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
敬原在跟前讨吻,卫澄简直快烧着了一般,瞅着四下无人,飞快地在他眼角啾了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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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一顿饭,聊着天,看熟悉的面孔在电视里又唱又跳,很快,新年的钟声就响了起来,卫澄和敬原果不其然又一人收了两个压岁红包。现在卫澄足够确信敬家父母对他的喜欢,别的不讲,光是桌上给他夹菜,就吃得他肚皮浑圆,过十二点都撑得分外难受了。
两位长辈洗漱上楼,敬原则对他说:“出去走走?”
卫澄应了,由着敬原替他拉好围巾。沪市的烟花燃放是屡禁不止的,这附近悄无声息,在江对岸却是炮竹震天,遥遥地轰响,让五颜六色的灿烂绽在夜空之中。
“好好看啊!”卫澄拉下口罩,呼着白气,说。
嘭、嘭、嘭——一朵接一朵,无数朵,从平地炸起,升腾到深蓝的幕布,仿佛迸开的水彩颜料,璀璨地、通透地划破夜色的画纸。这样肆意地燃烧,至为短暂,又类似永恒。卫澄不禁往前去了一点,正当再一响膨胀,吓了一跳,敬原立刻用手包住他两只耳朵。
他转过头,在咫尺对敬原笑,瞳孔中像有一万句话。
两人在江月花火下相拥,耳鬓厮磨,却没再有那么强烈的,骇浪惊涛的情望。让卫澄想到哪位名人谈过的恋爱经历,在一起后,就连坐在长椅上,百无聊赖地喂蚊子,也不嫌时间难熬了。
至烟花尾声,手机在兜内震动。敬原提醒了一句,卫澄这才依依不舍地掏出来,看了一下,惊喜道:“是林郁的!”
敬原点点头,想必杨林郁是打来一通越洋的拜年电话,看在多年情分,的确要接。
四下归于平静,卫澄开了免提,“喂?新年快乐,林郁!”
“队长?”杨林郁沿袭着一贯的称呼,喊他道,“新年快乐!!!那个……废话不多说了,我现下在巴黎——猜猜谁在旁边?”
?卫澄不明所以,“猜不到?”
电话似乎被另一人拿走,过了半晌,一个阔别经年的声音响起,“卫澄?这几年过得还好么?”
——秦舒明!???!!!
敬原一把夺过手机嘟地把电话给掐了,面无表情。
第27章
新年通过话,但秦舒明正式回国时已经过掉了元宵。其实以他的能力,当年倒掉“极光”一棵摇钱树,远没到让韶华元气大损的地步,哪晓得会生那一场大病,直接引发了管理人员的权力更迭。回国以后,秦舒明雷厉风行,短短半月就夺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仅重归原位,还对高层进行了彻底的洗牌。
沉寂两年,再入媒体视野,外界对这位秦总,以及背后的资本实力都兴致满满,名义上仍然属于韶华艺人的卫澄也不可避免地卷进话题中心。于是,原本看上去板上钉钉的到期解约一事,又惹了不少口舌。
其中有某不知名小报爆出年假期间敬、卫两人拜访敬宅的消息,称鲜肉们举止亲密,气氛暧昧。这种言有所指的行为,又将更多粉丝拽入混战,彻底变成了一场吃瓜狂欢。
……
看似一石千浪的事,对于卫澄来说,竟几乎是风平浪静的。沪市的这个家,就像一个甜蜜的窝巢,让他可以把脑袋埋在羽翼已丰的恋人胸前,一觉睡过,再醒来时满腔都是无穷的勇气。
二月中旬,秦舒明发来邀约,请卫澄回去参加韶华的年会。大家心知肚明,这是一叙旧情,和平相散的意思,只有敬原揣着明白兜了一肚子酸水。
“晚上准备吃饺子么?”
敬原不满道:“吃什么吃,不是要去公司吗!”
“不吃饺子啊,”卫澄帮他放下小桌板,递了杯热饮过去,笑眯眯地调侃,“那你怎么带了这么多醋?”
敬原挑着下巴,头一扭,决意不理他了。直到下飞机,他还有点闹情绪,拖了两个人的行李箱闷头冲在前面。卫澄瞧他虎头虎脑的也挺好玩,一边憋笑,一边赶上去。
“我拿就行!”敬原没耐烦地撇撇嘴,说。
卫澄说:“不要。你得分我一个,这样我才好牵住你的手啊。”
敬原“……”,耳朵先红了,不由自主地卸掉部分力气。卫澄喜笑颜开,接过一个,用空着的手握住敬原那只。
快门声咔嚓、咔嚓。
卫澄有些错愕地回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这次是私人行程,入眼那人一看也不是粉丝,他自然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却弯起眉眼,露出一个得意大胆的笑来。
敬原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带着他向前走去,指尖在他指缝挠了挠,扣得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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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人员一一到场。
敬原搭了一身西装,铂金的剑羽领带夹,琥珀袖扣,圆头皮鞋,小少爷模样的整个人像极了开屏的孔雀,寸步不离守着他的时候,又像一匹准备出笼的小狼。还要口不对心地说:“小澄哥哥你随便聊,我就是过来蹭饭的。”
你还缺这一顿么,卫澄好笑,不过他也很烦虚与委蛇的那一套,乐得在餐桌旁,跟敬原尝那些做得精致的小点心。
韶华和敬原有短暂的缘分,到场的艺人啊、工作人员啊眼里,他简直是块肥肉,不过在圈子里一路滚爬,个个人精得很,看他跟卫澄的相处状态,不少都猜出了怎么回事,也就没好意思上来打扰。
“原弟!队长!”
卫澄放下盘子,“林郁!”
杨林郁长相柔和,上了这两年学,更添了书卷气,同周围珠光宝气的小明星一比,气质完全不一样。卫澄惊讶于他的变化,三人聊了些近况,知道他已经学有所成,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卫澄又问他接下来的打算,杨林郁说:
“再看吧,我对这行没什么执念,教教小孩子跳舞都成,只要我高兴。”
卫澄说:“自己开心是最重要的。”
“是这个理,”杨林郁笑道,“队长,秦总在走廊尽头等你。”尽管是寒暄完毕才提这事,倒让敬原觉得这家伙之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作势就要跟着,被杨林郁拉回来,“放心吧,秦舒明又不会吃了卫澄。”
敬原无语,只好看着卫澄走远了,说:“姓秦的故意让你把我支开的吧?”
杨林郁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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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澄正了下衣冠,走出会场,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将嘈杂的人声甩在耳后。廊间有几个正抽烟的人,包括熟面孔,跟他客套地打招呼,但没有秦舒明。
这位秦总对他来说,是上司,也亦师亦友。这么久没见,也不知现在有什么变化,卫澄带着脑海中的想象,一路来到走廊尽头,仍未看见人。他耳朵灵,听到手旁那扇门后有两三许动静,敲了一下,听到人声说“进来”。
房里窗户未阖,门一开,空气对流,吹得帘子沙沙翻动。秦舒明倚窗站着,身边还有个长身而立的男人,是未曾打过照面的形貌,黑发及肩,轮廓锐利。
秦舒明比记忆中还要消瘦,戴了一顶帽子,穿针织毛衣罩衬衫,袖口挽上去,苍白的手臂上青色血管清晰蜿蜒。他这个样子,固然称不上讨喜,可眼中像遇着了莫大的喜事,尽是亮色,单就精气神来讲,较之以前那个心事重重的大老板,强了数倍不止。