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曲
“我很喜欢白色,因为白色的世界是那么的干净无邪。”
“那你每次嘴里嘟喃的是什么?”
“我在说:白色的房子里住着小滔,小滔好幸福呀!”
“是呀!”整个心神随着林文滔一起沉浮,“白色的房子里住着小滔,小滔好幸福呀!”
两人静静地相拥,在星的遥望下,头靠着头,在月的祝福下,十指相握,睡着了。
幸福是短暂的,第二天,院里来了车,方然从车上跳了下来。
几个大汉不顾林文滔的哭喊,不顾林寻的哀求,将他们分开了,将林文滔带走了。
临走前,方然痛心地对林寻说:“你已经被开除了,但是院里念在你往日的功劳上,没有将你告上法庭,林寻,你好自为之吧。”
林寻一个人回到了昨天还满是幸福的白色房子里,向种满薰衣草的院子投了一把火,一个人,坐了和小滔相拥的地方,欣赏着火中破碎凋零的花瓣,随风成灰飘向林文滔离去的地方。
(十)尾声
林文滔回到医院的当晚就割断了自己的喉咙,用的是自己的手指,他满是伤痕的心似乎从出生就已千疮百孔,不堪重负,直到和林寻的分离,才使得他终于有了结束自己生命的决心。
林文滔的外婆哭着送走了自己心爱的孙儿,身体更加佝偻了。
林寻又回到了林文滔生前所住的病房309室,只不过以前他是以医生的身份,而今天却是病人的身份。
方然心痛地看着往日的好友和崇拜的偶像,发呆地坐在窗前,口中喃喃地嘟囔着什么。
“白色的房子住着寻哥哥和小滔,两个人都好幸福呀!”
《白色的房子,破碎的花瓣》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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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和林寻一起沉浮的24小时里
累!是唯一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字眼,不只是手累,脑累,心更累。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主人公的命运中,似乎是笔者不可避免的,但没有一篇会像这篇写起来这么的累。当我动手写本文的时候,只是想写一个孩子的梦,我完全没有设想主人公未来的命运会是如何,写到哪算哪,就是这样。但是写到中途,一切就失控了,十指在键盘上不停地舞动,似林文滔发病时撕扯花瓣的一幕。最后我不得不思考,当一个所谓正常人将身心投入到一个所谓非正常人的世界中,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我营造了一个悲惨的结局。
就写到这里吧,喜不喜欢全凭各人喜好,但是我喜欢这个故事,因为它真的很美。
----懒人于完结此文的下一秒,要去床上睡一觉,以补充写此文失去的脑细胞。
《白色的房子,破碎的花瓣》续之《缝合的记忆》(本文请勿转载)
前言:将摔碎的瓷器用胶水粘合起来,再用色彩将裂痕抹去,它就真的再度完整了吗?
当人破碎的记忆也试图用时间粘合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完整如昔亦或是一触即碎?
(一)
医院,依旧充满了消毒药水的气味,呛人难耐。
捂着鼻,莫欣然摇晃着脑袋,来到了309病房。说是病房其实并不准确,因为这里住的都是来治疗心理疾病的病人,而当代科学技术即使已经发达到了将克隆的技术运用到人体上,也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并不将心理上的问题视为是一种病。所以这里并不像普通病房那样,而是充满了温馨,古木的躺椅,古香古色的矮桌,在在都显示出心理科长的个人爱好与权贵。
刚从大学校门迈出的莫欣然被分配到了这家市属第三名的综合医院--人民医院,由于他在校的成绩突出,且是主修心理,辅修医药管理,所以理所当然地来到了心理科--被戏称为人民医院最悠闲的占着位子拿着大笔钞票的红牌科。
报到的第一天,就被任命为三楼特别病房的护理员,每个新人都是从这一步做起的,一边护理病人,一边由一个主治医生带领,接触实际案例。而莫欣然就被分发到了309室,并由方然医生来指导。
思考着刚刚方然的话,莫欣然走进了309。
“309的病人是一个特例,他本来也是本院的心理科医生,而且是最优秀的,但是,唉--总之,你要好好照看他。”
推开房门,一束温柔的光从半敞的窗直射到对着的门口,莫欣然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今天明明是一个阴雨天,就算是站在被云遮住的隐约可见的太阳之下,也是感觉不到一丝光芒的,而这间病房中,却充满了温暖,明亮。
究竟是什么使得这里如此特别呢?
眯着眼,莫欣然四处扫视,他在半垂在窗口的白色帘布后发现了一个人影。
那应该就是林寻了,莫欣然对自己说。
轻悄悄地走过去,不想打搅陷入沉思的林寻,却又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让方然自责,崇拜又心痛遗憾的人。
莫欣然的接近显然并没有扰到林寻,他静静地靠在窗边,用白色帘布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裹了起来,眼光漠然的注视着窗外的一片草地,用心看的话,你会在他的眼中看到另一个世界,一个纯白的世界。
莫欣然震惊了,林寻并没有时下最流行的样貌,但是那不重要,让他诧异的是林寻脸上的神情,柔和而慈悲,更使他震惊的是他的眼神,冷淡无情。
是什么造就了他的矛盾?又是什么使他从最有前途的心理医生成为了一个病人?莫欣然知道这一定和他的‘病’有关系。
轻拍了一下林寻的肩,林寻松开了紧揪住的帘布,莫欣然趁机将它自林寻手中抽出,轻声道:“站了很久了吧,你该休息了。”
即使是刚刚入秋,这样半敞窗吹着风,时间长了也是受不了的,拉着他冰冷的手,来到床边,扶他躺下,盖上被,这个过程自始至终,林寻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般,认莫欣然摆布,而他的眼始终直直地盯着前方,眼珠一动不动,如果不是握在手中的脉搏有力的跳动,莫欣然会以为他真的只是一具尸体,但是他现在的样子和尸体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一个没有心跳,而一个有罢了。
一具活着的尸体,这是莫欣然离开前为他最后所下的定义。
(二)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莫欣然已经来到这里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中,他只是负责帮助方然找寻资料,为三楼的病人送送饭,剩下的时间,他都伴在林寻的身边。
时间长了,林寻的漠然,让莫欣然渐渐失了最开始的好奇。现在的林寻对于他来说,不再是一个完人,因为永远只愿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是不能被称为一个完整的人的,他的生命会是残缺的。
方然的闭口不提也让莫欣然全无当初的热度,他现在已经真真正正的把林寻当作了一个病人,而非原来众人口中的心理界精英。
人们总是会遗忘,遗忘从前,但是一方面,人们又在不断追寻,追寻新鲜的事物,这样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莫欣然最近接手了第一个案子,第一个由自己独立进行的案子,他很高兴,高兴得忘记林寻的‘病’,忘记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对自己有所反应,也忘记了自己不久前才因为他的毫无反应而赌气地发誓不再对他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