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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城堡

作者:喜塔腊阿罗 时间:2023-02-28 10:56:54 标签:喜塔腊阿罗

  “有人说话吗?”

  “有。”

  “谁啊?”

  班长扭过头看着我们这边,指着我旁边那个座位说:“他说话了。”

  红嘴唇走过来,边走边问班长:“还有呢?他自己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班长为了圆谎,顺着红嘴唇的话就接了下去,“他也说了。”

  他指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话了?

  苍天有眼我什么时候说话了?

  红嘴唇走过来,看着我俩,一把把我俩揪起来,我现在才知道她拽人用多大的力气,我感觉胳膊都差点脱臼,他更是一个不稳,后仰着摔了过去。

  “起来!”红嘴唇把他拽起来,那个手还粗鲁的拉着我,我俩被带到教室正中间,我看见她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恶狠狠的问我俩:“是不是说话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吓得已经快不会说话了,愣了一会才知道摇头。他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老师拽着我的耳朵,把水果刀架上去,继续问。

  “承不承认?不承认就把你耳朵割下来!”

  我吓得大哭,心里恨透了班长。那张近在咫尺的艳红的嘴巴成了我童年每晚的噩梦,我哭着喊着说我真的没有说话,红嘴唇却更用力的拽了我的耳朵,疼得我以为耳朵已经被割下来了,她在我耳边嚷着,我能闻到她嘴里呼出的难闻气味。

  “承认就割你一个耳朵,不承认就两个都割下来!”

  我已经只知道哭了,我知道耳朵被割下去是不会再长出来的,我不表态,又不敢挣扎,就听见他在我旁边大声的喊了一句。

  “就是我在自言自语,跟他没关系!”

  我从那件事就被彻底孤立了,大家都以为我和他之间真的有什么,我的桌子旁边小朋友离得都比较远,虽然割耳事件谁都没少了耳朵,我也不想再上幼儿园了。母亲每天早上送我来的时候我都又哭又闹,死活不进去,父亲找学校讨论过到底怎么回事,但都被老师用“孩子在学校和小朋友闹别扭才不想来”搪塞过去了。

  真是讨厌的一群人。

  那时候如此难熬的时光,现在看来也过的非同一般的快,我期待着新的学校,新的班级,真正的朋友,我发誓这辈子不和班长搞好关系,在我眼里红嘴唇的女人都是坏人。

  我幼儿园毕业了。

  当我坐在小学的教室里的时候,当我终于觉得可以彻底重新开始的时候,我却看到座位表上那个我无比熟悉的名字——齐飒。

  对照着座位表的位置望了过去。

  我听见两个女生在讨论。

  “你看那边那个靠墙的男生怎么穿了条粉色的喇叭裤?”

  “你看那个破破烂烂的样,穿的别人的旧衣服吧。”

  “我觉得是女装。”

  “哈哈哈哈他怎么穿女装啊…”

  果然是他!果然又是他!

  第2章 恶毒小人

  他上小学的时候,说衣服大的从一年级就能穿到六年级有点夸张,但总能穿个三年。并且奇奇怪怪的什么都有,就差穿他母亲的裙子了。

  “听说你们是幼儿园同学啊?”

  “才不是!”

  我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那个时候及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我反感幼儿园的事情,反感幼儿园的老师,反感记忆里有关他的一切。他依旧像个怪胎一样不爱说话,其实根本就不说话。语言表达能力缺失一样,甚至连留作业的日记都写的狗屁不通。老师喜欢拿着他的作文用阴阳怪气的调子大声朗读,里边用词滑稽可笑,一句话都能前言不搭后语。

  “你别叫齐飒了,你叫奇葩吧!”

  “哈哈哈哈哈……”

  二年级家长会的时候,那个秃头的阿姨是最后一个走进教室的,脸色苍白,和我母亲一样的年纪就已经直不起腰了,一看就不太健康,非常瘦弱,但是我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漂亮的人,很大气的脸型,下颚骨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宽,但是下巴却很小巧,因为额头比下颚骨更宽,所以整个人有些硬气的棱角却不失妩媚。她站在那扶着墙边,有种说不上来的夺目感。

  “不好意思老师,三楼上着有点费劲,来晚了。”

  张口的言语间尽是温柔,让人很难对这样一个漂亮却又孱弱的妇人恶言相向,老师也是表面功夫做足,对这位母亲十分有礼貌。

  “妈?”

  我看见齐飒站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跑过去把小小的手放在母亲手里,母亲被他轻轻的拽着走到他自己的座位上,然后一起坐下。

  “妈你不应该在医院吗…”

  她摸了摸他的头,看了看他穿的衣服,小声的像唱着平稳舒缓的催眠曲一样回答着:

  “妈不治了。”

  齐飒又是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什么表情,只知道她母亲把他抱在怀里,然后用手指擦着他脸上出现的东西,温柔的像抚摸小婴儿一样。

  那年二年级下学期临近期末,他别了一个“孝”字来上学了。

  情况并没有好转,老师依旧会言语挖苦,同学依旧会按着他又踢又拧,他从不反抗,也从不哭泣,难看的成绩单每次都是老师对他发泄的借口,好像全班的后腿都是他一个人拖的。我开始思考他们这样到底对不对,齐飒确实给人的感觉太不好了,他很难让人接受亲近,但是其实他没做错过什么,我们为什么要打他呢?

  如果我没有母亲……

  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四年级的时候,市里组织过一次绘画比赛,说最后会发金银铜牌,老师在每个班都找了三个绘画好的,其中就有我,得到认可总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我们每个人都拿到了一张图片,说照着这个画就好,我高兴地不行,把图片好好收起来,一抬头,看见齐飒冲着美术老师走过去。

  我们从来没听过齐飒用那么大声,用那么渴望的语气说一句话。

  然而今天我们听到了,他说:

  “老师,我也想参加!”

  班里寂静了几秒,然后哄堂大笑。

  我没笑出来,因为我想到了那张曾经在他书包里发现的画,现在我知道叫什么了,那叫素描。上幼儿园阿拉伯数字都写不好的年纪,如果那画真是他画的,那我和金奖之间肯定无缘啊。

  老师尴尬了好长时间,以手里没有图片了为借口搪塞过去,扭头出了教室。

  齐飒站在那,傻傻的戳着。我趁着周围没人再注意他了,写了张纸条,悄悄扔过去,他看见了但没想接,我指了指纸条,然后指了指那张老师刚给我的图片,示意他把纸条捡起来。

  他果然心动了。

  弯腰捡起纸条,看见我在上边写的:这张图给你画。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表示不干,我又看见他那双气人的眼睛,一幅你拿我怎样的表情,但是随后我又看见他写纸条传了回来。我捡起来打开一看,上边写着:除非你把金牌给我。

  这小子!财迷疯吗?我刚把纸条揉了想砸他,但是又想到了什么,把纸条摊开,在上边写:金牌五五分,一人一半。然后把纸条又扔了回去,心虚的看了一眼老师。

  他捡起来思考了好一会,伸出小拇指,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以为我不敢立誓,眉头一拧,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要拉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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