觉着有了依靠,也变得多愁善感了,感觉连思想都落后了那般的胆怯。
作者其他作品
上一篇:步步为营,顾少宠妻入骨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