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月照彩云
他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汪白妙吓了一跳,手上的病例落到了地上。江泉捡起来一看,是陆一鸣的病例。江泉惊讶的问:“你这半个月是在守陆一鸣?你是陆一鸣什么人?”
汪白妙看了江泉几秒钟,她戒备的神色缓和下来,“你是江泉?”
“我是呀!你是?”
汪白妙羞涩的笑了一下,“我是汪白妙!”
江泉突然脑子里一片嗡嗡响,“是那个汪白妙?”
“嗯!”
“哦,”江泉恍然大悟,“难怪觉得你脸熟。哎,我见过你的照片,头发像我这么短,”他伸手比划,“穿病号服!”
汪白妙想了一下,笑着说:“哦,是我寄给一鸣的照片!”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江泉挠挠脑袋说:“陆一鸣半个月前发疯是为了你吧?”
汪白妙吃了一惊,“他发疯了?”
陆一鸣忙解释道:“不是真的发疯,就是像发疯!”
“他怎么疯了?”
“嗨,那天他可把我吓坏了。早上去贡莫村买水果,结果到晚上都没回来。我正要去找他,发现他不知何时回来了,也不开灯,黑黢黢的躺在床上,眼睛瞪的那么大……”
汪白妙看江泉瞪大眼睛模仿陆一鸣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笑了。
江泉见她笑得如二月春花,一副娴静美丽的样子,便说:“他一定是在贡莫村遇见你了吧,要不说他潜伏了这么多年的失魂症怎么突然就犯了!你在贡莫村干什么?”
两个人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下,汪白妙说:“我在那里开了一家中药店。”
“从少管所出来你就躲到了贡莫村吗?”
汪白妙本来低着头,闻言扭头看了看江泉。江泉被她的目光触及,瞬间不好意思起来。初次见面的人便如此谈论别人隐秘的过去,确实不大妥当。汪白妙还是保持着微笑,“看来你跟一鸣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江泉不好意思的说:“也没知道多少!当初你们约好了未来,你却半途跑了。一鸣觉得很郁闷,那会我也刚好碰到了伤心的事情。我俩惺惺相惜,便互相吐露了一些。”
汪白妙点点头。“当初……”她起了个头,却没有说下去,话锋一转,道:“我来贡莫村实在是因为无处可去。我外婆的姐姐在贡莫村有个小院子,她中年丧夫,老年丧子,一个人孤独的住着。我从少管所出来便在舅舅的指引下来西昌投奔了她。这里的气候很好,我很喜欢这里,便一直住下来了!”
江泉诧异的想,看来汪白妙也不是无声无息的消失,至少她舅舅知道她的下落啊。为什么陆一鸣花了那么多钱都找不到人呢。向奥此处,江泉问道:“那你就一直没想过跟一鸣联系吗?他可是在到处找你。这几年花了大把的金钱跟精力!以他的才能,中国最好的医院都会争相邀请他,可他就守在C城等你!”
汪白妙沉默了一会,说:“当初到了贡莫村,姑奶奶说你识字,当个农民太可惜了,就把我送到镇上的药铺当学徒。我觉得中医很有意思,慢慢来了兴趣,后来干脆考了自考,到成都上了中医药大学的成人班。等毕了业才又回到贡莫村来。”
“你还到成都上过学呀?那也难找啊!看来陆一鸣的钱都白花了,净找些无用的侦探,这几年竟然半点你的消息都没有!”
汪白妙不接话。江泉见她对当年的事情闭口不谈,知道另有她不愿道出的隐情,也不好再追根问底下去。两个人默默的坐了一会,江泉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问:“你没有结婚吧?陆一鸣这些年为了你可一直都是单身!你要是结婚了他可怎么办!”
汪白妙好笑的很,江泉跟陆一鸣可真是好朋友,那他有没有猜到他那个好朋友半夜爬她家的墙,真真切切做了一回采花大盗。她促狭心起,说道:“结了!”
江泉大惊失色,呆愣愣的说:“那可怎么办?一鸣可要怎么办?”眼前骤然伸过来一个红色的小本,‘结婚证’几个烫金大字晃得江泉眼晕。汪白妙说:“我不骗你的,你看!”
他本能的接过来,“你这样太不厚道了!还随身带着结婚证……”翻开一看,立刻又惊讶了,“你们结婚了!天啦!你可真是太草率了,差点就成了寡妇!”
汪白妙收回结婚证,“一鸣他不会让我成寡妇的!”
江泉一边替陆一鸣开心,一边为自己难过。从今往后别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自己却永远都是伤心断肠人!江泉想起来又问:“那天我看到有个黄毛外国人来找你,他是你什么人?”
“你是说汪胜利吗?他是我哥。嗯,从长相上看我们就没有血缘关系哈!”
江泉想汪白妙一点也不像陆一鸣口中的高冷女神样,她是个活泼可亲的美丽女人。
晚上的时候陆一鸣解除了隔离,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在隔离室里度日如年,病的最厉害那几天,他不是没想过死亡的可能。有时候他恍惚的想,和白妙重遇就是一个恍惚的梦,这样的梦曾经也没少做,只不过这个梦更加真实罢!真实到有温度,有味道,有触觉,有值得回味的感动。于是他又不确定是不是梦了,总要挣扎着醒过来再确认一下。从隔离室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外的汪白妙和江泉。他顾不上江泉,目光只与汪白妙胶着在一起。汪白妙淡淡的笑着,眼睛里有亮亮的水珠。
江泉总觉得陆一鸣生病很大原因是自己造成的。虽然汪白妙对陆一鸣的照顾无微不至,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当个大灯泡,总要看着陆一鸣完全康复出院才能安心。陆一鸣一方面气恼因为他不能跟汪白妙亲热,另一方面又觉得他在也好,至少能跟白妙换个班,让她能休息一下。
☆、当时明月照彩云
躺在病床上的人总是有资本矫情,陆一鸣就把这矫情发挥到了极致。水果要汪白妙削,开水要汪白妙到,就连吃饭也必定要她一口一口的喂才肯吃。
阿依莫中间来看过他一回,她站在病房里,看陆一鸣退化成一个巨婴,眼神粘在汪白妙身上,一个没照顾到他就哼哼唧唧叫。阿依莫的眼珠子都掉地上了。苹果吃了半个,不吃了。陆一鸣跟汪白妙撒娇要吃香蕉。汪白妙正在给他倒水,双手占着,阿依莫就拿了根香蕉递给他。陆一鸣黑着脸不接,用眼神控诉阿依莫,有你什么事!阿依莫当他不想剥皮,便帮他把香蕉皮剥开一半。陆一鸣见她指甲里头有黑乎乎的泥,更不肯吃。阿依莫气的脸都红了。她把半根香蕉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两个腮帮子鼓起来。一边咀嚼一边指责:“你是瘫痪了不能动吗?”谁知嘴里塞的实在太多,喷出的香蕉沫子溅了陆一鸣一手。陆一鸣的脸黑成了锅底灰。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手,“你怎么还不回去,医院不用做饭吗?你走了,木根怎么吃饭?”
阿依莫把剩下的香蕉塞进嘴里,霸气的把香蕉皮丢进垃圾桶。“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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