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照彩云
等终于拿着两个小红本出来,两个人站在民政局门口都有些唏嘘感叹。汪白妙问陆一鸣:“接下来我们去干什么?”
陆一鸣低头盯着手上的结婚证猛看,“睡觉!”
汪白妙脸刷的红了,她嗔怪的说:“你脑子里都想什么?”
拿到结婚证陆一鸣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他疲惫的说:“白妙,我真的很累很困!我需要一张舒适的床,搂着你好好的睡上一觉!”
他在汪白妙的眼里又看到了无数次魂牵梦萦的熟悉目光,她也不质疑,只镇定点头,无限温柔的说:“那好,我们就去找一张最舒适的床!”
汪白妙醒过来的时候,窗帘紧闭,屋里黑漆漆的。她感觉全身被绳索捆着,酸软难耐。陆一鸣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甚至用一只腿压住她的身体。他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头顶,吹得她头顶的头发轻轻晃动。她觉得痒痒的,却又怕惊醒他,僵直着身体没敢动。
窝在陆一鸣的怀里,汪白妙回想着这些年的坚持与忍耐。她满心的盼望成了真,除了应该感谢老天,还应该感谢从始至终没有放弃她的陆一鸣。当初爸爸把她从少管所接回到新家,家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双胞胎的玩具。中间隔着一个何根宏,何翠同她也无话。夜里躺在床上,听见爸爸和何翠轮番哄哭闹不休的双胞胎,她恍恍惚惚的想,这里不是她的家了。凌晨的时候她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悄悄离家搭早班汽车去北青林场。当初进少管所的时候她没有流泪,却在去北青的大巴车上哭的肝肠寸断。她还这么小就被迫丢弃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而未来还是一片迷茫。哭到最后,她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句,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微微仰着头亲了亲陆一鸣的嘴唇。陆一鸣笑了一下,他问:“白妙,你是不是在虎鲨号上的时候也这样亲过我。我总是会梦到那个场景。那感觉跟现在一模一样!”
汪白妙没想到他在关键的时刻醒过来,把头埋低。“我不记得了!”
陆一鸣知道她耍赖,在她的额头上一亲,笑着问:“现在想起来了吗?”
汪白妙觉得他的嘴唇滚烫似火,不光他的嘴唇烫就连怀抱也很热。她被捂的冒汗,便伸手推他,“好热,好热,你松开我!”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汪白妙问他:“你不生气了?”
陆一鸣休息够了,精神头不错。“现在不生气了,不知道一会还会不会生气。”
汪白妙噗嗤笑出声。她觉得陆一鸣像个熊熊的火炉,她被炙烤的难受。她伸手推他,“不知道几点了?”手摸到陆一鸣的脸,只觉得他脸烫的厉害。汪白妙干脆两个手都伸过去,“一鸣,你的脸好烫!你不觉得热吗?”
陆一鸣被她温度适宜的手摸得很舒服,“嗯,有点!”
汪白妙挣开他的怀抱,拧亮了台灯。扭头看时,陆一鸣的脸红彤彤的像煮熟的虾子。他伏在枕头上,一副慵懒的样子。汪白妙心中一惊,抓住他的手腕开始号脉。陆一鸣扭来扭去的乱动,汪白妙瞪他一眼,“别动!”
他老实了,任由她给他诊脉,问道:“你怎么学会中医了?”
汪白妙脸色凝重,“你心跳很快,而且发烧了。穿衣服起来,我们去医院。”
“我没事,你忘了,我自己就是医生!”
汪白妙快速的套上衣服,她掀开被子,一面把衣服丢给陆一鸣,一面说:“我也是!我怀疑你感染了病毒,你快起来,我们得赶紧去医院!”
陆一鸣面色严肃起来。他问:“就是这里最近流行的……”
“是!发病初期就是发烧心跳快!你都跟当地什么人接触过?”
“没什么人。我前天晚上才到,江泉接我去的普雄镇。昨天早上去贡莫村买水果,在集市里转了转,碰到了汪胜利……”
“一定是在集市上你接触到了传染源。你动作快点!”汪白妙见陆一鸣慢吞吞的,一个扣子半天都扣不上,不由得吹促道。
陆一鸣双手发颤,他强自镇定的说:“白妙,我眼睛很花,出现重影了!”
变故在一秒钟横身。汪白妙浑身发抖,她找出手机拨打了120。在去医院的路上,她扶着陆一鸣坐在救护车上,陆一鸣紧紧抓住她的手问她:“死亡率高吗?”
汪白妙老老实实的说:“目前治愈率是30%!”
陆一鸣叹息了一声。
汪白妙问他:“要不要给你姐姐打个电话?”
“不用,这里这么危险,她来了除了担心也帮不了什么!”
“那你想给谁打个电话吗?”
“给江泉打个电话,我跑出来都没告诉他要去哪,他现在肯定担心呢!”
汪白妙从他手机通讯录里找到江泉,帮他把号码拨出去。陆一鸣简短的给江泉说明了情况,到此时,他已经镇定下来,从容的挂上了电话。
他捏捏汪白妙的手指,说:“白妙,你可能要当寡妇了!不过可别指望我会愧疚!”
汪白妙哆嗦了一下,握紧他的手,“你最好不要让我成寡妇!我可不保证能为你守节一辈子!”
陆一鸣低低笑了一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汪白妙对陆一鸣说:“我们可能会分开隔离。一鸣,我会在医院陪着你,你要加油!为了我,不能放弃!”
一开始陆一鸣并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但他是医生,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送到医院的第二天他已经开始肺水肿,严重到呼吸都很困难。卧床的时候,身体万般难受,偏偏意识还很清醒。由此及彼的想到江泉和马梅梅,短暂幸福后就永久分开,他害怕命运在自己身上重演,这种恐惧比死亡和疾病更让人绝望。他有很多事情没弄清楚,还有很多事情没干完,如果就这么离开,心有不甘,心尤不甘!
江泉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电话里陆一鸣只说自己感染了病毒,被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救治,并没有提到汪白妙。他根本不知道汪白妙还在医院隔离观察。陆一鸣的情况很不好,病情反复的厉害。他焦心的每日守在医院,如果陆一鸣跟梅梅一样就走了,他大概要自杀谢罪才能对得起陆一鸣的家人。
熬了一周,江泉奇怪的发现,虽然病房外头有很多等待的家属,但有一个女人作息跟他极其相似。早上吃完早饭到医院守着,午饭有时候是盒饭,有时候出去吃,晚上不到护士赶人绝不离开。他觉得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头一周最难熬,医生下了两次病危通知,熬过了半个月,陆一鸣终于缓了过来。江泉放下心,洗澡刮胡子又出去理了个发,打扮的齐整利落些准备跟陆一鸣见面时掩盖自己这半个月的担心。他收拾好去医院,护士站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天天见的那个女人在翻病例。江泉心情好,忍不住走过去问:“你有什么人在住院隔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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