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照彩云
“是么?汪白妙好像还不满十六岁呢!”
陆一鸣自豪的说:“她人聪明,小学跳了一级,初中也跳了一级,所以跟我同班!”
王梅对这个天才少女有所耳闻,一点也不意外她能跳级读书。她笑着问:“那你呢?你的成绩怎么样?”
“我的成绩不行!”
“那也要中等偏上把,要不然汪白妙这样的优等生能跟你好?”
陆一鸣听她说‘跟你好’,脸上一红。“阿姨,我们两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早恋。只是关系比较好……”
王梅撇撇嘴表示不信,过了一会如梦初醒一般问:“是不是你们正处在朦朦胧胧的阶段,还没有把关系捅破?”
陆一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想这个阿姨老厉害了。他头扭在旁边,余光瞟见王梅面带笑容正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王梅扭着陆一鸣东拉西扯的闲聊,无外乎打听他跟汪白妙的细节。陆一鸣嗯嗯啊啊的答复,并不多说。过了一会他低着头问王梅:“阿姨,这里表现好的话会减刑吗?”
“不会吧!进来的孩子表现都挺好的,我还没见过减刑的!”
陆一鸣失望的‘哦’了一声。王梅见他情绪一下就低落了,她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饭点,于是笑嘻嘻的问他:“想不想尝尝汪白妙每天吃的饭!”
陆一鸣抬头看她,“可以吗?”
“可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饭!你喜欢吃什么?”
“都行!可以每样都尝尝吗?”
王梅为难的说:“这可不好办!我都只吃一荤一素,这样,我给你打两荤两素!十几种菜,不可能每样都来!”陆一鸣忙点头答应。王梅从柜子里拿出饭盒,去食堂打饭。等回来的时候,同行的还有保安林建国。
林建国盯着陆一鸣看了两眼,笑着说:“你小子待遇真好,竟然坐在外头吃我们少管所的饭。我跟你说,像你这么大的孩子,能吃我们少管所饭的都住在里头。”
陆一鸣并没因他的话感觉到自豪,如果能有选择,就算少管所的饭好吃到天上去了,也没人愿意住到里头来。王梅觉得林建国的话说的不伦不类,拐了他一下。她把饭盒递给陆一鸣,“地三鲜、鱼香肉丝、尖椒兔和油麦菜。吃吃看,看看好不好吃!”
陆一鸣接过饭盒,打开一看,翠绿的油麦菜,金黄的肉丝,颜色看起来就很有食欲,味道闻起来也很香。陆一鸣接过王梅递给他的筷子,大口吃起来。王梅见他吃得香,笑着问:“怎么样?”
陆一鸣满口都是米饭,他也不讲究什么形象,夸赞道:“好吃!”
到了探视的时候,还是陆一鸣先到会见室内等待。汪白妙进来的时候他正眼巴巴的望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从焦急变成了惊喜。待汪白妙坐下,陆一鸣忙说:“白妙,我今天吃了你们食堂的饭菜,味道还不错!是登记室的王阿姨帮我打的饭!”
“是么?这里的伙食还可以的!早上的素包子也好吃,四季豆和豆腐馅的。”
“那我跟王阿姨说一下,让她下次帮我买几个包子尝尝!”
汪白妙听到他说下次,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她一瞬不瞬的盯着陆一鸣,陆一鸣一开始还与她对视,后来就觉得她的目光太过灼热,他呐呐的问:“白妙,我说错什么了吗?”问完了突然想起昨天金丙相说的他的气场盖不住汪白妙的话,心中暗暗有些后悔。
汪白妙的语调很慢很慢,却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一鸣,我昨天晚上在图书馆里看到一本书,书上说生活是道场,人生是修行。我被关在这里就是换了一个环境修行而已,所以不必有遗憾。但这话对我却不全对。我从前的规划和理想统统都要从新制定,心里不可能甘心。事到如今我不愿求助于别人,而要求你去做的话,我不会有什么负担。”
陆一鸣听到她说有要求,便不住的点头,“你有什么愿望和要求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办到的!”
汪白妙笑了笑,“我的家庭条件不好,妈妈却竭尽全力把我当成公主来养。进来的头两个月我十分怨恨爸爸,觉得就因为他常年不在家,导致了妈妈早逝和我现如今的悲剧。可后来我想明白了,这不过是命运开的玩笑而已。妈妈给我报了那么多的培训班,那得花多少钱呀!爸爸如果不常年在船上工作,根本就供不起我教育的开销。妈妈说,‘妙妙,将来你要上国内最一流的大学,然后出国进修,上哈弗,上剑桥’。我们全家人都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甚至妈妈去世,何翠阿姨带着何根宏走进我们的生活后,我和爸爸还在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如今这个目标对我已经不现实了,一鸣你帮我完成心愿吧!”
“我?上清华北大,哈弗?我恐怕不行呢!”陆一鸣惊讶的说。
汪白妙俯身握住他搁在桌子上的手,“一鸣,你很聪明,学习能力比李鲁峰不知强多少倍!你要相信自己,肯定行的!”
“可是,可是我高三半学期的课都没上,今年的高考指定不行啊!”
“那就复读一年!拿出你天天来见我的执着精神,没有什么能难得到你!”汪白妙的眼睛闪亮亮,陆一鸣觉得她脸上有一种罕见的光彩,这光彩让他不能拒绝却又倍感压力。他点点头,反握住汪白妙的手,“白妙你放心,那我就考清华北大,然后去国外留学。”
汪白妙笑着说:“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以后可不能天天来看我,回去要好好学习。”
陆一鸣一听让他不要天天来看她,苦着脸问:“你是不是故意下的套子,就为了不让我常来看你!”
“青山这么远一来一回多花时间,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这样,以后你三个月来看我一次……”
“三个月?那怎么行!一个星期吧!我每个周末来看你一次。”
“一个月一次,不能再多了!”汪白妙坚定的说。陆一鸣又想起‘气场’二字,心中叹气,修行路上多艰难,看来只有考上清华北大以后看能不能盖的住她。
临分别的时候,陆一鸣问汪白妙:“白妙,如果汪叔叔、外婆和舅舅来看你的话你就见见吧!你拒绝她们就是拒绝过去的自己,这种修行不圆满!”
陆一鸣有些汗颜,这样高深的话自己如何说的出来。昨天在回去的车上,金丙相跟他说,‘一鸣,你可以找个时候劝劝汪白妙,不要封闭自己不跟家人见面。你们这个年龄的孩子哪有不需要亲人的。不肯见父母亲人就是做鸵鸟,拒绝现实和过去的自己。时间久了会留下心结的!她现在肯见你,跟你以死相逼有关,但你们都需要彻底放下朝前看。’
汪白妙果然惊诧的看着他,半晌点点头,“好,他们若是来看我,我就见!”
从少管所出来,陆一鸣一想到只有一个月之后才能再见到汪白妙又是一阵伤感。回到家中,一进屋,张妈就朝他猛使眼色,用口型告诉他,“你姐出院了,正生闷气呢!”陆一鸣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生气,他敲了敲她卧室的门,听见金丙相的声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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